“陌寒，我知道你从来不是为了我。手机端 m.可是，难道你现在真的不打算再管阿哲了吗？阿哲次……”</p>
听沐白婉提到次阿哲自杀的事，顾陌寒眸光愈发凌厉，“沐白婉，你还敢提次？你的心到底有多狠毒？竟然教唆自己的孩子自杀！”</p>
沐白婉几近虚脱。</p>
他连这个都知道？</p>
顾陌寒不愿再和她多说，迈步径自离开。</p>
沐白婉双腿无力地颓然跌坐在地，看着顾陌寒逐渐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无尽的仓皇几乎将她湮灭。</p>
不可以！</p>
他不能把真相告诉给阿哲！</p>
她现在唯一的筹码是阿哲，若他说了，表明他连阿哲都要放弃。</p>
那她还有什么理由能留在他身边？</p>
沐白婉慌忙从地爬起来，冲出门外。</p>
短短半分钟的时间，顾陌寒的身影已消失不见。</p>
仓皇地往楼梯方向跑，隐隐听到下方有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p>
是顾陌寒！</p>
……</p>
沐白婉在顾陌寒正要推门进入阿哲的病房前，一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阻止了他。</p>
顾陌寒眉头倏然拧紧，眼眸厌恶那般明显。</p>
“放手！”</p>
沐白婉哆嗦着，却没有松手，仰头望着他，眼眸泪光盈动，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只让顾陌寒更加厌恶。</p>
“陌寒，我求求你，不要告诉阿哲真相！阿哲会死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他！”</p>
沐白婉紧紧地抱着顾陌寒的腰身，双手交叉在他的身前。</p>
悲戚的哭声在廊道内响起，顿时吸引了几名护士的注意，纷纷疑惑地探出头来张望着。</p>
顾陌寒的脸色愈发沉郁，“沐白婉，你没必要在我面前伪装。你做的每一样事，我都清楚得很。”</p>
“是！或许我是做了一些事，可却都是因为你，因为我想给阿哲一个完整的家啊！这样难道我有错吗？”</p>
顾陌寒冷冷睇她一眼，“不要再拿阿哲当借口！你没有那个资格！”</p>
“我没有资格？那你呢？”沐白婉忽然松开了手，后退两步，眼神凄厉地看着顾陌寒，“你明明承诺过七年之约，可现在，还有两年时间，你要撒手抛开阿哲。你明明知道阿哲那么脆弱，你明明亲眼看见过他要自杀，竟然还能这样狠心！算你不是阿哲的亲生父亲，但阿哲的父亲是因你而死，难道你不应该对他负责吗？”</p>
沐白婉一句一句地发泄着，近乎歇斯底里，全然没有注意到顾陌寒身后的病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p>
那在微开的门缝央，阿哲略显苍白的小脸此刻满是震惊和迷惘。</p>
“妈咪……”</p>
细细弱弱的呼唤声让顾陌寒和沐白婉都猛然一惊。</p>
一个回首，一个定睛，都看到了门缝间，坐在轮椅的阿哲。</p>
阿哲在病房里隐隐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便自己推着轮椅到了门后。</p>
一拉开门，听到沐白婉的那一句“算你不是阿哲的亲生父亲……”</p>
“阿哲……”</p>
沐白婉隔着朦胧泪眼，惊惶不已地瞪着不知何时出现的阿哲，内心一片惶恐。</p>
阿哲听到她刚才的话了？</p>
阿哲的表情，很好地给了她回答。</p>
这一刻，沐白婉忽然觉得她的世界充满着讽刺。</p>
她明明爱的是顾陌寒，明明下药的那个人也是顾陌寒，到头来，睡到她床的却是别的男人；</p>
她明明想要打掉那个孩子，却发现，竟能依靠这个孩子而留在自己真正所爱的男人身边；</p>
她明明那样努力地想要靠近顾陌寒，却反倒离他越来越远；</p>
她明明那么小心地抓住阿哲这最后一个筹码，却不想，最后的真相竟是从她嘴里说出，让阿哲得知。</p>
……</p>
顾陌寒看着呆坐在轮椅的阿哲，也是拧紧了眉宇。</p>
他本想采取更温和的方式和阿哲谈谈的，可却不想，竟会以突兀的方式让阿哲知晓真相。</p>
“爹地，妈咪刚才说什么？”</p>
轮椅的阿哲，抬起小手拽了拽顾陌寒的衣襟，仰头望着他，迷惘的眼眸渐渐涌起不安。</p>
顾陌寒屈起单膝，半跪在阿哲身前，拉起他微凉的小手，沉沉开口，“你妈咪说，我不是你的亲生爹地。”</p>
他面前的阿哲，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p>
而身后的沐白婉，亦是同样震惊的神情。</p>
他竟然真的这样说出来了！</p>
甚至连半点婉转半点缓冲都没有，这样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p>
阿哲的死活，他都不在乎了吗？</p>
“爹地……”</p>
阿哲喃喃开口，苍白小脸依旧是满满的震惊和不解。</p>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连作为大人的沐白婉都无法接受理解，更别说一个孩子。</p>
只是，慌乱的沐白婉没有给顾陌寒向阿哲娓娓道来的机会。</p>
“顾陌寒，你怎么可以……”</p>
沐白婉站在顾陌寒半米开外的地方，浑身颤栗着哽咽道。</p>
“阿哲，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顾陌寒轻言细语说道。</p>
阿哲怔忡着，乌黑的眼瞳闪烁着不安的神采，但却还是点了点头。</p>
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害怕，却又忍不住想要弄清楚。</p>
“阿哲！”</p>
沐白婉惊惶地大声唤道。</p>
顾陌寒已然起身，推开门，将阿哲的轮椅调了个头，将门砰地一声关，再反锁。</p>
沐白婉在门外近乎疯狂地拧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p>
护士看得心惊肉跳，壮着胆子走过来，轻声问，“小姐，你没事吧？”</p>
“滚！”</p>
沐白婉回首，眼眸赤红着吼道。</p>
护士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离开，嘴里暗骂，“疯子！”</p>
护士的骂声传入沐白婉耳，忽地将她浑身的气力都抽空。</p>
她背靠着门，身体无力地滑落在地，以手掩面，泪水在指缝间无声流淌。</p>
是的。</p>
她是个疯子。</p>
她是为爱而疯！</p>
顾陌寒，既然我已经得不到你，那你……也休想好过！</p>
病房内，顾陌寒把阿哲的轮椅推到沙发前。</p>
阿哲坐在轮椅，一双已经恢复如初的小手无意识地紧扣着轮椅的扶手，小小的身体僵硬着，颤抖着。</p>
顾陌寒在沙发坐下来，目光落在阿泽的双腿之。</p>
阿哲的双腿稍稍往前搁着，呈现出90度更大的角度，因为他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自如地弯曲。</p>
虽是如此，但还是医生起先担忧的情况要好得多。</p>
这和阿哲这几天的积极配合有很大的关系。</p>
而阿哲之所以会积极配合，则是因为顾陌寒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抽出很多时间在医院陪伴他。</p>
几乎每一个晚，他都会在医院陪夜。</p>
还有顾陌寒对他的态度，虽然依旧是秉着一如既往的清冷，但阿哲还是能感觉到，顾陌寒对他的关心。</p>
可是现在，妈咪和爹地为何会说爹地不是他的亲生爹地？</p>
顾陌寒视线往移动，将阿哲眼底的急切尽收眼底，轻叹一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阿哲，其实，你是你妈咪和我一个好友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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