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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六局的事情是份属皇后娘娘统辖,我岂敢干涉!不过,那刘贵人送来的宫人正是我的家生丫鬟--荨柔,所以,我不得不多走这一趟!若是荨柔真的犯了什么大错,我也好领回去好好教导,以免再犯!”

    “按主子的话说,姑娘也是犯了事的,怎好再让主子领回去自行处置!主子还是不必劳累了,就让姑娘在这司正司好好学一学规矩,以免别人闲话!”

    听得这语气,林尚宫并无给我几分薄面,放了荨柔的样子!莫非她忌讳当日我跟着月仙长公主离去,并没有跟着皇后去凰乾宫吗?如此,倒真不好办。按照如今我的位份,主位尚且不是,更不必说可代皇后处理六宫事宜的凤娘娘了。

    可我必须尽快见到荨柔。这司正司只要进去了,不脱层皮是见不得太阳的。

    “尚宫大人既然如此说,我也不好带了荨柔回去,不过我想去司正处看一看,毕竟也是我跟前的人,总不能出了事见也不见一面。似乎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林尚宫想了想,便道:“主子既然想去看,自是没什么不妥。只是现下司正司正在审着姑娘,主子不如稍后再去!”

    “立时便去吧!我也想听一听司正司到底是不是真的按照规矩来!总不能我的丫鬟被罚了,我还不知道为了什么?”

    “这。。。”林尚宫踌躇着不愿意带路,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转身便要出去寻。林尚宫见拦不住我,急忙上前:“主子莫急,跟着微臣走!”

    一路穿行,司正司正在这东偏殿的左侧,我被林尚宫引着从司正司后殿悄然入内,隔着蝴蝶屏风,模糊的人影映入眼帘。

    正四品司正主官坐在中央,左首放了一张暗花椅,垫上双层鹅羽软垫。

    刘贵人斜靠在椅子上,一边用着糕点,一边听着司正审讯。

    再往下一看,朦胧的身形别人不识,我岂会不认,正是荨柔。只见她瑟瑟发抖的叩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由得司正厉声审查,刘贵人不时添几句。

    “荨柔,本座问你,你是不是冲撞了贵人主子?”

    荨柔慌乱的摇头:“没有,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贱婢,难道本贵人还会冤枉你吗?”说罢,刘贵人起身,缓缓走到荨柔身前,从袖中掏出一圆润白亮,饱含一丝鸡血红的玉镯子,扬手抛到荨柔身上:“本贵人这镯子乃是皇上刚刚赏赐的,偏偏今儿个就不见了。本贵人搜遍了阖星榭的宫人都没找到,偏偏从你身上搜出来,你还想抵赖?”

    “不是,不是,大人,奴婢不过是替我家主子到闲月宫摘些春花,不想刘主子也在,刚要请安,便被主子绑了来,奴婢实在不知这镯子是怎么一回事呀??大人,求大人明察!”

    “放肆,贱婢,你是说本贵人故意陷害你吗?”刘贵人厉声呵斥,继而转身对着司正女官:“凌司正,这贱婢先是偷窃,后是狡辩,如今更是污蔑尊上。依本贵人看,要立刻押入司正牢房,处以极刑。”

    在屏风后听得,却实在忍不得,敛衣便要冲出去,林尚宫忙要去拦,我一个旋身躲过,听琴也急匆匆跟上。林尚宫见拦不住了,忙一个箭步赶上,“泠主子,慢些,万不要摔了!”

    我不做理会,步子更加急促了些:“姐姐好兴致,不知我这丫鬟哪里得罪了姐姐,竟然要姐姐如此生气!”

    “小姐。”荨柔喜极而泣,膝行至我跟前抱住我的1大腿,听琴蹲下帮荨柔擦了擦眼泪。我怜惜的1看了一眼满脸泪痕,额头淤青的荨柔,心下更是怒火中烧。

    而刘贵人和凌司正则是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不过,那也只是一瞬,片刻就反应过来了。

    刘贵人阴笑着开口:“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泠贵人,妹妹来的正好,你的家生丫鬟偷了我的玉镯,妹妹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我眉头一皱,反问一句:“是吗?”

    随即便亲手将荨柔扶了起来掩在身后,丝毫不顾满面愤怒的刘贵人:“本贵人也想听一听,到底是谁说我这丫鬟偷了玉镯?人证物证可都有?”

    “自然是有,本贵人全阁的人都是人证!至于1物证吗?。。。。”刘贵人顿了顿,嗤笑一声:“哼,不正在你家丫头的怀里吗”

    我回首看了一眼那玉镯,故作疑问:“那玉镯不是姐姐刚刚抛过来的吗?”

    “是你那丫头被我逮到了,才寻回的。适才不过是一时生气,抛了出去罢了?”

    “哦(恍然大悟状),也就是说,姐姐全阁上下也没有看到荨柔亲手偷拿玉镯?”

    刘贵人神色一冷:“看不看见有什么要紧,总之人赃并获,这丫头抵赖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我掩唇长笑:“姐姐真是好玩笑,若姐姐全阁上下作证是荨柔偷了玉镯,那妹妹全宫上下也可为荨柔作证!”

    “妹妹如此说是执意要包庇小偷了?”

    “本贵人的人,本贵人自己清楚,绝不会做这种事!更何况,我户部尚书府也不缺什么鸡血玉!”

    “妹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本贵人先进宫,轮长幼妹妹也该知道怎么做!”

    “姐姐既然要轮长幼,那妹妹轮尊卑和姐姐同为贵人主子。更有封号--泠。再说,六宫赏罚皆有金凤宫娘娘皇后做主,姐姐莫非想越俎代庖?冒犯金凤宫娘娘可不是小事,可处极刑。”

    刘贵人被我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脸色发红发涨,怒目瞪着我:“凌司正,还不快审。”

    我丝毫不示弱:“听琴,扶好了荨柔!本贵人倒要看看,谁能一手遮天!”

    林尚宫,凌司正两人见我与刘贵人争得如此没有余地,都傻傻的愣在原地,想是不相信两个贵人竟敢如此大闹六局!

    “哼,今日本贵人就叫你心服口服,来人,宣读凤娘娘懿旨!”说罢,刘贵人用力从袖中扯出一道暗黄色丝绸。凌司正接了沉声念道:“奉凤娘娘长乐夫人懿旨,闲月宫宫人荨柔,目无宫规,以下犯上,污蔑尊上,偷盗宝物,本宫代行凤意,命司正司立刻审结,不得有误!”

    荨柔畏惧的瘫倒在地:“小姐,不要为奴婢争了,就让奴婢去吧!奴婢来生再伺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