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龙辰惊呼，蹲身在锐鳞旁边去翻大汉身体。
摸了摸大汉光头顶上的虎纹，龙辰扭头看向锐鳞，“这也不像啊，这东西因该是什么功法所致，根本不是蛮纹啊，什么蛮族，你看错了吧。”
“扯淡，老汉我是妖，还是妖族最尊贵的妖，你应该知道妖族蛮族自古以来没对头过。说是天敌也不为过，刚刚就在阵法那一刹那间，我分明感受到了蛮族气息，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很真切，一点儿都不会错。”锐鳞看着大汉目中沉思。
“可他分明就是个人啊，充其量是个修炼了蛮族功法的人，人乃万物之灵长，什么都能修，修个蛮族功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龙辰开口道，说话间就要抬剑去刺，却被锐鳞伸爪挡住。
“你干什么？”锐鳞不解问道。
“杀了啊，这么个人留着也是个祸害，让他走了就是放虎归山，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惨死他手，我现在杀了他就是救了无数人的命，再说，他现在昏迷，死了也没多少痛感，对他也好，何乐而不为？”龙辰手中力气大了几分。
锐鳞盯着龙辰眸子，很熟悉却又很陌生，总觉得龙辰变化很大，性格开朗很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之前没感觉到，现在感觉到了，是杀机，毫不掩饰的杀机，以前龙辰并没有现在这般嗜杀。
“留着还有用。”锐鳞推开龙辰手中的剑。
“你去干什么？”锐鳞皱皱眉，看着提剑走向其他昏迷的人发问。
“他有用，其他人应该没用了，杀了。”说话间龙辰手中长剑一抖，一颗头颅咕噜噜滚向一旁，锐鳞眉头皱的更甚，一个闪身挡在了龙辰身前抓住了龙辰划过的长剑。
龙辰轻微皱眉，手中使劲，锐鳞紧紧抓着剑不放，盯着龙辰轻微泛红的眸子和眉心若有若无的黑色杀气，又瞥了眼龙辰身后，锐鳞眉头拧成了一疙瘩。
“你不能再杀人了。”锐鳞沉声道。
“他们该死，杀了他们对谁都好，我这是为民除害。走开！”眉心黑气越来越多，双眼像是滴了血一般逐渐晕开，长剑上黑气喷吐。
“醒来！”锐鳞大喝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爪子在龙辰眉心一点，龙辰眉心一个紫黑印记一闪而逝，黑气逐渐收敛，双眼血红褪去。眼中呆滞茫然，锐鳞瞥了眼龙辰身后随风消散的黑影目中凝重。
“你抓着我剑干嘛？”眼中回神的龙辰低头看着还在抓着墨剑的锐鳞。
“没事儿，爪子痒了，磨磨爪子。”锐鳞贱笑两声，多看了龙辰几眼，转身走向大汉。
龙辰不明所以，收了长剑跟着走了过去。
“这人怎么躺在这儿了？”
“我干的。”锐鳞马马虎虎敷衍道，盯着龙辰又看了许久。
“你不会对尸体有什么特殊癖好吧？”龙辰看着锐鳞，一脸嫌弃。
锐鳞吧唧着嘴，对龙辰性格转变有些无语，刚刚的嗜杀让他多了一个心眼，去天心宗已经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必须先找一个方法压制住龙辰那股扰乱心神的杀机，抽离出来最好。
“小子，这个人是蛮族的。”
“不可能，没有蛮纹，脑袋上这个虎纹应该是功法所致。”龙辰看了眼大汉头顶的虎纹开口道。
锐鳞低叹一声，果不其然，被杀机占了心神的龙辰做过什么事醒来后根本不记得。继续开口道，“其实不然，这五大三粗的是个杂种，还是个血脉贼混乱的杂种，没想到竟然还活着，还让老汉我遇到了。”
“你意思是他同时有人族和蛮族的血脉？”龙辰惊讶道。
“不仅仅是有人族和蛮族的血脉，还他娘有妖族血脉，天妖虎族的血脉，也算是神兽行列，娘的，真够杂的，估计祖父辈是人和妖，他爹娘是其中有一个是蛮族，啧啧，看这模样活了差不多三四十年了，奈何有妖族和蛮族的血脉，前期修为进步缓慢。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锐鳞摸着下巴，爪子在大汉身上这儿摸摸那儿掐掐。
“这肉身，假以时日，不用修炼炼体功法都能和神兽硬抗，娘的，嘿嘿。要是只是个人妖二族的结晶老汉指不定还能送你一场造化，可是造化弄人，谁让你有蛮族血脉呢。”锐鳞咧嘴而笑，又抬头去看龙辰。
“小子，听说过赶尸派的控尸法吗？”
“修为弱者，可以操控死尸当做傀儡，杀人极少出手，修为高者，强行炼化活人为其所用，好像还能炼化妖族为其所用。怎么突然说他们？”龙辰不解问道。
“当年有个赶尸派老鬼炼化了许多人族大能，又跑到妖域去准备炼化神兽当其傀儡，没想到还真他娘让他得手了，好几个神兽都他娘被炼化了，那老鬼引得人妖二族首次联手，追杀数载，他没死，人妖二族倒是搭上了不少性命。
后来也不知道那个老鬼哪根筋搭错了，当时老汉我和离尘风头正盛，那老鬼竟然想炼化我和离尘，那是我和离尘战的最吃力的一次，逃了无数次，反杀了无数次，最后离尘在各种压力下终于突破，老汉我也紧跟着突破了。
娘的，那老鬼一边追杀我和离尘，半道碰到围剿他的人妖二族大能都被他顺手炼化了，他是越围剿越厉害。
突破修为后，老汉我和离尘那个老小子不等那老鬼追来我两反追回去了，那一天杀得真他娘是天昏地暗，期间有些人族的王八蛋可真是把老汉我气坏了，娘的，我两在前面杀得天崩地裂，那帮直娘贼在后面叽叽歪歪吵着别把他们被炼化的同门师兄弟尸体毁了，我去他娘的！当时和离尘杀红了眼，那帮王八蛋多吵了几句直接被我两杀了，还是我妖族的有眼色，娘的，你们人族就爱玩这一套，活着的时候明争暗斗恨不得死了，死了以后又他娘哭着喊着别毁了尸身，都他娘是婊子，还非要立个什么贞节牌坊。
咳咳，扯多了，说正事，那个老鬼见我和离尘杀急了眼，妖族也不去送傀儡，人族被离尘杀了几个人以后就学乖了，没有活人死人给他撑着，那老鬼舍弃了几个傀儡扭头就跑。
都他娘杀成那样了还能让他给跑了？我去他娘的！直接让那些个人妖二族的去干傀儡，我和离尘两直接就追了上去。
追杀了三个多月啊，离尘的刀砍傀儡都砍断了，最后，那老鬼走投无路，跪在我和离尘面前把赶尸派功法献了出来想要换一条生路，我说你们人族有时候真他娘挺逗，正打的时候屁忙帮不上一个，打完了就开始跳腾了，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要收了那老鬼，其实还不是觊觎老鬼的功法。
离尘啥性子，反正杀了那么多人也不在乎多杀几个，根本没有留老鬼意思，当即就杀了，那些个想要抢功法的人直接被我两杀了好几人，妖族被我的几个老友带走了。
当时还有个挺逗的事，人族有个书呆子堵着不让那帮人抢功法，我和离尘已经是强弩之末，那呆子让我和离尘先走，自己以一己之力抵挡所有人。
那呆子人缘还挺好，当时人回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都是丧心病狂的王八蛋，根本不管顾，直接动手了，后来那呆子活生生拖住了那几人。
可惜啊，死了，就知道读书的呆子怎么拦得住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屠夫，那几人追不上我和离尘，又返回去把没死透的书呆子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直娘贼！
我和离尘恢复后得知那书呆子惨死，离尘差点成了魔。我两一路卷上那几人宗门，阻拦者杀无赦！
将那几人头颅全部堆到了书呆子墓前，每过十年我都会和离尘去给那书呆子扫扫墓，不知不觉间快要十年了，是该去给那呆子扫墓了，也不知道那呆子入了幽冥进了轮回，这一世是个什么模样，估计还是个呆子。
所以说，你们人呐，还是要多读书。”
龙辰默然，安静听完锐鳞讲的故事，片刻后，见锐鳞从回忆中走出来后不禁问道，“说这么多和你之前说的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会赶尸派功法？”
“嘿嘿。”锐鳞贱笑，“普天之下知道这功法的估计一只手能数的过来，我一个，离尘一个，还有一个那老鬼从未露过面的弟子，赶尸派都是一脉单传，每个都是奇才。娘的！同样都是祸害！”
“你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呶。”锐鳞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大汉，“把他炼化，别这么看我，当年得到这个功法后，老汉我和离尘钻研许多年，将这个功法改了，炼化后他还有自己的灵智，只是不能对炼化他的人动手，而且，炼化他的人需要的时候同样可以向操控傀儡一样操控他。”锐鳞得意的拍着胸脯。
“你还不如把他杀了。”龙辰起身，手中墨剑显现就要动手。
“停停停，娘的，就知道杀杀杀，不是说了他灵智还在嘛。”
“这种人该死，死不足惜。”
“停停停，炼化之后可以让他做好事啊，赎罪啊，把他以前做过的事彻头彻尾的忏悔一次，你说呢？”锐鳞循循善诱，龙辰思索片刻，收了墨剑。
“说的当真？”
“老汉以人品保证。”锐鳞咣咣拍着胸脯。
墨剑入手，直接削向大汉脑袋。
锐鳞两爪夹着墨剑，一脸吃了排泄物模样，“老汉句句属实，绝无虚言，不信你的你老汉我把他炼化完要杀要留你再定夺，咋样？”
龙辰迟疑片刻，墨剑搭在大汉脖子上，锐鳞面皮狂抽抽，咂吧着大嘴。
“炼吧，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