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言微微垂眸，并不说话。
祁婉总觉得，一瞬间再看曹琴，她仿佛疲惫了许多。
曹琴沉默了好一会儿，几乎是声泪俱下：“奶奶这些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你父亲建议你去俄罗斯分公司历练，如果没让你……”
她说着，转向恨恨的盯着祁婉：“如果没让你去俄罗斯的话，你大概也不会碰见这个女人了！”
“老夫人，要是您事事都能料想到，在多年前就应该好好劝劝我的母亲，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祁正睿？”祁婉许久都没开口，蓦地说出这句话，连沈殊言都没想到。
曹琴微微一惊，随即又一脸冷漠的看着她。
祁婉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淡然的笑着：“您也不是没机会的，对不对？”
沈殊言何曾见过祁婉这样，她眼里蔓延着的恨意快要把她自己淹没了。
祁婉冷笑着，浅笑道：“当年您可是近距离看了一场好戏，就差推波助澜了吧？怎么样，戏看得过瘾吗？”
她的话里透着刺骨的冰冷，现在的她，如同一个他从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曹琴脸上的表情僵硬着，祁婉才挣脱开沈殊言的手，缓缓的站起来，走到曹琴身边：“我本不应该怪您的，毕竟是我母亲当年自己遇人不淑，就算您洞晓全局又如何，她自己笨，活该落得当年那个下场不是吗？”
“你知道就好！”曹琴咬牙切齿道。
祁婉咬牙冷笑：“我当然知道！”她双群紧握，眼眸因为浓烈的恨意而变得通红。
“别说了，陈言，带老夫人走。”沈殊言最看不得此刻的她。
此刻的祁婉与他来说不止是陌生，而是……他不愿意触及的回忆。
他一直想忘记的的，两年前的祁婉。
沈殊言的吩咐陈言不敢耽误，赶紧上前去缠着曹琴离开：“老夫人，您还是回去吧。”
祁婉恨恨的看着她，咬牙切齿道：“这就是您的因果报应，沈老夫人，您也是活该如此。”
陈言很快扶着曹琴离开，可祁婉的话，还是不偏不倚的落在所有人耳中。
曹琴恨不得让祁婉去死，可单是恨不得又有什么用，她祁婉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闭嘴！”沈殊言声音微冷，却带着浓烈的祈求。
祁婉转头看着他，笑道：“为什么不能说？”
“不准说！”沈殊言冷声威胁着。
“殊言，我们两个，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不配……”
“不准说，祁婉，我不准你说下去！”
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不相配。
这话，祁婉两年前也说过的，那之后，她消失了两年。
沈殊言一直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祁婉会说他们是命中注定的不相配，今天，他彻底明白了。
因果报应，好一个因果报应！
所以，当年老夫人无意间看见他与祁婉的合照时，何以会吃惊，何以会那样惶恐，何以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他困在国内，何以会那么快的赶到俄罗斯。
这些年，他所有的不明白，便都有了解释。
呵，好一个活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