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沈殊言,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祁婉此刻,全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放下咖啡杯在桌子上,双眸微微敛着,半天才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沈殊言一如既往的冷淡。
刚才,他沉默着,是不是在无声的赞赏着她做这一切啊?
其实,也应该的啊。
祁婉抬眼看了看沈殊言,忽然笑道:“你弟弟带我过来的。”像是,报复一样:“他说,请我看场好戏,我倒觉得,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所以干脆亲自上场,请他看一场好戏。”
沈殊言的双眸骤然阴冷。
他弟弟,沈谨言?
她又跟沈谨言在一起?
沈殊言狠狠捏着她的手腕,眼眸里深藏着的,是足以将祁婉粉身碎骨的怒火:“你答应过我什么,忘了吗?”
祁婉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清水,良久才道:“就是,碰见了而已,又不是我去找他的,你跟郑小姐,不也是这样吗?你不能拒绝的与她见面,所以想借着我的手替你挡了你与她的婚约,可以的,这很可以的。”
她丝毫不在意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多重,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描淡写:“从根本上来说,我们两个都很被动呢,你没办法,我也没办法,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跟她讲道理?
沈殊言说他是个不会讲道理的人,祁婉也不会。
一开口就是满嘴的歪理,而且一般人还找不到反驳的逻辑。
沈殊言恨她,恨得……无法言说……
祁婉表情依旧淡淡的,喝了一口清水,继续道:“再者说,我答应你什么了?”
沈殊言声音阴冷:“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像两年前一样……”
祁婉笑了:“殊言,你跟郑小姐,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他实话实说。
“我跟你弟弟也没关系。”祁婉语气清淡:“只不过是碰到而已,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就坐在一起,不能就各走各的路,他是你弟弟,我是你未婚妻……”她那么说,又觉得不对,蹙了蹙眉头:“不,我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怎么说,也算是半个一家人吧?”
“祁婉!”沈殊言恨不得将她撕碎。
她一向能言善辩舌灿莲花,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讲道理,他都讲不过她!
可是他不想要什么道理,他不想看她与沈谨言一同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不想听她的名字跟沈谨言这三个字同时放在一起。
祁婉知道他生气,可又能怎么样呢?
沈殊言可以生气,她难道就不可以了吗?
他半天的不说话,祁婉放下手里的杯子,直接道:“如果没别的事情了,我先回去了,即便负责人只是个名头而已,我也总不能做的太过分,场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做好的。”
她想挣脱开他的控制,可是下一刻,沈殊言直接攥着她的手腕,近乎粗暴的拉着她离开。
祁婉才被沈谨言这样强迫的拉着走过来,如今这场景,也不过是换了一个人。
身不由己?
为什么身不由己的总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