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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过程，少不了闲谈。手机端 m.</p>
这么多亲戚，在客厅和饭厅分了两桌人。</p>
王阎和同样的小辈坐在了一起。她那个小侄女也在，她姑妈和嫂子带着孩子坐在了他们这一桌，还有几个女性长辈坐在这一桌。</p>
饭厅里面，男人们笑着，喝着酒，倒酒、敬酒的声音此起彼伏。</p>
客厅里面正在播放动画片，小侄女坐在沙发，一会儿站起来，蹦蹦跳跳。</p>
话题从股市、房市、医保社保，转到了业。</p>
饭厅里的谈话声清楚传到了客厅。</p>
王阎的弟弟妹妹都在大学，还有个侄子在高，自然成了话题的心。</p>
“……外贸现在难做了啊。小公司不行了。现在都是络络，都要买东西了。”</p>
“那个时候应该让你家那个小子学电脑啊。”</p>
“他学的啊。”</p>
“啊？小胖是学电脑的啊？”</p>
“是啊，学了电脑，之后这小子自己不争气，明明进了那个什么电脑公司，他不干了，跑去当销售了。大学学费都浪费了。”</p>
“销售也挺好的嘛。”</p>
“好什么啊……你儿子高考专业要选好一点。学电脑，学络，真的好。”</p>
“他理科考不好，学的。”</p>
“男孩子读什么科啊！”</p>
“物理化学考不去，有什么办法啊？”</p>
“王阎好像是读理科的吧？”</p>
“王阎现在在做什么来着？外企吧？”</p>
“对啊，在一家A国的公司里面做人事。”</p>
“小姑娘在外企做太辛苦了。找到男朋友，考个公务员吧。考个教师证也不错啊。”</p>
“她还跟小孩子一样呢……”</p>
“啦啦啦~~啦啦啦~~”小侄女跟着动画片的片尾曲，无忧无虑地唱起来。</p>
“吃饭，这一口饭吃掉。”王阎的姑妈说道。</p>
客厅这一桌基本没什么交谈，几个年轻人吃着饭，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的儿童卡通节目。有人拿出了手机，对着手机吃饭。</p>
王阎的心里挺平静的，似乎是听惯了这样的话。</p>
晚饭结束，几个年轻人回到了王阎的房间，又开始打牌，也不怎么聊天。</p>
到了八九点，外头多了喧闹声，准备结束回家了，几个人才站起来伸伸懒腰，互相告别。</p>
王阎跟着父母送人，脸挂着公式化的笑容。</p>
人都离开了，她的笑容马消失了。</p>
王阎的父母收拾着凌乱的房间。</p>
王阎的母亲抱怨道：“你也真是的。乖乖要个玩具，你个当姑姑的给她怎么了？这么小气干什么？”</p>
王阎没吭声，心里终于了几分烦躁。</p>
母亲所说的玩具不是玩具店随便买到的东西，五百多块的价格要是让这些长辈知道，估计有更多的话要说。</p>
她低着头，将地的瓜子壳扫起来。</p>
“你姑妈给你介绍对象，你也不答应。是和人聊聊，不好算了，又不是逼你做什么。你在学校里面没有喜欢的，在单位里没有喜欢的，给你介绍你又不愿意，你什么时候结婚啊？都要三十岁了。女人一过三十，不值钱了，找不到好男人了。好男人都被人挑走了。你到时候怎么办啊？找个歪瓜裂枣啊？”</p>
“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工资高，工作也能做，加班都不多。有什么好担心的啊？”王阎忍不住说道。</p>
“你现在是好啊。再过几年呢？等你三十多了，我们六七十了，生病了，谁来照顾啊？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啊？你要三四十再结婚、再生孩子，小孩子质量也不好了。我们到时候都没力气帮你带孩子，你自己也没力气带孩子了。”王阎的母亲说得头头是道，一下子想到了几十年后的生活了。</p>
王阎张张嘴，没有再反驳。</p>
这是不同时代人观念的差别，不是一两句话能反驳的。</p>
王阎没说话，她父母有说了几句，才停下。</p>
王阎回到了卧室，看着满柜子的东西，心情渐渐放松下来。</p>
如同坚硬的盔甲被脱下，露出了柔软的内里。</p>
王阎一下子觉得心酸，觉得委屈。</p>
她将柜子打开，抚摸过一个又一个手办，心情逐渐转好起来。</p>
梦境的场景发生了变化。</p>
我又看到了王阎的那些亲戚。</p>
看他们打扮，现在似乎是过年。</p>
王阎在客厅里面，被拉着聊天。</p>
嘭！</p>
哗啦啦！</p>
王阎猛地回头，心脏紧锁，一下子冲进了自己的房间。</p>
房内一片狼藉。</p>
她的小侄女站在椅子，手抓着那个穿着熊猫套装的可爱小人，一脸茫然地看着满地的手办。</p>
“哎哟！乖乖，有没有碰到啊？”王阎的表嫂紧张地问道，检查女儿的情况。</p>
王阎的母亲也跟着询问，笑着说道：“我们乖乖真聪明，会搬椅子拿东西了啊。”</p>
“她在家里面也这样，眼睛一刻不能放松。一不看着，翻箱倒柜了。”王阎的表嫂说道，像是在抱怨，脸却有笑。</p>
“你看看！把你姑姑东西都弄坏掉了！”王阎的姑妈骂道。</p>
“没事没事。可以拼起来的。这个不都是可以拼起来的嘛。”王阎的妈妈捡起地一个小人和一只手臂，将它们装在一起。</p>
那并非是同一个东西。</p>
“我自己来弄吧。”王阎漠然说道。</p>
表嫂将小孩抱起来，歉意道：“真的对不起啊。我没有看好。是一松手……”</p>
“没事的没事的。”王阎的妈妈打断了她的话。</p>
又有人进来，询问发生了什么，都被打发了。</p>
王阎看向了小孩手拿着的那个手办。</p>
小侄女捏着熊猫耳朵，全情投入。</p>
“乖乖，东西还给姐姐了。”王阎的姑妈说道。</p>
她表嫂也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p>
“我不要！我要小熊猫！”小侄女将脸埋进了自己母亲怀。</p>
“乖乖，姑姑把小猫送你好不好？这个还给姑姑。”王阎耐心说道。</p>
小孩没理。</p>
“这个送给乖乖好了。”</p>
“把东西还给姑姑。”王阎的声音变得生硬，“你要什么姑姑可以再买给你。这个是姑姑的东西，还给姑姑。”</p>
“王阎。”王阎的母亲拔高了声音，有些愤怒。</p>
气氛变得尴尬。</p>
又有人进来看情况。</p>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嘛。王阎，你——”</p>
“我说，把东西还给我！来我家做客，弄坏了东西，这算了。小孩子，我可以原谅。现在还要强抢了啊！有没有教养！”王阎怒不可遏地质问道。</p>
气氛变得更为紧张。</p>
“你说什么呢！失心疯了啊！这是你侄女！”王阎的母亲同样气愤。</p>
“我侄女可以抢我东西了？他们要我家的房子，你给不给啊！”王阎毫不示弱地看向了自己的母亲。</p>
“行了行了。大过年的。”王阎的姑妈说着，将小孩手的东西给抢了出来，还给了王阎。</p>
小孩顿时啕嚎大哭。她母亲脸色难看，抱着孩子出去。</p>
王阎拿着手办，蹲下身，开始捡地的东西。她母亲在旁边骂着。</p>
过了一会儿，孩子的哭声还没消停。王阎的哥哥走进来，生硬说先带回去哄着。</p>
过年的气氛荡然无存。</p>
王阎被母亲推了一下脑袋，也一声不吭。房间里的人都走了，外头还有喧闹。</p>
王阎的弟弟妹妹进来，欲言又止，只是叫了一声姐姐。</p>
王阎感到难过，压下了要涌出来的眼泪。</p>
她将东西都收拾好，没有放进柜子里，而是从柜子地下拿出了放手办的空盒子。</p>
梦境的时间变得很快。王阎的父母好像进来过，指责过，王阎的亲戚好像来当过心理导师，要给王阎讲道理。最终，人都走了。</p>
房间内，柜子里的东西都空了，却多出来了很多纸箱子。</p>
王阎看着这些，走向了客厅。</p>
我感觉到身后多了什么气息，却无法回头去看。</conte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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