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那样的。品書網 可现在不是了啊。”赵航说道，“现在死了，会变成鬼，还能继续活动，甚至活着的时候更加自由。这等于是有了新的生命。可以说是进化了啊。”</p>
赵航的解释让阮寒无法反驳。</p>
我在这一瞬间也有过动摇。</p>
不过，我看过那个未来世界的模样。</p>
在我看来，现实世界的这种和平才是最宝贵的。</p>
有能力做到更多的事情？</p>
当然。当然会有人能变得更强，做到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p>
可同时，更多的人会死亡。人命会变得无轻贱。那种大环境下，强者也无法幸免。</p>
赵航已经沉浸在对未来的畅想了。</p>
阮寒有些被他说动。</p>
“哥，我已经决定了。是明天了。”</p>
“你爸妈……”阮寒迟疑道。</p>
“不急着跟他们说。”赵航摆手，“我知道他们不可能接受的。变成鬼之后，我也不会暴露自己的新身份。如果他们改变了想法，我告诉他们，让他们也变成……如果不行，至少我能给他们养老送终，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物质条件。你也这么觉得的吧？”</p>
若论能力，鬼的确活人多了不少优势。</p>
赵航目前的情况还是学生，还需要父母提供帮助，而不是照顾父母。是毕业之后，从完全独立到回馈父母，也需要一点时间。</p>
在这方面，阮寒无法阻止赵航，没有立场、想不出理由。</p>
赵航已经做了决定，也不会被阮寒三言两语说动。</p>
受到了赵航的邀请，阮寒会去见证赵航的改变。</p>
梦境场景一晃而过，阮寒坐在了赵航的宿舍内。</p>
二人间的宿舍里只有赵航一人。</p>
阮寒坐立不安，赵航也略有些紧张。</p>
他看向了阮寒，“我开始了。”</p>
阮寒握紧了拳头。</p>
赵航拿出手机，打开了大角鹿的APP。他进入了一个直播间。那是他已经订阅的一个主播直播间。</p>
直播间里没有人，不光是没有观众，也没有主播的身影。列表只有赵航一个人的名字，且显示的是赵航的真名。</p>
直播间的名字叫“大角鹿”，场景是大角鹿公司的某间办公室，能看到他们的商标，还有一些办公桌椅。</p>
场景布置得像是面试房间。</p>
没有面试官。</p>
赵航盯着手机屏幕，放慢了呼吸。</p>
阮寒更紧张，直接屏住了呼吸。</p>
这样的寂静保持了三秒钟，直播间里突然传出了脚步声。</p>
脚步声放大，有一个女人走入了镜头。</p>
那个女人是我在现实世界见过的人。正是那天在学校实验楼里见到的大角鹿工作人员。</p>
她穿着职业套装，一身的阴气，脸挂着微笑，拉开椅子坐下的同时，也将手的件放在了桌子。</p>
“赵航……是吗？”女人翻了翻件。</p>
赵航点头，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冷静道：“是的。”</p>
哗啦……</p>
女人翻着件，微微抬头，视线看向了屏幕外，“阮寒先生？”</p>
阮寒一下子坐直了身体。</p>
“我表哥还没下决定。”赵航急忙说道。</p>
女人笑了一声，“不用紧张。放心，我知道这个情况。阮寒先生是来观看的？”</p>
阮寒的脖子僵硬着，没有点头、摇头，也没有发出声音。</p>
“抱歉。这个是不允许的吗？”赵航问道。</p>
“一般来说，是的。但这也不是硬性规定。阮寒先生之前接受过邀请，所以没关系。”女人双手交叠，“那么，面试现在正式开始吧。”</p>
赵航点头，坐得更加端正了。</p>
“实际，赵先生的情况我们已经完全了解了。给您发出了邀请，是公司已经有了聘用您的决定。面试只是一个过场，或者说，是一个仪式。我们公司毕竟有些与众不同，而且赵先生您是愿意彻底加入我们的。”女人轻松地说道，将面前的件合了起来。</p>
赵航给了肯定的答复。</p>
女人看向了赵航，“你做好了决定吗？”</p>
赵航再次给了肯定的答复。</p>
“如果准备好了，现在开始了。请放轻松，只要想想您的志愿，您的梦想，那些让您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p>
赵航深呼吸，坚定地看向了那个女人。</p>
女人收起了笑容。</p>
“那么，现在……”</p>
女人的声音忽然从赵航身后传来，而不是从手机传出来。</p>
我看到赵航的脖子多出了一双手。那双手托起了赵航的下颚，让他抬起头。</p>
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赵航身后。手机直播间里已经没了那个身影。</p>
阮寒吓了一跳，身体往后倾斜。</p>
赵航仰着脑袋，和低头的女人对视。</p>
他的头越来越往后。</p>
女人的双手从他脖子划过，不再遮住他的脖子。露出来的脖颈出现了一条血线。</p>
伤口随着赵航的动作扩大，露出了皮肉下的骨骼。</p>
血液如同瀑布般流淌，将赵航的衣服都染成了血红色。</p>
阮寒惊叫一声，跳了起来。</p>
赵航的脖子已经弯折成了两半，整颗头随之掉落在地。无头的尸体后一步摔倒在地。之前落地的头颅则是骨碌碌地滚远了。</p>
满地的鲜血，血腥味钻入了鼻腔。</p>
阮寒双脚发软，情绪已经混乱。</p>
他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勾住了他的肩膀。</p>
阮寒转过头，看到了赵航。</p>
赵航的脸还有着震惊和茫然。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看着自己的手从虚影变成实体，又从实体变成虚影，不停转换。</p>
赵航的视线转到了桌子。</p>
手机屏幕关闭、打开，手机的软件也被启动、关闭。</p>
房间内的抽屉打开、关，房间里的窗户打开、关。窗帘飘动，桌的笔立起来，在摊开的笔记本写字。</p>
“哈！”赵航咧开嘴，笑了起来，眼睛都闪闪发亮。</p>
女人拍拍手，赞叹道：“非常惊人。刚变成鬼有这样的实力，实在是非常惊人。赵先生，您果然很适合这个身份。”</p>
赵航脸色通红，像是活人一样，因为兴奋而气血涌。</p>
“尸体由我来处理吧。您可以继续以‘赵航’的身份生活。”女人说道。</p>
赵航跃跃欲试，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尸体。</p>
尸体的手指动了动，头颅也滚动了一下。</p>
可仅此而已。</p>
赵航有些怔愣。</p>
女人打了个响指，地的尸体、血迹都不见了。</p>
“不要着急。您慢慢能做到更多的事情，完成您的愿望了。另外，请您明天午到公司来签署劳动合同。您将正式入职大角鹿。”女人说道，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阮寒。</p>
阮寒已经彻底失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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