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丹青——”愤懑充斥着圆子的小脸,拿着笔的手随即就在纸上写出了这俩个字,完了还画一个圈圈。
就这么水到渠成一气呵成,开始是对着这“俩字”打了个大大的叉叉,而后又用笔开始戳戳戳!
“我让你丹,我让你青,臭东方墨,死东方墨,恨你恨你就恨你!”一个劲地念叨,一个劲的猛戳,很快一张纸都被倒腾烂了。
呼,暗觉一阵冷风飘了进来,一股凛冽之气也强压了过来,最主要的是整个大厅都安静了。
正在“忙活”的圆子身体一激灵,手指一下攥紧了笔,脑袋僵直地往后探看,果然就是东方墨,高大俊伟的身躯一脸阴沉地立在她的身后。
锐利幽暗的深眸,仿佛一眼就将她望穿。
到底是做贼心虚,“啊!”圆子一紧张连人带转椅一同撞向了墙壁,而东方墨的眼神却飘瞄到了办公桌上,随即就快步地走了过来。
“不要!”直觉东方墨是奔着桌面上的纸而来,圆子脚往地面一划拉,带着转椅转椅扑了过去。
准备毁灭“证据”之时,还是慢了他一步,他灵活的手腕如同瞬雷,一伸手就将那张纸拿到了手里。
事实上他进办公室之前,就已经看她在干什么了,也听清了她嘴里念叨的话语。
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纸上的字,随手就扬到了她的面前,挑眉道:“你纸上写的什么?”虽然纸已被捣透,可那俩个字还是隐约可见的。
“我、我就是随便写写怎么了?”事实已经无法掩盖,干脆小脸一昂正视于他。
“曾圆子,你还能再脑残一点吗?”东方墨一把撕了手里的纸,怒不可泄地挥到了她的脸上。
自己咒自己,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可东方墨此时又不能明说什么,见她干了蠢事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他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呜!”看着纸屑从她的头顶飘落,圆子更是委屈了:“我问你丹青是谁,还是这个词是有什么寓意,告诉我——”
“少废话,赶紧说呸呸呸!”他走了过来一把摁住她的手,命令道:“快说!”
“我不说,我偏不说。”任凭东方墨如何拨弄她是小脑袋,依旧倔强道:“除非你告诉我她是谁!”
“你说不说!”
“我就不说。”
“好,曾圆子,你不说是不是。”东方墨长指对着圆子的额头,有力地点了过去:“搞这些歪门邪道,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简直不可理喻,东方墨恼怒地丢下这句,勾了勾领带离开了办公室。
“呜……好你个东方墨,你还是忘不了初恋情人,是不是?”
这下更确认了,“丹青”就是他意有所指的白桦林。
如此,圆子更是憋屈了:“我不过就是在纸上写了俩个字,就把你气成这样,还说我会后悔,怎么滴,想报复我是不是,来呀来呀,我会怕你吗!”
一撸鼻头再拿出一张纸,她又写上了那俩个字,继续的画叉叉,用笔戳戳戳——
煌腾总部,总裁办公室。
看着奢华而空荡的办公室,静坐在檀木大班椅内的柯启文,明眸有了一丝丝的离游,眼前飘过几天前和桦林相遇的场景。
“柯总,你对曾圆子就真的放下了吗?”
清晨在帝豪小区内散步的柯启文,“巧遇”了白桦林,一身简洁装扮的白桦林,示意他来到一处偏僻的景观亭处,想不到他竟然问出了这一句。
此时的柯启文,眼眸瞬间黯淡了,看了看远处他轻叹了一口气,这突然的话题让他不知如何作答。
“如果我告诉你,你还有机会呢!”白桦林意有所指道。
“你什么意思?”这一句话,让他心“咯噔”了一下,看着冷艳的桦林,他后背的双手蓦然蜷起。
“我知道,真正让你却步的是你父亲曾经的作为,这让你无法面对圆子,可你知道他们沈家的事,其实比你们柯家更复杂!”
冷风掀起了桦林的长发,也让柯启文浑身颤动了一下,不由再次审视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哦!”他不确信地应了一声。
“我这里有份绝密的资料,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说着,她拉开身侧的皮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黄皮的档案袋,递到了柯启文的面前:“拿着吧,希望它能够帮到你!”
接过档案袋,他左右翻看了一下,外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标注,再一抬头神色有些异常的白桦林,已经离开了景观亭。
当时他没有直接打开这个档案袋,只觉着有些不对,果不其然,昨天他就获悉桦林已经被东方墨软禁了。
同在一个小区,他能远远地看到桦林所住的公寓布满了保镖。
东恒的安保措施是非常严谨的,他暂时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现在他无法再忽视这份档案了。
而这份档案袋,就原封不动地躺在他的办公桌的抽屉里,长指一勾拉开了抽屉,拿出这份略带些厚度的档案袋。
拉开长线,从里面抽出了一沓资料,第一页的右上角贴着一张两寸照片,是一位容貌沧桑的男人照片,脸颊处有明显的三道疤痕,面容略显苍老,还以为他已经是老年人了,可标注的年龄却是56岁,和他父亲应该是同年人。
“姓名:沈海涛,原名:沈宏涛,嘶——”拿着资料表,他不由轻声地读了出来,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对着这张资料表,他不由沉思起来。
“柯总,这是会议要用的资料,我给已帮你备好,你看看还有什么不妥的。”正在思索,王秘书拿着一沓重要文件,匆匆地走了进来。
“好的。”柯启文将手里的档案收起,快速地放回了抽屉里,伸手接过了王秘书递过来的文件——
东恒,36楼的总裁办公室。
已是下午时分,东方墨正办公桌边不安地踱步,不时还晃了晃脖间的领带。
“怎么了,总裁!”本是安静在一旁沙发内整理资料的罗秘书,见总裁一直心神不宁,也无法静心查看手里的文件了。
“我昨天,一直喊着圆子的名字吗?”站在桌边的东方墨,随手对着厚重的椅背一挥,灵活的转椅就悠悠旋转了起来。
“是的。”罗秘书提了提眼镜:“要不那么晚了,我和顾睿阳还费那事儿把你送圆子家去干嘛!”
“这倒是次要的。”东方墨摁了摁眉心,他再次踱步:“你能记清我到底是喊的圆子和丹青?”这酒多了,果然会丧失记忆。
“嗨,这不是一样吗,嗯……”突然发现了不对,他扬眉看总裁:“难道圆子对丹青这个名字产生了疑惑?”
“岂止是疑惑。”一把摁住了晃动着的椅背,东方墨瞬速坐了进去,对着电脑长指飞快地点开了10楼某处的监控画面。
“怎么了。”暗觉有事的罗秘书,也跟着走了进来。
此监控摄像头正对圆子的办公桌,她的一举一动一目了然,镜头又拉近了些,只见圆子鬼鬼祟祟地扔了一张纸,不一会儿又拿出了一张纸。
果真这一天圆子就没有安分过,被东方墨这一刺激,她更来劲了,不过动作更加隐蔽了。
拿出一张纸,写上“丹青”俩个字,先是念叨一下,而后又开始用笔在上面又是画又是戳,很快她又将其撕碎扔到了垃圾桶。
但是没过几分钟,她又忍不住拿出了一张纸,先是往后看一下确认东方墨不在身后,拿笔继续写名字,又重复刚才的那一套。
为了不让东方墨发现,这次她倒是干得更“聪明”了,可她这么执着,只是为了“咒”自己呀!
“这只傻圆子。”见此情形,东方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已然不知如何是好。
“啊哈哈哈……”一旁的罗秘书乐坏了,圆子竟然搞这一出。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无法告知的身世,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呀。
“放心总裁,信则有不信则无,就当是小孩子瞎闹闹吧!噗……”说完,他还是忍不住地笑了。
“也许没那么简单吧!”东方墨眸色一沉,重重地卧进椅背。
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商界精英,他也从不迷信这些个东西,可不管怎么说,看她不停地画刻自己的名字,总有些诡异不是。
昨晚,他中途醒来,还是一如既往地拥进了她的被窝,抱住这只“睡神”的时候,总感觉她的体温有些不对,今早看她的脸色都有些不对。
不知是因为曾经照顾过她,还是有了心灵感应,他有种不安的感觉,而这种不安从早晨离开那间小屋就开始了。
沉思中,幽暗如墨的眼眸漠视前方,长指若有似无地敲打着桌面——
五点,下班打卡的时间到了。
一楼大厅变得异常的安静且井然有序,因为总裁竟然站在了打卡机的一侧,亲自监督员工打卡。
偷瞄着前方面无表情的东方总裁,员工们既紧张又兴奋,平日难得一见桀骜男神,今日毫不避讳地出现在了公众视野,对于年轻女员工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大福利呀。
几个小姐妹,按着顺序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在互相偷笑着,没多久圆子也加入了队列。
见圆子没精打采地走了过来,东方墨不着颜色的面庞有了一丝逸动,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又清冷回到了正前方。
而手指却不由地勾了勾领带,果然,她今天的状况就是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