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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丛林法则

    在另一个小城门的急弯处,他差点撞到了一群搬运木材迎面走来的兽人。ξ愚笨的绿色生物,就这样挡在了迪莱的狮鹫面前,打量了迪莱片刻才慢慢退回路边。迪莱知道,这些兽人认得他是谁,他是高更家族的次子,是战士,他拥有的贵族纹章可以随时处死这些奴隶。在天城的十万人中,贵族不到三千,也就是被认可的贵族就只有26个。其他都是算是平民而已。

    兽人看似愚蠢,但是他们不是真正的愚蠢,他们可以分辨出谁是贵族和平民,即使迪莱没有亮出他的纹章,但他那雪白的肤色和金色长发,以及一身的锁子甲,已经很明白告诉了兽人们,这个被他们挡住的人是谁了。

    如果是平日,这群兽人会被迪莱的战锤打得满地找牙,但是现在他也无暇顾及这些兽人奴隶的怠慢,他只是想,如果是艾尔家族或者其他执政家族的人,这些兽人让路的速度会不会更快一些?为了稍微教训一下这些愚蠢的兽人,他从系在腰间品囊里拿出了几个陶瓷球,往兽人队伍前面扔去。当兽人们还没法应过来的时候,陶瓷球在空中爆炸了,发出了耀眼的强光。这是天族人的闪光弹。天族人的眼睛是不会受到刺激而失去视力,但其他外族生物可能会因为强光而失去视力甚至失明,因此闪光弹作为一种天族战士们为了保护自己的“武器”会常备在身上。

    显然,迪莱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当他听见兽人们的叫骂声和失去视力继而盲目撞击墙壁的声音,他心情畅快了很多。

    待怒气平息了些许,迪莱又要继续赶路了。身为城中的贵族,迪莱可以在天城中畅通无阻,但罗斯达人的命令是,这次偷袭不能让无关的人扯上关系。罗斯大人,是高更家族现任族长,也是家族的绝对权威,他的命令是不能违反的。

    但是这有关系吗?迪莱知道,在天族人数千年来的传统中,都是遵循一个超越所有道德和法律的标准——丛林法则。天族人依靠“丛林法则”来发展和进化,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就是“法则”。大到城邦之间和政权之间的竞争,小到家族之间的竞争,都要遵循“丛林法则”。至于结果,那就看各自的实力、智慧、手段和改造或适应世界的能力了。

    不过,天族的“丛林法则”不是简单的优胜劣汰,而是需要“斩草除根”的毁灭,如果不能将对方彻底抹杀,哪怕只留下一个活口,发动攻击的一方就要承担被指证的“失败”。

    在天城贵族聚居地的南部,是这次实施“丛林法则”的目的地——杜思家族的家族院邸。杜思家族是城中八大家族中排名第七,在进入议会前就是一个古老而擅长于魔法咒文的家族。家族大院是三座宏大的建筑,建筑物的四周有高大塔楼和金色的栏杆。这里每三十步就有一个塔楼的设置,可以最直接地发现侵略者的踪影。每个塔楼的顶部都有一个吐着舌头的“蛇首”,这是杜思家族的图腾。这些被施了魔法的蛇首不是摆设,而是时刻转动着向下方凝视,就像沉默的守卫一样。

    在塔楼和围墙外还种有一些巨大的树,这是由杜思家族**师培育的魔法物种“歼敌柳”。与普通的柳树相比,它们显得更加巨大,偶尔摆动带有尖刺的柳条,会对靠近的生物发起进攻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这是一种有智慧的树木。想要进入大院内,就要先用法术破解这些歼敌柳的咒文,让它们变回普通的柳树。在家族法师到来之前,迪莱必须与这些歼敌柳保持距离,他不想触发这些致命魔法生物的攻击。

    迪莱把狮鹫停在距离杜思家族大院很远的贵族区暗巷里,并一路徒步小跑过去,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被跟踪的可能。达到目的地附近,他躲进了大院旁边的一处草丛中,他希望在外围先侦查一遍杜思家族是否做好了防御准备。

    战士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除了肉眼可以看见的这些这些高塔和歼敌柳,应该还有其他更多、更强的魔法陷阱没被发现。作为天城中古老的魔法家族,杜思家族不可能让入侵者有机可乘。不过,迪莱相信罗斯大人可以处理这些难题。

    杜思家族的院邸周围的气氛十分凝重,似乎早已做好了防守的准备。作为城中的贵族“新贵”,杜思家族的崛起是最近三百年的事情。虽然“八大家族”的身份很年轻,但是并不能忽视其辉煌的历史。

    迪莱知道杜思家族现任族长阿斯特的潜力,他年轻强大且具备远大的谋略——为了去除其他家族的势力,阿斯特联合了居住在地下的矮人部落,在城外的一个驻守营地埋伏了那个家族的继承人,一位强大的年轻法师,而这个家族就是杜思家族的下一个目标。

    这次一次联手矮人的偷袭行动,被执政议会公开指责为“丢了天族人的神圣荣誉”——矮人部落是居住在地下的黑暗种族,是天族人最鄙视且仇恨的生物,虽然他们擅长挖矿以及锻造武器,但在天人族看来,这些只配居住在地下的生物在历史上曾多次侵犯过天城——它们十分痴迷光源石的力量,甚至企图潜入天城偷取光源石——因此矮人种族连进入天城做奴隶的资格都没有。作为代价,阿斯特以帮助矮人收集天城光源为条件以诱导它们偷袭城外的家族驻守点。

    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地发生过。在过去的三百年里,阿斯特利用同样的手段,联手了兽人、血魔等被天族人视为“低端物种”的种族,把几个排名靠前的贵族抹杀在天族城外的家族守地里,从而得到自己家族地位的快速上升。

    就这样,杜思家族失去了第一大家族同时也是执政家族的“艾尔”家族的支持,也沦为了执政议会孤立的家族。显然,高更家族抓住了这次杜思家族失势的机会,毕竟谁会在乎一个弄“丢了天族人身份以及荣誉”的家族的命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