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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族长间的对话

    在欣赏完大殿的宏伟装饰后,菲利斯领着罗斯走到大殿中间的圆桌上就座。﹢>

    当罗斯刚坐稳,就看见菲利斯身后的帐帘里缓缓走来出现一只高大的“人型怪物”——摄魂魔!这个高大魔怪应该比普通的天族人高出一个头来,它们的外貌跟天族人相似,但缺少了眼睛;修长的四肢,光秃秃的头顶,尖而长的耳朵在不时地抽动,表示它们正在听着周边的任何动静;它们有自己的“语言”,但只限于用读心术交流。

    这些秃头魔怪的部落聚居在大陆最南端的“魔都山”上,传说它们是神界和魔域大战之后遗留在人间的魔种。它们的法术比任何天族人都强大,但是纤弱的身体却不堪一击。

    摄魂魔在天城是罕见的生物,毕竟它们连进城的资格都没有。而现在在天城第一家族的大殿中央,居然看见它们的身影了。这些生物比天族人更具智慧和魔力,因此,如此近地接触这些危险的物种,不禁令人毛骨悚然。罗斯在很久前曾听说天族人跟这些魔种有着某些“合作”,也许就是菲利斯的“外交”成果。

    “这是达克尔!”菲利斯看见罗斯不安的表情,急忙解析,“摄魂魔有自己名字,但是用我们的语言无法叫出来。所以我帮它取了这个名字。”

    罗斯对着这位“达克尔”微笑点头,表示礼貌。

    “我们都知道摄魂魔擅长读心术,而达克尔可以让我在外交场合中获得优势。”菲利斯抬头望着这个秃头魔怪说完,然后又转向罗斯。“但我们内部的交谈就不需要达克尔在场,对吧?”说完,菲利斯便抬起手遣走了摄魂魔。

    “菲利斯大人,以表诚意,你可以读我的心。”罗斯站了起来,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在天族人的阶级制度中,任何人都不能对“族长”施以读心术。更何况作为大祭师的罗斯,其“意念”防御也不是普通法师可以读心的。

    “您误会了,罗斯大人。”菲利斯立刻解析自己用意,“我向您道歉,达克尔是一流的读心者,任何生物在他们面前都藏不住心里话,它读取我们大脑中想法就像我们翻书一样容易。但我可以发誓,我并没有让它读取这里任何一个人的想法。”

    罗斯回到座位上,但他的眼光还是忍不住盯着摄魂魔,直到它离开了大殿才放心。现在的他如坐针毡,因为他不清楚是否还有其他摄魂魔在别处暗中盯着他呢?

    “您的家族,高更家族,现在好吗?”菲利斯问到,但罗斯觉得她的问候充满了虚情假意。

    “还好。”罗斯回答她,但他对菲利斯的话不太在乎,他对于交谈中观察对手的行为更感兴趣。在圆桌上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但他感觉到约有十几个法师或者战士在不远处幕帘下潜伏着,他们随时注意着圆桌上一举一动。

    罗斯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不安。他自己也有六百岁,在天族人中已经是老人了,但是菲利斯的年纪简直就是天族人的老妖怪——传说她是天城初见时代的元老之一,她的双眼见证过千年的变化。

    根据天族平民的一般寿命也就是不过八百岁,而贵族的寿命一般也不过千岁。天族人的外表反映不出真实的年纪,罗斯现在样貌跟他五十岁时一样年轻,而菲利斯的年纪也就是一百岁左右。如果根据传言,罗斯认为眼前这位执政族长应该早就死了。

    “罗斯大人,高更家族现在有多少名战士了?”菲利斯似乎要进入会面的正题了。她挪了一下位置,向罗斯的座位靠近了一下,以表示对这个问题的关心。

    “大约有四百名。”罗斯合指一算,大概报了一个数字。

    “不止吧?”菲利斯用手托着下巴,笑着说。“我听说,应该有五百名吧?”

    罗斯皱了一下眉头。菲利斯在提醒他,之前收编了的那些杜思家族的士兵和奴隶,应该要加到高更家族的人头中去。

    “就是四百,我十分肯定。”罗斯语气更重了些,强调了一下。

    “那是肯定的,你家族的士兵数量,你最清楚了。”菲利斯不再追究这个问题了。

    “艾尔家族现在有多少士兵呢?”这是一个罗斯非常关心的问题,似乎关系到日后高更家族的发展。当然,无论艾尔家族兵力如何,高更家族还是没法取代,这只是一个“礼尚往来”的问题罢了。

    “我们有两千名士兵。”菲利斯说,“我们这几百年来,都是这个数目了。”说这话的时候,菲利斯微笑着,那是一种非常坚定的自信,来自对自己家族实力的绝对认可。罗斯对这个拥有一张少女脸的“老妖怪”表示怀疑,为什么她的子女们没有夺权?为什么她们甚至没有在三百岁之后根据天城的传统成立属于自己家族?

    在天城家族体系中,“贵族”的荣誉只限直系家属的下一代,也就是菲利斯的孙子们只是普通家族成员。如果菲利斯一直这样“老不死”,她的孙辈们永远都不会登上权力的核心。

    “你知道杜思家族的事情吗?”菲利斯直接问道。

    “什么家族?”罗斯表示自己听不清楚,哪怕菲利斯说这话的时候,几乎贴到他耳边。罗斯自己十分清楚明白,现在的天城中,已经没有了“杜思家族”,就像他们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呵呵!看你都忘记这个家族了,也是,应该忘记的。”菲利斯欣喜地说,“现在高更家族已经是第九家族了,这样的排名可不容易啊,罗斯大人!”

    “承蒙光之神阿利克的祝福!”罗斯转过身来点了点头,对着那个漂浮在空间不断变化着造型的阿利克神像。

    “高更家族可是离执政家族的排名,只有一步之遥啊!”菲利斯笑着说。

    “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对我们高更家族来说。”罗斯明白,得到这位第一家族族长的肯定,也说明了高更家族的这次行动是得到执政议会的认可的。这时候他的心情也稍微放开了些。

    “是的,这是一份来自光之神阿利克的恩赐!但,由八大家族组成的执政议会,只是为了谋取所谓的平衡,但是这样的平衡真的需要吗?”菲利斯摊开了她的手表示疑惑,“我们的最高统治者阿利克认为天城的统治权不能集中在一个家族身上,但如果不是这个神的旨意,我们家族在几千年前就可以统治这里!”

    “当然,这是我的幻想。也不会是现在。”菲利斯看见罗斯脸上不自在的表情,赶紧转移了话题。“这是我们天族人统治中土大陆最全盛的时代,这座城市也不像几千年以前只有寥寥可数的天族人居住了。现在单凭我们家族已经无法管理这个十万人口的大城市。”

    正如菲利斯所说,在天城创建之初,在这里生活的种族还是相当单一,但经历过多次扩建之后,天城的高墙和光源石结界的范围也在不断扩张。

    “我相信光之神阿利克很高兴看到我们家族间的彼此对抗,以求取整个天城家族之间的平衡。我们又可以在天族有需要的时候,并肩作战,一起抗敌。”说到这点上,她又稍等了片刻,然后看着罗斯,嘴角浮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又或者,他们还可以抹杀那些不再强大的家族,对吧?”

    面对菲利斯摸不清方向的话题,罗斯再次注意到,这是她又一次提及到了杜思家族,而且直接和光之神阿利克的统治关系到一起。罗斯听到这里有些不安了,他不听地变换着坐姿,看了看在他不远处正在漂浮的阿利克神像,又看了一眼正在激情演说的菲利斯:“这老不死的究竟要做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