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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缘分总是很奇妙,这一刻你能是生死之交,下一刻却可以是深仇重怨。じ两人,俨然是属于前者,折从远眯起双眸满意地瞅着这名功臣,或许他还没有清楚知道他刚刚断了那名女子的性命,究竟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轰动,东域帝国会陷入怎样的动荡,但是他应该知道自己面前的远哥让他杀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无关痛痒的人物。

    苏元心有戚戚,但不会多嘴。如同初时在茶楼见面时高大男子评价的一样:人聪明,不多嘴。听起来似乎很平庸,可这平庸之中隐藏的却是苏元用了过去几年总结出来的做人道理。在官场上不缺乏聪明能干的人,不缺乏拍马溜屁的人,缺乏的是能保守秘密的人。古人常说,好奇害死猫,在官场打滚的人,这句古老的语言真的害死了不少人。

    吃透其中真谛的苏元,一声不响地埋头干掉自己面前的牛肉,大口喝酒,一点都不打算客气,他为了见远哥,花掉了所有积蓄,就差借高利贷了,这几天没有一顿吃得安稳的,有一餐没一餐地过着,此时的牛排在面前,他还能忍得住听完远哥的话,是出于对远哥的敬重,远哥说不要客气,他哪里还会客气?

    他这般豪放的举动,令折从远十分满意。不过,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苏元,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包括那位红玫瑰女子。棋盘活了,将来的部署将一步步实现,此时的折从远可以说是志得意满,但是他并不能开怀,因为今晚这顿饭不仅仅是为了宴请苏元,还请来了另外一人。

    一旦三人聚齐,就意味着李岩交代的任务要实行了。

    “回家啊?这路不好走。”折从远内心深处出现了一丝纠结和欢喜,愁容中多了一丝喜悦。家对于一名特务而言,是一个十分忌讳和思念的词眼,在外多年的他,如果不是时刻惦记着家,恐怕他很难撑到现在,更加不用说与敌作战。人活着总需要一点理由,否则真的跟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分别了。

    不多久,楼梯的方向传来“咯咯”的高跟鞋声,一位妙龄女子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

    苏元吃相狼吞虎咽十分难看,瞧着那曲线玲珑的女人踱步过来,他望了一眼折从远,内心有了打算,用餐巾擦干净后放下了刀叉,静待她的到来。

    女子眉目清秀,稚气未消,年龄大概是二十岁左右,与折从远出奇的是同龄,可是女人并不敢真的拿折从远当是小弟弟看待,那可是军机门的二把手,单听职位,就能够让任何人为之疯狂。她礼貌地如同蜻蜓点水般作揖,便是坐在了两人身旁,十分优雅地并拢双腿,斜歪在一侧。

    “马小姐,想吃点什么?今晚我请客。”折从远很有绅士风度。不料,这美若天仙的女子丝毫不给绅士的面子,话里带刺,像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我想吃什么还需要你来请?难道我的工资就吃不起了?狗眼看人低。”

    马小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苏元心里嘀咕,如果你不是长得漂亮些,恐怕现在已经倒在血泊中了。苏元不说话不代表他不会为自己的偶像争口气。

    折从远眯着双眸微微发笑,像是一头笑面虎,轻声道:“不知道马小姐在哪里高就?”

    “高就不敢当,只是为千夫长这些大人物跑跑腿而已。”女子冷声道。

    “那应该对我有些熟悉的了。”

    “哼。”女子冷哼一声,“岂止是熟悉,简直是恨之入骨的程度。”

    “挺入味的。”

    “是,狗肉鲜美的味道。”

    “狗肉只是表面。”折从远的嘴角裂到了耳边,双眸满是尖锐的煞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军机门的狗只对主人摇动那条慢慢变得僵直的尾巴,对待敌人只有一张血盆大口?你真的希望变成我的敌人吗?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对自己的工作不尊重就和敌人一样可恶,我绝不容忍自己的手下疏忽职守,坏掉我的任务。”

    “敌人的下场,如果你了解过军机门,绝对知道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是绝对的道理,在冷血的狗面前,你还指望它能升起怜香惜玉的念头?女人在军机门面前是不存在的。”

    折从远的话并不大声,但是听在两人的耳中犹如晴天霹雳,炸得耳鸣。

    折从远看了一眼这位面色有些苍白,还故作稳定的女子,点燃一根香烟,从桌上拿起一份纸质文件,低声念道:“马连娜,女,二十岁,身高一米七二,祖籍拉萨,少数民族地区的人。职务:东域帝**事委员会秘书,工作……嗜好……马小姐,你觉得我还需要详细说说你的个人**吗?老实说,在军机门面前,你身上哪怕是昨晚留下的蚊子牙痕恐怕是连衣服都掩盖不住的。”

    马连娜细思极恐,深知这头如狼般的狗不好惹,她瞥眼看了一下如同饿鬼投胎的苏元,低下头,低声道:“对不起,我……我被外面的人挡住了去路,所以……”

    “所以迟到了?知道吗?我不喜欢迟到的人,你却是严严实实地给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我念你是个漂亮的女人,今天算是为了你破例一次。”折从远话里面有宽容,可是神色中并没有介怀,他冷冷地从马连娜身上投向苏元,道,“你要记住一句话,这是我做事的准则,如果犯了,休怪我不会网开一面。军机门只有累死的狗,没有闲淡的人,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军机门的人,只要是为军机门做事,你就是条狗,任劳任怨,什么借口都是掩饰你无能的表现。苏元,你说,无能的人,我还需要他干什么?”

    苏元吞了口口水,慌忙放下手中的牛肉,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只顾着点头,旋即觉得好像不对路,急忙摇头。

    “点头又摇头,难道你对我的话有什么意见?”折从远不怒自威,吓得苏元跟马连娜一样,像个打了霜的茄子。对于远哥是否知道自己的底细,苏元一点也不会怀疑,远哥手中未翻开的纸质文件,恐怕就详细描述了自己的情况,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远哥,那个……你说得对……不过……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三个月没交租了……房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