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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日燕芳被人救走后就留下曾玲在场。*看捕快伤情后,文四阳对曾玲道:“三妹,跟姐夫回曾家庄吧。爹正挂念着你,见你平安归来,也可了了他老人家的心愿。”曾玲道:“小妹不想回曾家庄。大姐夫,你也知道三妹的心思,我知道你不是无情之人,就让小妹自己去吧。”文四阳道:“让你去找郭荣?这可不行,爹知道后不会放过我的。再说,你一个人夜路难行,姐夫也不放心。”于是,依旧让曾玲坐在马背上,文四阳坐在另一匹马上,牵着曾玲的马往曾家庄而回。

    一路上曾玲不断的哀求文四阳别送自己回曾家庄,见其一直不吱声,到后来她也懒得理他,一个人坐在马背上轻声哭泣。曹巍见状,道:“大姐夫,我看三姐可怜,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左右,倒不如遂她心愿让她去找郭荣吧。”文四阳沉吟不语,其实,他心里何尝不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是,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事,且该怎么做。

    乔流方在旁道:“文大侠,怎么你比我们做捕头的心肠还硬?乔某都已经看不下去,你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文四阳看着曾玲,见她听了乔流方的话之后哭得更大声,似乎故意这样哭出来,不禁心生恻隐,道:“三妹,这样,你先别回曾家庄吧。”曾玲听罢,立即止住哭声,问道:“谢谢大姐夫。那去哪里?”文四阳道:“既然曹捕头和乔捕头有心帮你,那你就跟他们回衙门吧。那里安全,没人能把你抢了去。”曾玲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想想也不错,呆在衙门里总比在曾家庄好。于是,立即满口答应下来。曹巍道:“也罢,看在你是珑妹的三姐,就帮你一回吧。但愿郭荣那小子早点把你抢去,这样大家都好。”文四阳却道:“曹捕头,乔捕头,文某将三妹托付给两位,随时都有可能接回,所以还请两位务必妥善看管。拜托!”他如此一说,意思再明白不过,曹巍叹道:“没想到曹某还帮人看管老婆,这样可麻烦得很!哈哈哈!”

    回到岳州衙门后,曾玲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次日,曹巍亲自送来早饭,道:“三姐,快吃吧。哪里也别去,肖飞守在门口,有什么事叫他做就行。”说完,曹巍转身离开。曾玲吃过早饭,叫肖飞进来,道:“曹捕头说有什么事都叫你去办,是不是这样?”肖飞乃一个小伙子,二十出头,一身捕快穿着。他听曾玲问起,立即答应道:“是的,三小姐。”曾玲指着桌子上的碗道:“把这些收走吧。”肖飞应声出门,曾玲喝住他,问道:“怎么不收走?”肖飞道:“小的这就去叫人来收。”说完,已经出了房门。接着,听见他大声叫喊,不一会儿一个丫鬟来收走了碗筷。曾玲气得皱起眉头,又在思索脱身之计。

    不一会儿,曾玲又在屋里叫道:“肖飞,本小姐要去解手。”肖飞在屋外道:“三小姐,你开门出来吧。”曾玲开门出来,见肖飞笔挺的站在门口,一脸木无表情。接着,肖飞在前,带着曾玲去解手。茅房就在这一排屋子的尾部。肖飞将茅房的门打开,道:“三小姐,请进。小的在外面守着。”曾玲哭笑不得,在他面前伸伸舌头,扮个鬼脸,本来想逗他笑一笑,结果见他还是那幅木无表情的模样,不禁悻悻进了茅房。

    曾玲并不想解手,只是想到处看看有没有逃脱的机会。见茅房的另一边刚好有个窗户,立即走到窗户边,轻轻推开,见外面不高,窗口也够大,自己完全可以翻出去。再抬眼望去,见屋后面就是一个偌大的马厩,有位大爷正在那里喂马。原来,衙门里没有客房,曹巍只得安排她住在捕快房里,而捕快房紧挨着马厩。曾玲欣喜不已,看向前门,透过门缝里的光线,似乎可以看见肖飞还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曾玲大声叫道:“肖飞,你这死小子,干嘛不离本小姐远一点!看见你站在门口就来气!等本小姐告诉我大姐夫,他非教训你不可。”骂完一通,见肖飞还是一动不动,心中暗喜,继续大声道:“肖飞臭小子,等本小姐解完手出去,非叫曹捕头教训你不可,竟然敢偷看本小姐。”透过门缝,见肖飞还是一动不动,心中大喜。

    于是,曾玲迅速翻出窗户,快速奔向马厩。来到马厩前,刚好碰见喂马的大爷,曾玲灵机一闪,立即道:“曹捕头让本小姐提两匹,大爷,你说哪两匹马是最快的?”喂马大爷笑道:“小姐,自然这两匹是最快的。”说着,带她来到左手边的两匹马处。曾玲看去,见两匹皆高大威猛,腿长膘壮,心下欢喜,道:“那就把这两匹马给本小姐吧。”喂马大爷尴尬的看着曾玲,道:“小姐,可老头不认识你。荣捕头有令,没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提马。”曾玲心中慌张起来,毕竟以前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景,但表面上依旧保持平静,道:“荣捕头刚出去办理要务,怎么亲自告诉你呢?还不赶快提马给本小姐?”

    突然,身后一个声音道:“谁说荣某出去了?”正是荣德福。曾玲一见,慌张起来,看着荣德福尴尬一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荣德福道:“老冯,给三小姐一匹马。”老冯听荣德福下指令,立即笑呵呵的提马出来。曾玲没想到荣德福会给她马,震惊的看着他,却听他道:“荣某已经安排肖飞去做别的事了。”曾玲听罢,又惊又喜,道:“荣捕头,多谢你!”荣德福淡淡一笑,道:“可你会骑马吗?”经他一问,曾玲不禁道:“不会骑也得骑!”

    老冯把马缰交给曾玲,她想翻身上马,却几次都未能上去。荣德福和老冯在旁见状,不禁都开心的笑起来。荣德福过去托在曾玲的腋下,轻轻一抬,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坐在马背上,兀自惊魂不已。荣德福拉着马缰往外走去,道:“荣某送你到衙门口。”曾玲唯有感激之情,连声道谢。

    不一会儿,荣德福带着曾玲骑的马来到衙门大门处,送曾玲到门口即停下,道:“今天洪大人不许荣某出衙门,恕不能远送。一切你自己当心!”曾玲自己握着马缰准备策马而行,可坐下之马却怎么也不愿意往前走,只是在原地不停的打转。荣德福见曾玲慌乱焦急起来,对身旁守门的老兵道:“庄叔,请你送三小姐出南城门吧。”庄叔应声答应,过去牵着马缰,望南门而去。

    一路上,庄叔教曾玲如何骑马,曾玲虽然一脸茫然,但还是拼命的记着。来到南门处,庄叔将马缰交给曾玲,道:“三小姐,看你自己的了,路上小心!”说完,笑呵呵的拍拍马屁股,马吃痛立即扬起前蹄奔腾而出。曾玲死死抓住马鞍,心中害怕,但却又惊喜,因为马终于肯往前奔跑。

    可奔出一阵,马却停了下来,在路边啃着野草。曾玲恼怒起来,以腿夹打马肚。马吃痛却原地蹦跳起来,幸好曾玲抓得牢,不然已经被摔下马背,尽管如此已经被吓出一身冷汗。望着南边,心中想念郭荣,可坐下之马却不听使唤,不由得哭起来。她愤怒之下扬起马缰抽打下去,马吃痛,突然“噔噔噔”乱跳起来,曾玲“啊”一声大叫被摔下马,重重跌在地上,浑身疼痛,不禁呻吟起来。马却不跑走,而是依旧在路边啃草,似乎还在等她。曾玲觉得自己被一匹马戏耍,又想着路途遥远,不知如何才能到达乐竹院,心中酸楚涌动,“哇哇哇”大声哭起来。

    哭着哭着,却突然传来紧急的马蹄声。渐渐的,马蹄声来到不远处却停下来。曾玲好奇,止住哭声,抬眼望去,却见一共有三匹马,马上之人怔怔的看着自己。曾玲见到那三人,“哇”一声哭得更大声。原来,那三人正是从乐竹院返回的龙太保、龙显名和郑元宗。

    龙显名正一肚子憋屈,如今突然之间见到曾玲就坐在眼前路边哭泣,立即欢笑起来,大声道:“爹,你怎么知道三小姐在这里?”龙太保不语,淡淡道:“还不快保护好自己的媳妇?”龙显名立即下马,来到曾玲面前,欲扶起她,却被曾玲一手甩开。龙显名无可奈何,只得茫然的看着父亲,龙太保道:“点了她穴道抱回去吧。”龙显名大喜,“嗤嗤”数声点中曾玲的穴道,立即动弹不得。可曾玲还在“哇哇哇”的哭闹,龙太保在旁不耐烦道:“哑穴!”龙显名又再点中她的哑穴,曾玲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却只是无声的哭泣。龙显名抱着曾玲坐在马背上,往曾家庄奔去。怀里抱着软香温玉,心神荡漾,心情说不出的舒展。

    郭荣听曾玲讲完,心中也替他难过,道:“玲妹,本来我已经想明白让你和龙显名成亲。可没想到飞龙镖局的人这么可恶。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嫁给龙显名。”曾玲道:“荣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能丢下我。本来我在想,如果到明日早上你都没来救我的话,我……我就用三尺白绫结束了自己,也不要龙显名侮辱了我的清白。”郭荣道:“玲妹,如今有一计,只要你按计划行事,我们就能逃出曾家庄,一起远走高飞。”曾玲欢喜不已,潘蓉蓉立即讲述了明日如何行事。

    曾玲听完,虽然高兴,却也有所担忧:“荣哥,万一连累了小姨,怎么办?飞龙镖局的人可不好惹,特别是龙太保。”潘蓉蓉笑道:“小姑娘心地倒很善良,小姨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不过,你不用担心,小姨自有脱身之计。”郭荣也道:“小姨自有办法,这一层你不用担心。”曾玲以为潘蓉蓉真的是郭荣的小姨,听她称自己为“儿媳妇”,又喜又羞,“嗯”一声低下头。

    安排妥当之后,就留潘蓉蓉在曾玲闺房里过夜,郭荣和凌铁塔则出来解封两个曾家兵的穴道之后,循路来到东门处。

    突然,两人从黑暗处跃出拦住去路,定睛细看,原来是郑元宗和龙太保。郭荣和凌铁塔立即明白过来:肯定是巡逻的曾家兵发现郑元宗,而后找来其师傅龙太保解开他被封的穴道,他们俩则一起在这里静等郭荣的到来。

    郑元宗道:“郭荣,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郭荣道:“本公子只是来和玲妹告别,没有别的意思,郑镖师何必这么大张旗鼓的送行?”龙太保冷冷问道:“臭小子,难道真的只是来告别吗?”郭荣指着身旁的凌铁塔,得意的问道:“难道你们以为本公子是来和龙少爷抢媳妇的?那你们瞧瞧,觉得本公子的姨父像玲妹吗?”凌铁塔在旁得意道:“早知道他们这么急巴巴的希望见到我儿媳妇,那就该带出来让他们瞧瞧的。”龙太保淡淡道:“看样子,这样的糟老头哪能和龙家儿媳妇比?不过,究竟是谁要等龙某查验后才知!”说完,“呼呼”两拳攻向郭荣。郭荣知道他的厉害,急忙见招拆招应付起来。

    凌铁塔见二人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突然喝道:“荣儿,闪开!”郭荣会意,急忙就地一滚,已闪到一边。几乎同时,凌铁塔双手飞扬,“嗤嗤嗤”声破空响起,以飞针同时射向龙太保和郑元宗。龙郑二人听风声即知道暗器之厉害,急忙跳跃闪避。而郭荣和凌铁塔借机已跃过围墙,早已逃之夭夭。

    郭荣和凌铁塔回到客栈,刚好碰见李敏行和沈宗林下楼,四人惊愕的对望一眼。沈宗林立即拉着郭荣再回到房间,问道:“师弟,你们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郭荣见他急忙的样子,尴尬道:“二师兄,我们只是去曾家庄打探一番,发生了什么事?”沈宗林继续急问:“可有什么发现?”郭荣道:“倒没有什么发现。”沈宗林惊问:“没有发现,那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只有你们二人回来?”郭荣道:“小姨留宿在曾家庄,明天还有计划。我和姨父回来和大家商量明天的计划。”沈宗林惊问:“还有其他人呢?师妹呢?”郭荣这才醒悟过来,笑道:“师姐和何姑娘出去逛夜市可能还没回来。”沈宗林“哦”一声算是知悉。

    郭荣返出房间,刚好碰见凌铁塔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大声问道:“荣儿,你爷爷呢?”郭荣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不是在房间里吗?难道不见了?”说话间,奔向黄中的房间。门开着,但里面空空如也。郭荣大惊,急忙连声叫喊“爷爷、爷爷”,可哪里有人应答?沈宗林和李敏行也一起挨间找黄中,皆没有任何发现。

    郭荣下楼,问起掌柜,有没有见到黄中进出,掌柜迷茫中摇头,道:“这么晚了,没见过有客人进出。”郭荣再三询问,还是同样的答案,不禁心都凉了半截。

    这时,燕芳和何乐为刚好回到客栈,听说黄中不见了,皆露出担忧之色。众人返回客房,郭荣问道:“二师兄,你说爷爷会去了哪里?”沈宗林沉吟不语,燕芳在旁道:“照理说,他自己不会一个人跑出去的。但我们皆经过化妆,没有人能发现他呀,应该不会有人把他掳走了。可如今人不见了,怎么回事呢?”沈宗林道:“师弟,大家确实都想不明白。不过,还好的是以目前看来未必就是坏事。”他所谓的“未必就是坏事”,指的就是至少现在还没有看见黄中的尸体,那么就未必已经成为坏事。郭荣长叹一声,凌铁塔问道:“荣儿,那怎么办?”沈宗林道:“当务之急,先谋划好明天的行动,说不定等一下他老人家自己就回来了。师弟,你先说说。”郭荣将潘蓉蓉和凌铁塔谋划的计划说一遍。

    沈宗林听完,看着凌铁塔,心中在盘算:师父的任务是要夺取九世宝玉,帮他们拿解药有何用意呢?他突然想到凌铁塔和黄中皆知道九世宝玉秘密中的两个字,于是有了计较,道:“凌前辈,那就依计而行。”同时,看向何乐为,想问她的意思。何乐为心里明白,道:“既然爹叫我跟着大家出来,那咱们也是同一条船上的。沈大侠有何吩咐请尽管直说。”李敏行却似乎有话要说,但沈宗林对他挥挥手,他立即闭口不言。

    沈宗林道:“好。从现在,咱们八人同在一条船上,当齐心协力才行。凌前辈,请恕晚辈直言。”凌铁塔点头道:“这里就数阁下足智多谋,请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