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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警局遇贱人,推搡滚楼流产?

    黎夏念正感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时,不远处的警局大门传来女人的咆哮声,刚好做完笔录的沈诺出门,朝她挥了挥手,“夏念,走吧,我这边也结束了。”

    黎夏念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却突然看到沈诺露出了惊悚的表情,紧接着朝她这里狂奔过来,还大喊着危险。

    黎夏念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沈诺变成忠犬后就越来越啰嗦了,芝麻点大的事也能被他搞得兴师动众的,都快要激起民愤了。

    她撇嘴,没理他,转身往外走。

    可她一转身就被迎面冲过来的人抓住了肩膀,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就胳膊一甩,将她从台阶上摔了下去,黎夏念重心不稳,整个世界在她眼中都天旋地转起来。

    “项……子恒!”下意识的她就喊出了一直埋在她心底的那个名字,可她知道这一次他救不了她。

    黎夏念一手紧紧的捧着肚子,另一只手自保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可四周没有扶手也没有人经过,她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台阶上,头朝下,紧接着像滚地葫芦一样,直到滚到地面才停下来。

    痛,痛得她都恨不得死过去了,可她还是颤抖着身体撑起身体朝下面看去,血,就跟婉言的溪水一样从她身体里流出,已经透过两层裤子流到了地面上。

    于敏是随着她跑下来的,见她惨白着脸色,连嘴唇都没了血色,丧心病狂的大笑起来,紧接着表情狰狞的扬手打她耳光,嘴里解恨的说道,“贱人,活该,哈哈,活该,把我女儿害得这么惨,我要让你跟你妈一样,不死我也要把你逼疯。”

    黎夏念痛得额头上全都是汗,十几度的天气,她却连都发都浸湿了,“孩子,我的孩子,救我,我们的孩子……”

    沈诺都要气疯了,两手握拳,就好像于敏是沙袋一样,生生将她的脸打变了形,直到将她打倒在地之后,还朝她身上左右开弓的狂踢,还是警局里的人跑出来才控制住他。

    “三少,冷静点,赶紧送你老婆去医院才是最重要的!”

    沈诺气喘吁吁的朝黎夏念看去,可她只看到了地上那摊血,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沈诺四下寻找,看到一辆车子从警局大门疾驶而过,依稀间看到黎夏念的脸贴在后车玻璃上。

    沈诺又给了于敏一脚,“妈的,你们把这个死女人给老子我看住了,等黎夏念没事的,老子非剁了你这双手不可!”说完他就百米冲刺的跑上车,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沈诺从没用过这么快的速度在白天拥挤的道路上穿梭,然而他还是赶不上前面那辆车,他断定那辆车的司机肯定是个训练有素的高手。

    等他抵达医院正门的时候,黎夏念已经被抱到了担架床上,应该是路途上对方就打电话联系好了医院,他跑过去,黎夏念脸上已经苍白得如同死去。

    沈诺一把握住黎夏念的手,虽然她肚子里的孩子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但那个孩子的存在全因他而起,也许是收了心,也许是年龄大了,他对这个孩子特别的渴望,想要视如己出,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

    沈诺嘴唇有些颤抖,“夏念,别怕,不会有事的,我在这,我陪着你。”

    黎夏念很想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可她没有力气,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怨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消失,她艰难的睁看眼睛,朝墨镜男看去,目光里全都是祈求,她不知道这一关她能否闯过去,她感觉她身体里的血都要被抽光了。

    墨镜男始终皱着眉头,眼见着医生和沈诺推着担架床跑向手术室,连忙给项子恒拨过去,“项少……”

    “饭桶!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不是让你24小时寸步不离的保护吗?快点,再快点,我要马上赶去医院!”

    项子恒怒吼的声音里全都是颤音,在狭窄的车厢里坐立不安,他握着拳狠狠的砸着自己的腿,该死的,根本就不怪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他这幅窝囊废的身体,保护她的责任明明是他的。

    “对不起项少,黎小姐现在在市中心医院,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你、快点过来吧!”

    连经受过特殊训练的保镖都露出了这种急切悲哀的声音,项子恒的心都沉了,用额头抵在了驾驶位上,没了一贯盛世凌人的声音,很无力的恳求道,“麻烦你,快点开,我要去见她。还有你,帮我去跟医院疏通一下,我要见她,一秒钟都不要让我浪费。”

    切断电话,项子恒两只手握着手机抵着额头,手臂上青筋暴起,他闭着眼睛,想起十四岁时站在阳光下朝着他傻笑的黎夏念,想起十五岁时围着他喊他师父的黎夏念,想起……时光穿梭了多少年,他们便浪费了多少年。

    按照墨镜男的指示,车子直接开到了医院后门,还没停稳,项子恒就推开了车门,忍着骨骼的不适跳了下去,踉跄着朝保镖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怎么样了?”

    “项少放心,不会有事的,快跟我来。”

    墨镜男带着他一路穿梭,从七转十八万的走廊来到了手术室的另一个小门。

    早有护士等在那里,“项少,麻烦你换上无尘服。”

    项子恒早就没了往日的沉稳,手脚就跟不听使唤似的,还是护士帮他才穿好的。

    手术室门推开,里面的哀痛声传来,每一声都仿佛割在他心头上一样,他哽咽了一下,绕过护士跑了过去,跪在床边一把握住黎夏念的手。

    尽管怀孕将近八个月,可她的脸颊依旧那么清瘦,此刻整张小脸全都是汗水,头发黏黏的粘在嘴角,感知到有人握住了她,她睁眼看过去,然后吃力的朝着项子恒露出一丝笑容。

    项子恒眉头皱得比她还要紧,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凌乱的发,粗粝的指尖轻轻柔柔的捧着她的脸颊,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他知道其实她根本就没看到他,她痛得目光都没有焦距了,或许她是在用意念想象着他就陪在她身边吧!

    “念念,我的念念,你是最勇敢的,不怕,我跟你一起。”

    他将她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轻轻抚开,然后贴唇到她耳边,一遍遍的轻唤她念念,一遍遍的告诉她要勇敢,一遍遍的说着他会陪她一起。

    不知道是痛疼的感觉消减了,还是他的话给了她力量,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也不再呼痛了,就好像睡着一样,很乖的躺在那里。

    可项子恒的心依旧揪紧着,他朝医生看去,从来不求人的他,放下一切姿态,谦卑的恳求着,“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孩子,她和孩子,一个都不能少。”

    “项少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话虽这样说,可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摔下来,肯定是凶多吉少的。

    “不要,孩子,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黎夏念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两只手胡乱挥舞起来,她这一乱动给手术带来了很大难度,主刀医生马上命令,“把她的手给绑在床架上,这样太危险了。”

    护士马上拿过专门捆绑病人的布条,压住黎夏念的手就要绑。

    可能是梦境太过真实痛苦了,黎夏念连腿都动了起来,躺在手术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我的,这是我们的孩子……不要,子恒……”

    项子恒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了,干脆站起身,两只手伸入她的指缝,十指紧扣的将她那不安分的胳膊压住,“不要绑她,我来控制她。”

    这傻丫头,都那冷酷的拒绝她了,她怎么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他啊,都说了不可能在一起的,真的不可能,她还这么年轻,他只想给她自由,而不是成为她的拖累。

    项子恒缓缓俯身,也不顾手术室里还有那么多医护人员,轻轻吻住她的唇,辗转着留恋着,将她那痛苦的"shen yin"声全都吞进了自己口中。

    黎夏念呜呜了几声,久别的味道安抚了她的躁动,是有多久了,多久没有与这个男人拥抱,多久没有与这个男人牵手,多久没有与这个男人接吻,久到她都快忘记与他亲热是怎样的。

    她记得最后一次是在他的婚礼上,大半年的时光,却好像比等待那五年还要长。

    黎夏念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他真的回来了,她想睁眼想醒来,想确认一下,可她就是醒不来,她贪婪着,虽然无力回应,却全力迎合。

    项子恒眨了眨眼,她知道是他吗?她的舌尖滚烫,虽然勾不住他的,却在极力的贴付着,就像一根藤蔓攀附着一棵大树,是那么的依恋,那么的缱绻。

    “傻瓜,别爱我,相比于爱我,还是恨我要轻松!就算你哭着喊着求着要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同意的!”

    黎夏念霍地睁开眼睛,无力的看着天花板,手术灯已经不见了,四周一片空寂,这里是病房,下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摸肚子,空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