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这两个字而来的,是一只价值不菲的玉雕酒盏,精准无比的打中了那只大胆的手。∞>
女人当场就面色煞白,整只胳膊都麻痹了。
可她顾不上疼痛,直接就瘫倒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身体瑟瑟发抖。
因为这里的设计很特别,每一个地方都是完全封闭独立的,隔了一层珠帘却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想来这里的主人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外面依旧纸醉金迷欢声笑语,可这里面却是让人浑身如坠入冰窖一样的寒冷彻骨。
就连那之前和卿羽打情骂俏的女子也是脸色变了变,神态恭敬的转过身,低眸颔首。
卿羽唇边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眸光顺着刚刚酒杯掷出来的方向看过去。
恰好一阵风吹开了帘幕,那人缓缓的半睁着眼睛,紫色的重瞳魔魅而幽暗,却又偏偏美丽的,吸引无数人为之飞蛾扑火般的靠近。
这双眼睛太美,也太令人恐惧。
以至于卿羽现在还记得,他说的第一句话,“你是第一个敢这么看着我的人。”
不过,她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好心情去回忆,他们初遇的场景,而是,为什么这个家伙阴魂不散的会出现在这里?!
说起来在异世待了这么多年,她从未忌惮过什么人,迄今为止,这男人算是第一个让她直觉不好惹的人。
至于为什么会和他有交集,源于给卿北的腿配置解毒丹的时候,其中那一味极其罕见珍稀的药材,极地火魁。
那几乎都是书上描述的濒临灭绝的品种了,偏偏这男人手中恰好就有。
好吧,她承认她不问自取的行为不太好,可谁让这家伙软硬不吃,她都提出那么亏本的条件跟他交换了,不答应她也只好来硬的了。
“卿羽,你认识这个人吗?”一旁的卿北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轻声的问道。
可是那男人耳力何其敏锐,瞬间眼瞳就更加深沉了许多。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当初她为了以表真诚还主动的自报了姓名,也就是把名字颠倒了顺序,化名羽卿。
嗯,其实也不全是假的,不都是她名字吗。
一旁守候左右的黑衣守卫,已经在自家主人这恐怖的气息中煎熬了许久。
他们只知道主人此时的心情很不美妙。
紫瞳的男人对面还有一个红衣加身,极其妖娆漂亮的男人,那双潋滟生辉的桃花眼透着精光,一脸兴味的笑容。
“小鬼,好久不见了啊,近来可好?”
这少年他可是不眼生啊,通缉榜上他的画像都已经挂了两年了,却没有一个人能寻到他的下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胆大包天的小鬼,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他一个人敢在楼君尧这个男人身上占便宜。
“嗯,没见到你们之前,我都挺好的。”卿羽笑眯眯的回道,身体已经自动向后退了一步,拉着卿北的手紧了紧,眸光迅速的在四周打量了一番。
“又想逃?这回可没那么好运气了啊!”白之彦邪气的勾了勾唇角,“你盗走的极地火魁是我家主上用来疗伤的,若不是你,他早就痊愈了,今日你若乖乖的把它交出来,爷考虑一下给你个全尸。”
卿羽挑了挑眉,“开什么玩笑,都这么久了,药渣都变成肥料养花了,你早点来说不定还能剩下几片叶子。”
极地火魁……
卿北眸光沉了下去,莫不是那次为他治疗残腿的时候,那株奇异的花朵吗?
当时他还奇怪为什么花身上半截炙热滚烫,下半截却是冰寒刺骨,原来却是传说中的极地火魁!
卿羽是付了多大的代价拿到这个东西的?!
她还总说自己不是真正的卿羽,她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的,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这么拼命的救他!
听到极地火魁已经没有了的消息,白之彦妖娆的桃花眼已经完全没有笑意了,只剩下肃杀之气,“你真该死!”
那株极地火魁是他们死了几百人,好不容易得到的,想着等到它开到最盛的时候药效会更好,可是却被这个小子给盗走了!
主上的时间所剩不多,如果再不用药,就会被身上那股极寒极热的力量给折磨致死,他们满世界的找这个盗花贼,如今居然都功亏一篑了!
真是杀他一百次都不解气!!
相比卿羽的淡定从容,卿北的内心却是复杂无比,一想到她为了自己惹上了麻烦,他就无比的愧疚自责,其实,这么多年都是他拖累她了。
无论她是不是真的卿羽,她都对自己仁至义尽了。
他刚想站出来解释的时候,却被卿羽伸手拦了下来,拉到了身后,卿北这个时候个子还不是很高,卿羽又比较高挑,这么站在一起居然比他还高一点。
她挡在他身前,以绝对保护的姿态。
“莲儿,你这是因爱生恨故意下套让我钻呢?女人真是可怕。”卿羽看着一旁低眉顺眼的女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莲姬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她根本就不知道今日主人会来这里,她也有几年时间没见到主人了,可即使不是她有意为之,她也不能开口多言,否则她也难逃其咎。
此时她的心里只剩下懊恼,早知道这个少年就是那个偷了极地火魁的贼,她非手刃了他不可。
“你们抓的人是我,这小子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跟我一起过来的,放他走。”卿羽说道,随后侧过身子给卿北使了个眼色。
可是卿北怎么会丢下她一个人独自逃跑,他们是龙凤胎,前后从娘亲肚子里出来不过隔了一盏茶的时间,可她先出来了,就注定是姐姐,要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弟。
不管她从前是怎样的,可自从她把他从大火里救出来以后,她真的变了。
聪明,自信,勇敢,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她尽到了做姐姐的责任,保护他,照顾他。
可她终究是一个女孩子,他不能永远这样躲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