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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哪里痒, 我帮你挠挠。”钟瑾双手勾住叶淮生脖子, 往前面倾了倾身, 方便听到他说话。
叶淮生单手扣住她，腾出左手拉低她的手，掌心贴牢钟瑾手背, 往下轻轻一压，按在自己左胸口。
钟瑾下巴搁在叶淮生肩膀上，嘴唇凑近在他耳边和他说着话，叶淮生偏侧过头, 嘴唇无意识掠过她的脸颊。钟瑾只感觉一片温热湿润贴面拂过，紧随而来的是肾上腺素狂飙，心脏猛然缩紧, 继而扑通扑通剧烈跳动, 他的嘴唇温暖柔软, 忽然地顿住，在钟瑾唇边，不动。
他掀了掀眼皮，气音道：“心里痒。”
钟瑾心蓦一跳，知道这人又蔫坏，下意识就要从他手里抽回手来。
叶淮生攥紧她手腕，眼睛看牢她, 低低地带笑道, “别跑。”
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地停了下来, 叶淮生牢牢地托着她, 将脸往钟瑾的方向倾过去，仿佛置身于狭窄的空间，紧贴而来的呼吸急促、紧张。
他们脸贴着脸，那么近。
钟瑾不敢动。
她静静看着叶淮生，每一下呼吸都小心细微，怕稍一动打破这份静寂。
男人眸子漆黑，明亮。
不远处零星微弱的灯光落进眸子里，仿佛眼底铺就一层幽暗淡光。
钟瑾小心翼翼看着他，感觉呼吸很困难，艰难地咽了咽喉咙，想说话，却发现嗓音哑了，根本开不了声。
被蛊惑了。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钟瑾下意识就想退开离他远一点。
这个念头刚一起，叶淮生张开嘴唇，轻咬上她的唇角，像吸溜果冻那样轻轻一吮，舌尖沿着她饱满的唇瓣慢慢描摹一圈。
钟瑾脑袋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叶淮生蓦然停下，她抬起头，茫茫然看着他，皱着眉心，似乎不太满意他忽然就停下来的行为。
“小豚鼠……”她嘴巴里嘟嘟囔囔的，皱着眉心的样子着实可爱。
叶淮生手指忍不住轻轻揉了一下她腿上，只不过纱裙太厚，没有手感。
伴随着男人低沉悦耳的笑声闷闷在耳边响起，钟瑾不解看着他，嘴唇动了几下，念念有词，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感觉脑袋乱乱的模模糊糊的，像喝醉酒那样的感觉。
男人侧着头，湛亮的眸光看着她，嗓音低低的，带着宠溺的笑意。
钟瑾这一次听清楚了。
他说的是。
“钟老师，又勾引我。”
语气无奈又委屈。
钟瑾不可置信地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地瘪拉下唇角：“你瞎说，明明是你……”
“我什么？”叶淮生眯起眼睛，痞里痞气的。
钟瑾脸扭向另一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收紧。
“我什么？”叶淮生不肯放过她。
钟瑾抿着嘴唇，就是不肯说。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相处这么久以来，她都摸清他的套路了，但每次都会被带进去，不管之前多警醒都没用，她暗暗发誓，这次一定不能着他的套了。
叶淮生又低笑了一声。
每次他发出这样闷闷带着玩味的笑声，钟瑾都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叶淮生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下巴朝对面散发着淡淡红彤微光的地方扬了扬，那是环绕整座校园的人工河。
河道上看上去很热闹，不时传来很大的说笑声。
“乖不乖？”叶淮生语气略带一点点威胁。
钟瑾秒怂，脑袋里想着说乖乖乖，结果出了口变成了——“不乖”。
“……”
钟瑾很明显感觉到他掐了把她腿心。
男人恶狠狠道，“不乖是吧，一会儿带你去河里洗个澡就乖了。”
钟瑾抱住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后背，求饶，“小豚鼠求求你对我好一点。”
叶淮生失笑，手绕到前面抓起她勾着他脖子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软声低哄，“你跟我说说，明明是我什么？”
钟瑾被他弄的心都酥软了，脑袋软乎乎趴下去，靠着他，低低声的，软绵绵的撒娇语气，“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啊，怎么说我勾引你？”
叶淮生低低呵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他背着她慢慢走着，朝河边走去，每一步都那么稳妥。
他的背宽阔、温暖、可靠，好像真的可以就这么依靠一辈子的感觉。
钟瑾靠着靠着，有点想睡觉了。
从河岸边吹来的风，轻轻吹起树叶沙沙作响，吹的额前的头发轻轻飘拂。
这种感觉，真好。
她想记住一辈子。
等老来以后回忆起来，一定特别美妙。
钟瑾抱着叶淮生，脑袋低下去，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侧脸，“小豚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人，我正好爱他，他也正好爱我。那就让我们永不分开，手牵手走下去。
叶淮生嘴角牵起甜蜜的弧度，歪了歪头，和钟瑾的脸颊贴在一起，“傻瓜，你在想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分开？”
“哎，说的也是，我们怎么可能会分开？”女生低低喃喃了一句，然后傻笑道，“我真傻。”
走近了，钟瑾终于看清了，那些站在河岸上的同学们都在放孔明灯。
那一盏盏散发着幽淡红光，乘着风，摇摇摆摆地飘荡在空中，越飘越远，一直飘到天幕边际。
许立他们早就到了，地上放着准备放的孔明灯。
钟瑾从叶淮生背上爬下来，踩在平地上还有点不踏实的感觉，叶淮生站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人，索性就不再放手了，单手搂着她的腰朝许立几个走去。
他们那边已经开始着手放了。
旁边放着纸笔。
许立说，“有啥愿望都趁现在哈，孔明灯很灵的。”
叶淮生笑笑，从许立手里接过两支笔，打开笔帽递进钟瑾手心里。
他的指尖轻轻擦过钟瑾的手指。
这么凉。
钟瑾心一惊。
她把身上的皮夹克脱下来，“你穿上，冻感冒不好。”
叶淮生看向她薄薄的礼服，“我不冷。”
语气不容拒绝，钟瑾没辙，叶淮生已经接过衣服直接披她身上了，钟瑾低下头，手指攥紧笔杆。只觉得身体再次被暖融所包围，仿佛这身衣服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鼻尖酸酸的。
她太容易受感动了。
叶淮生拉起她的手，走向已经支好其中一只孔明灯面前。
“以前玩过这玩意儿没？”叶淮生蹲在地上，手肘架在膝盖上，侧着身子同她说话，姿势特别随意潇洒。
周围到处都是红彤的光，照在他们脸上。
钟瑾看着火光蔚然下他俊朗的脸。
美好。
再想不出任何词语描绘当下。
钟瑾摇摇头，轻声回答他：“第一次。”
叶淮生笑道：“放这个之前在灯笼面上写下愿望有可能会实现，你想许什么愿望？”
他侧头，认真看着她，火光在他眼底攒动。
那一刻，钟瑾的心也跟着眼前这簇火光冉冉。
她舔了舔被风吹的有点发干的嘴唇，低头看向手里握着的笔，很淡的“哦”了一声，然后看向火光里纸灯笼，“我没有很特别的想法。”
叶淮生一直知道，她是这样单纯的女孩子，以前最大的愿望是考一所好大学，而现在呢？
他低头笑笑，了然于胸。
“这样吧，”他拿主意道，“我写半句，你写半句，不？”
钟瑾点点头，有点好奇他会写什么。
叶淮生执起笔，在薄薄的纸面上写下一列字。
他写一个字，钟瑾小声念一个字。
最后连起来是：愿得一心人。
写完，叶淮生朝她一笑：“该你了。”
钟瑾补完了后面半句：白首不相离。
在自己半句旁边写下对方的名字。
钟瑾写：叶淮生。
叶淮生写：钟瑾。
写完，相视一笑。
一同看向纸灯笼上。
他的字迹潇洒流畅，她的字迹娟秀整洁。
“等等。”叶淮生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钟瑾问，“干嘛拍照片？”
叶淮生笑笑，“发个朋友圈。”
“……”钟瑾好心提醒他，“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秀恩爱死的快。”
叶淮生快速编辑好，低头看她，眸光微弯，仿佛汇聚了最亮的星河，“不秀死的更快。”
钟瑾：额……
“我会憋死的。”
“……”
这个人。
还会不会好了。
钟瑾顿时不想跟他说话了。
最后，两人共同把孔明灯放了。
纸灯笼摇摇摆摆地，借着热空气一路攀升，最后和其他众多的灯笼汇聚成星星点点的灯流。
他们牵着手，仰着头，望着天空，一直目送至灯流看不见为止。
收回视线，叶淮生问她，“今天开心吗？”
“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