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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还要从十一国庆长假说起。

    那次陈凯要陪媳妇孙玥回老家, 没和他们去城游玩, 自然也不知道叶淮生的骚操作。

    他和钟瑾在酒店房间的时候, 损友群里, 张然蚊子和蒋小明把他在棋牌室种种行为告诉陈凯,损友四人组织一起群嘲他。

    他们以前就这样, 知道叶淮生从来不会在群里说废话,所以当面不会说的话, 在群里就各种吐槽他。

    蒋小明:【生哥现在跟以前没法比】

    蚊子:【现在的生哥就是个傻白甜】

    张然:【我们给他取了个绰号。】

    陈凯:【什么?】

    蚊子:【小甜甜】

    陈凯笑喷。

    陈凯问:【这次又是个什么人设?】

    张然:【柔弱病美男,抱着他媳妇装可怜, 演技一绝, 笑尿】

    陈凯这人和叶淮生性格比较相似, 人前不太会有过于激烈的情绪表现, 但是看到张然的回复,还是忍不住了,发了一个拍地狂笑的表情,然后又发了两个字:【震惊】,接着又问:【他怎么表演的?】

    紧接着张然这个爱搞事的,特地用语音绘声绘色地表现了一番叶淮生当时抱着钟瑾那副要死不活的死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群里充斥着这样的笑声。

    陈凯:【这个人现在越来越骚了,他媳妇还真信了?】

    蒋小明:【生哥那种浮夸的演技, 我都看不下去,小学霸就是相信, 也是神奇。】

    张然:【一个萝卜一个坑, 这两个绝配】

    蚊子:【你们说他们现在会在干嘛呢】

    张然:【嘿嘿嘿猥琐笑声.】

    陈凯:【在哪?没和你们一起?】

    蒋小明:【我们打牌, 生哥刚在这里坐了没会儿,现在走了】

    陈凯:【演了个戏走了?】

    张然:【我们快笑疯了】

    陈凯:【人才】

    蒋小明:【现在应该在风里雨里雪花里】

    蚊子:【什么风里雨里雪花里,那叫风花雪月,没文化!】

    张然:【真可怕!】

    蒋小明:【……】

    又补道:【就是那个意思,你们懂就好了。】

    陈凯:【我不懂。】

    张然:【装什么蒜,你跟你老婆都回了】

    蚊子:【我上次问生哥】

    蒋小明:【咋说。】

    张然:【别说话说一半】

    陈凯:【他怎么说】

    蚊子直接语音:【他说没有】

    张然:【什么没有】

    陈凯:【大傻,他的鬼话你也信】

    蒋小明:【骗你这种二傻子】

    蚊子:【他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其余三人一阵沉默,隔了几秒,张然手动圈出叶淮生。

    叶淮生是等到后来蒋小明打来电话才看到他们在群里的聊天记录,随手翻了几下,只能一阵苦笑,这种事说出去谁都不信。

    也是啊,谁会相信叶淮生吃了一年的素。

    他这样的人。

    就连一开始追小瑾的时候,那会儿带给张然陈凯他们认识,张然他们私下里还问他,这回这个是认真的还是玩玩的。

    倒是陈凯笃定的说,我敢打包票,阿生这次铁定栽了。

    张然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这家伙能栽,别把人家小姑娘栽进去就谢天谢地了。

    叶淮生什么都没说,闷头喝酒。

    那时他就想,钟瑾栽不栽不知道,他叶淮生怕是跳不出来了。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一群人午休结束之后从宿舍楼冲进教学楼的时候,唯有她安静从容地低着头打扫着花坛边的枯枝落叶和垃圾,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完美融合。

    他打完篮球,汗流浃背,手里抓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手指还转着那颗篮球,穿着一身红色的无袖衫,慢慢悠悠从篮球场晃荡回教学楼。

    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低着头安静扫地的小姑娘,热烈的大太阳下,只有她一个人,站在一片骄阳之下,扶着一把比她个头还高的大扫帚,旁边一个畚箕,有条不紊地把垃圾扫进去。

    不时有人经过她身边,她依旧没有被影响到,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人把手里的棒冰纸扔在她扫起的那堆垃圾里,她还是那样,抿着唇,汗水顺着发丝滚落下来,滚在地上,不会儿就被烈焰蒸发了。

    叶淮生顿住了脚步,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这样被吸引,莫名的吸引。

    他相信这是一见钟情。

    身旁有女生经过他身旁,歪着脑袋打量他,然后回过头和旁边的伙伴窃窃私语着,叶淮生没注意,他早就习惯如此,被很多女生包围着关注着,几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然而只有钟瑾,当他打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他走过去,越走越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从来没有如此过,他想,她会不会像别的女生那样注意到他。

    会的。叶淮生很自信。

    叶淮生这个名字在弘毅高中部没几个没听过。

    叶淮生走过去。

    没有。

    钟瑾并没有抬头看他,更没有注意到他。

    这怎么可能?

    叶淮生生出一股子挫败感,于是他吹了一记口哨,倒是引得旁的女生频频回头。

    他那时完全不知道,钟瑾热晕了,只想着赶快结束,哪里管的了那么多,更别说去注意一下旁边经过的那个大帅哥。

    不理他?

    叶淮生又吹了一记口哨。

    这会儿,钟瑾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但完全不同于欣赏和喜欢的目光,而是,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好好的,干嘛吹口哨?

    叶淮生在她面前停下,很高的一个男生,钟瑾没有抬头,只看到一抹红色,脚上的运动鞋是某知名品牌。

    “啪”一声。

    半瓶矿泉水瓶掉进她身旁的畚箕里。

    叶淮生从她身边经过,故意挺直了腰背。

    留下一个颀长挺拔的背影,手指转着一颗棕红色篮球。

    钟瑾:“……”这人大概有毛病吧。

    叹了口气,看了眼畚箕里的矿泉水瓶,没喝完,好浪费。

    现在想想,真的太幼稚了。

    当然钟瑾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第一次见到叶淮生的时候不是她一直以为的一茶一坐门口。

    在比那时候更早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过叶淮生了,只是那时的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幼稚鬼竟然就是叶淮生,当然后来也就自然而然地忘记了还有这么一桩事情,叶淮生一直记着。

    *

    此刻,钟瑾已经洗完澡了。

    站在光洁的镜子面前,看着里面光溜溜的自己。

    胸口、背部、脖子、肩膀全都是吻痕。

    别的倒是还好,都可以拿衣服遮挡住。

    就是脖子怎么办?

    她没有高领毛衣,衬衫的领子不够高。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只能用化妆遮住了。

    叶淮生!

    为什么要用咬的!

    钟瑾真的气呆了。

    她抹好身体乳,穿上睡袍,擦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看到床上被撕烂的裤子。

    钟瑾看了数秒,然后拿起裤子走出去。

    “叶淮生,”钟瑾提着裤子,远远看着他,“你的杰作。”

    叶淮生靠着沙发椅背,坐姿闲散,架着两条长腿,不甚在意道:“买新的。”

    “这条裤子是你妈妈上次买给我的。”

    叶淮生朝她招招手:“过来。”

    钟瑾不过去,“你赔我裤子。”又想一个事,指着自己的脖子,“看你干的好事,我没脸见人了!”

    叶淮生笑着,放下腿,欲动作:“你自己选,我过去,还是你过来。”

    钟瑾抱着裤子,小步挪过去,边走边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都不讲道理。”

    叶淮生坐直身子,从她手里扯过裤子扔到一边,直接把人勾进怀里,坐他腿上,手就顺着睡衣下摆摸了进去。

    钟瑾拉他的手,拉了几次拉不出来,只得作罢。钟瑾里面空空的,她嫌热,就穿了内裤,没穿胸衣,叶淮生揉了几下,另一只手拉过钟瑾烫伤的那只手,“今天上过药没?”

    钟瑾这才想起来,“还没。”

    “药放哪了?”

    钟瑾回忆了一下,“在包里。”

    “我去拿。”叶淮生穿上拖鞋,钟瑾从他腿上滑下去,坐在旁边,抱着两条腿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叶淮生回来。

    叶淮生从她包里找到药走出来,看到钟瑾坐姿乖巧的样子,嘴角愉悦地勾了勾。

    睡袍撩高在腿根上,露出一段线条紧致,底裤若隐若现,叶淮生眯起眼睛,随手就在她腿上掐了把,光滑如绸缎,手感甚好。

    叶淮生捉住钟瑾的手腕,光下仔细看了一遍她的伤口,眉心解不开。

    有一种自己精心养护的宝贝被人破坏的感觉。

    他那时候,听说了这回事,恨不得揪住王雪揍一顿。

    要不是对方是个女生,他真的忍不住。

    心疼。

    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大概是爱到骨子里去了,看到她受伤,就像心口剜肉一样。

    叶淮生低着头,手掌托着她的手心,细致耐心地上药。

    钟瑾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好温柔。

    怎么都想不到他会有这么一面。

    瞬间想起第一次叶淮生教她玩滑轮。

    第一次牵手。

    第一次拥抱。

    虽然都是被叶淮生设计的。

    母校后面的旧仓库。

    第一次接吻。

    而后现在,在市的第一年,第一次……

    钟瑾没再想下去,其实到现在她都不敢回忆,太疯狂了,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叶淮生也不像平时的他。

    这时,叶淮生抬头,视线正好撞上她,笑道:“脸怎么又红了?”

    钟瑾慌忙避开,把脑子里不好的影像去除,岔开话题:“你洗过澡没?”

    “洗过了,在你睡觉的时候洗的,”叶淮生低头在手背上吹了一下,瞬间感到凉凉的,抬起头的瞬间,绽开一个笑容,眸光灼灼,凑过去:“要不要闻闻,我香的还是臭的。”

    钟瑾下意识屁股往后面蹭:“我不要,我拒绝!”

    现在还学会拒绝了?

    长本事了。

    叶淮生勾着唇,扣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拒绝无效,钟老师,我今天非得让你闻一下不可。”

    钟瑾挣扎了几下,挣扎不过,叹出一口气:“小豚鼠,我觉得你有毛病。”

    “嗯,”叶淮生点点头,接受她的说法,“我的毛病严重了,要不要帮我望闻问切诊断一下,钟医生?”

    “……”

    不用诊断了,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