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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此世之恶降临

    圣杯之中的卫宫切嗣怀疑自己是不是又陷入了凌凤羽的幻术之中,因为他又经历了一次多数于少数的选择题,而且这一回还是圣杯的意志给出的答案,自己的愿望真的是无法实现的。&>

    他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被包围在火炉的温暖中。令人怀念的,平静而温暖的房间里,“妻子”和“女儿”绽开笑颜。

    “你回来了,切嗣。你终于回来了呢!”带着满脸的喜悦,伊利亚用小手抱住了父亲的脖子。

    在大雪纷飞的最北端城市,有这样一份安宁。染血的生涯,在最后迎来了这样令人不敢想像的温暖,如果这样平和的儿童房间就是世界的全部,那就不会发生任何争执与纠葛了。

    “——对吧?明白了?这就是圣杯为你所成就的愿望。”爱丽丝菲尔对正沉醉在幸福中的丈夫微笑道。

    只要向圣杯祈祷就行了。

    祈祷妻子复活,抢回女儿。在无限的魔力面前,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奇迹。

    剩下全都是幸福。在这颗一切都被毁灭的星球上,最后的三个人类,应该就能这样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已经没法去找胡桃树的树芽了呢……”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下了卷起漩涡的黑泥。眺望着这般景色,切嗣自言自语起来。

    这时,伊利亚笑着对他摇摇头。

    “嗯,不要紧。伊利亚只要能和切嗣还有妈妈在一起就够了。”

    抚摸着怀中最为疼爱的女儿的头,切嗣的泪水夺眶而出。

    “谢谢……爸爸也最喜欢伊利亚了。只有这点,我敢发誓,真的……”他的双手没有停止行动。仿佛它们不受大脑支配,如同被设定的机械一般,切嗣将tender的枪口,抵在了女儿小小的下巴上。

    “——再见,伊利亚。”

    少女的头部,随着枪声爆裂开来,切嗣泪湿的脸颊上,沾着带有银色发丝的肉片。

    爱丽丝菲尔惨叫起来。她瞪大双眼,头发散乱,疯狂而忘我地大喊。

    “什么——你干了些什么!?”

    切嗣将鬼女一般冲上前来的妻子压倒在身下,用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圣杯,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不管这具躯壳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与身体共存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依然真实存在。女儿被杀的绝望和痛苦,以及对杀死女儿的丈夫的憎恨,都毫无疑问是爱丽丝菲尔真实的感情。

    切嗣径直注视着她,接受了这一事实,同时使出浑身力气掐住了妻子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拒绝圣杯、和我们……我的伊利亚……为什么,你要这样!?”

    “——因为,我——”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如此空虚,就像一阵吹过空洞的风。没有悲伤,没有愤怒。这是当然,卫宫切嗣的心里已经空无一物。舍弃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迹,也放弃了与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此刻他的心中,不可能还留有什么东西。

    “我要——拯救——世界。”只有一点,那是贯彻到最后的信念。但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样空洞。

    爱丽丝菲尔凝视着切嗣,她雪白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无论何时都带着慈爱和憧憬注视着他的绯色双眸,此刻也染上了诅咒和怨恨。

    “——我诅咒你——”

    优雅而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切嗣的肩。从深深陷入皮肉的五指,流淌出黑色泥土。

    “卫宫切嗣……我诅咒你……痛苦……悔恨直至死亡……绝对,不原谅你……”

    “啊啊,随便。”

    染满憎恶的泥土通过血管流向心脏,渗透到这个失去一切的男人的灵魂中。但即便如此切嗣还是没有放手,他甚至忘记了脸颊上泪水的含义。他一边绞杀着黑裙女子,一边诉说道:“没关系。我说过——我会背负着你。”颤抖的手折断女子的颈椎。

    再次,场景发生了变化。切嗣抬头望向天花板,注视着依然在向下滴落洒满地面的黑色泥土。切嗣是与绮礼同时沾上那泥土的,那么此刻他应该也看到了相同的东西吧。

    如果那泥土真的是从圣杯中溢出的话——圣杯应该就在上面,礼堂的舞台上,可以肯定,降临仪式仍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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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飞走在如炼狱般燃烧着的烈焰中,由于根本就没有人阻拦他所以他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通过入口,推开大门,出现在眼前的是空旷的音乐礼堂。而正面的舞台中央,闪烁着夺目金色光芒的圣杯,正漂浮在烈焰的包围中。

    金色的杯底,溢出了粘稠的黑泥,顷刻间便注满了容器,然后越过圣杯,向下坠去;粘稠的黑泥,携带着诅咒之力,侵蚀着地表,啃食着地基;诅咒之力,由天空中的孔而来,连通着世界外侧的孔洞,像下暴雨一般洒落着黑泥;天空之上,漂浮着金色的圣杯,圣洁之圣洁,明亮而朦胧,铭刻着精美的符文,播撒着温暖的光晕。

    “很恶心吧,这股圣洁和邪恶交杂难辨的气息,”嬴政比起岳飞来说来得更早,他连头也没有回这样说道:“但是如你所见,那正是圣杯哦。”

    “是啊,圣杯应该是至高至洁之物没错,恐怕也只有圣杯这样的圣洁,才能够不被污染的盛放那些满是诅咒的污泥吧。”岳飞耸了耸肩膀,早就知道了圣杯的真相的他对于这一幕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这里的圣杯已经出现,而属于我们的圣杯还在沉睡,为了它我们要做的恐怕就是毁掉这个玩意了。”嬴政指了指眼前的圣杯。

    “那么就动手吧!”岳飞拿出了自己的沥泉枪就准备向前去。

    “不,还是我来吧!”嬴政将他拦住了“那里面的玩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过去的话很可能被那里面的东西伤到我可不想让一个好对手就这么玩完了!”说着嬴政拔出了自己的宝具太阿剑向着圣杯挥了过去。

    曾经灭杀了十万大军的撕天剑气飞射而出,不仅仅是毁掉了圣杯更是将整个市民会馆一劈为二。原本就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的建筑物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上层构造被破坏,失去了支撑的房顶如雪崩一半落到了礼堂内。

    通过被斩开的裂缝吗,卫宫切嗣看到了自己原本看到的景象,黑色太阳——与黑泥接触时所见到过的,这个世界终焉的象征。

    当时切嗣没能看清楚,它的实体其实是个真正的“孔”。它就是被隐藏在降临仪式的祭坛,以及深山町东侧的圆藏山地下的,与“大圣杯”魔法阵相连接的空间隧道,六十年间吸取地脉的能量,现在更是得到了多名英灵魂魄作为燃料的大身圣杯内部以及被填满,化为了一个巨大的魔力漩涡。这便是那个黑色的“孔”的正体。

    黑色的太阳开始溶解,孔逐渐减小,但在它完全关闭之前,想要阻止黑泥从孔的内侧流出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充满了“世上所有的恶”之一诅咒的黑泥。拥有烧毁一切生命的破灭之力,此刻,正如瀑布一半从市民会馆上方大量落下。

    海啸般的黑泥吞没了一楼观众席,从空中落下的诅咒瀑布毫不停歇,黑泥通过会馆的入口化为河流涌出建筑物,向周围的街区扩散开去。

    于是,杀戮开始了。

    人们都在熟睡,嗅到了人类生命气息的死亡之泥,化为灼热的诅咒向他们的枕边袭来。

    烧毁房屋,烧毁庭院。无论是睡着的人还是醒来企图逃脱的人都无一例外的被燃烧殆尽——在大圣杯内侧等待了六十年的它,仿佛在庆祝这短暂的获释一般,毫不留情地剥夺了所有它所接触到的生命。

    事后判明,遇难者有500多人,被烧毁的建筑物为134栋。这一始终原因不明的巨大灾难,给冬木市市民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不一会儿天上的孔消失了,黑泥也不再涌出。但泥土却带来了大规模的火灾,没能拖拖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变为焦黑的尸骸。夜空被盛大的红莲之火渲染,地面无休止地上演着死亡的宴会。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还存活着的英灵们,不管是不是还在战斗他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向着这个方向奔来。

    岳飞倒抽着凉气,幸亏自己并没有前去毁掉圣杯的否则的话相比自己已经被这黑泥淹没了吧,也应该再谢一下嬴政了,不单单是取过了毁掉圣杯的工作还在最后的一瞬间将岳飞拉上了自己的战车飞向空中躲过了这一劫。

    “——居然把那样的东西当作愿望机争个你死我活。这次余兴节目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乘坐在金色的飞船之上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嗤笑道。

    “大家小心,千万不要让黑泥碰到!”龙傲天也来到了空中,除了嬴政和岳飞就属他和吉尔伽美什的距离是最近的了。

    “这玩意可不好对付啊!”凌凤羽抱着阿尔托莉亚也上来了,现在在空中的几个人就是这场战争还存活着的几个英灵了。

    “这就是此世之恶吗?”阿尔托莉亚皱着眉头看着下方还在蠕动着的黑泥,在它的影响之下就连她自己也被一种憎恨、愤怒、仇视、嫉妒等无数负面情绪充斥内心,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想法。

    “我想知道这玩意应该怎么去办?谁能消灭它?”岳飞看着这一切,此世之恶虽然已经具现化了出来但是他本身还是个概念性的东西,想要消灭它真的很难办。

    “消灭恶当然要有善念来了?或者找一个能够将它完全背负的人,不过这种人恐怕还不存在。”凌凤羽给出了这个答案。

    “不过似乎不用这么麻烦了呢!”嬴政指了指下方,大家定睛一看去发现这一大团黑泥开始了剧烈的蠕动,渐渐地居然出现了一个人形不过根本就看不见五官,随着这个人的出现,原本几乎已经平静的黑泥突然就好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将那些黑你全都喷射向了空中将空中的众人完完全全的淹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