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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一击,原破天的消耗也是极大。

    方天画戟虽然是内力拟态而出,不过,真正的关键却是神识的控制和真气的衔接,光是维持方才那一刹那的形态,就足以让一个大成武君枯竭而死。

    此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原破天此时的修为尚且不及平时的一成,可在天鼎的抽取下,星力化为最精纯的元力,涌入奇经百脉之中,飞速的恢复着他的状态。

    不过,如此一来,天鼎也发出近乎破碎的声音,无数细小的裂痕,犹如藤蔓一般,爬满了虚幻的鼎体。

    感觉着体内的变化,原破天精神一振,心中泛起一丝喜意,“这以为至少一个月后才能完成新一轮的龙虎交泰,从而重铸天鼎,没想到,拟化本命玄兵,竟让我的真气、内力、神魂水乳交融,这是比龙虎交泰还要高级几分的状态。看来,今夜便可以重铸天鼎,再次引入星力淬体了。”

    他不动声色,可落在他人眼中,便成了另一种意味。

    在场之人,多少有些眼力,此时顿时发现,原破天竟是气息衰落,几乎无法维持大鼎虚影。也就是说,刚才原破天虽然是赢了,却也只是惨胜而已。

    “糟了,方才出手的,毕竟是三大武君,除了薛恶虎稍逊之外,独孤残和周旭都是大成级别的武君。而且,韦青书还如此卑鄙,指使周旭先出手,消磨了原破天的锐势,再牺牲两大大成武君,发出血雷爆。原破天现在,怕是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甚至连根基都可能受损!这样一来,他还能救得了潇然吗?”

    于越心里一沉,难以抑制心中的怒气,怒不可遏的对韦青书大喝道:“韦武王,你竟指使他们做出这么卑劣的勾当,难道,真以为唯你独尊了吗?今日之事,于某以后一定要讨回来一个公道!”

    韦青书早已在等他这一句话,阴阴的笑道:“好,本座就给你一个公道!”

    他在看到原破天后来的样子时,心情略有缓和,说话间,竟是弹出一道指力,震动壶中剑。

    只见金纹古剑上吐出一道凛冽的寒芒,若闪电般疾射而下,一举将周旭和独孤残穿心而过。

    独孤残神色冷漠,平淡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好像死的不是自己一样。身为死士,本就有做替死鬼的准备。

    周旭却是惊恐的惨嚎一声,一只手抽搐着,抬起来似乎是想指向韦青书,喉咙之中,断断续续的挤出了几个字,“狡兔死,走狗烹……”

    周仲康一瞬间瘫软在地,似乎崩溃,老泪纵横。

    “死到临头,还要胡言乱语!”

    韦青书眼中杀气一闪,又发出一道剑气,竟是直接刺穿了周仲康,周仲康惨叫一声,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死于非命。

    周旭的双目如同鱼眼一般鼓了出来,心中充满无尽的悔恨,悔不该投靠韦青书,悔不该招惹原破天,悔不该…然而不等他忏悔完,体内的剑气便陡然爆裂,他就像薛恶虎一样,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只有半张脸皮,带着一只眼珠,飞到了一根廊柱处,紧紧的贴在上面。那眼珠中带着无尽怨毒,宛如死死盯着韦青书,发出泣血的诅咒。

    恶犬死于狗主之手,真是说不尽的讽刺、悲哀!

    韦青书脸色铁青,凶戾的瞪着于越,厉声道:“周旭、独孤残、薛恶虎三人,合谋破坏终选赛规则,罪无可恕!周旭尤其罪大恶极,其父周仲康,教子无方,以同罪诛杀,周家皆为同犯,当诛灭九族!至于薛恶虎…”

    他目中凶光闪闪,扫了薛立一眼。

    薛立虽然也是悲痛无比,要知道,薛家以神炼之术立足,出一个薛恶虎这样的武道人才,已经是数十年难遇一次,可以说,薛恶虎便是薛家的半壁江山。可是,周家的下场就在眼前,他哪还敢表现出半点悲痛,吓得魂飞魄散,五体伏地,咣咣的把头磕向地面。

    “薛恶虎是受了周旭的指使,没有通知家族,便做出这么备下的勾当,我代表薛家,绝对拥护韦大人的决定。”

    韦青书甩去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又咄咄逼人的盯着阳梧。不过,他耳中又响起了徐忠贤的声音,这才有些不情愿的道:“阳梧,你有什么话说?”

    阳梧早已吓得脸色苍白,不过,也得了徐忠贤的提示,像是捞到救命稻草一样,慌忙跪下道:“启禀韦大人,这独孤残是受了指使,故意陷害小人,请韦大人给小人做主啊!”

    “哼,本座便信你一次,下不为例。”

    轻飘飘的放过了阳梧,韦青书心里却在滴血,周家、薛家,都是他亲手建立起来的班底,倾注了无数心血。可如今,却是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不看一用,他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竟是一夜之间付诸东流。

    如此一来,他还怎么支持阳烈竞争王位,怎么与徐忠贤相斗?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原破天啊!他对原破天的恨意,已然是炽烈到了极点。

    “于越!”

    韦青书强压住吐血的冲动,目露凶光,瞪着于越喝道:“本座秉公执法,这个处理,你可有什么意见?”

    于越虽然盛怒,却也因为死无对证,无法再说什么。恨只恨,自己无能,没有靠山的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韦青书独断专行。

    “主人,您怎么样?”阳明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心急如焚的问道。

    原破天正在一门心思的加固天鼎,淡淡的扫了阳明一眼,随口道:“你去将青云令取来,咱们便离开吧。浪费在这里的时间,也太多了。”

    阳明本来也像其他人一样,认为原破天只是硬撑着而已,此时却觉得杨破天这一眼神光完足,竟是根本就没有受到创伤。

    他又惊又喜,心中顿时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果然,妖孽是不可用常理来揣测的。

    在场之人也是一阵无语,如此惊人的一战,如此惨烈的结局,在原破天口中说出来,却像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韦青书脸上杀气一闪,一番手掌,亮出一块天青色的令牌,有半个手掌那么大,闪动着流光溢彩。

    令牌上刻有十二个大字,分成三列,从右到左依次是:“得此牌者,一步登天,平步青云。”一句话,尽显东岳武府的自信与霸气,将自己比作这天,进入东岳武府者,犹如在青云上行走。

    “想要青云令,那你便自己拿吧。”

    说着,韦青书甩手将青云令掷出,犹如一柄锋锐无匹的飞刀,直接插入独阳厅的匾额,钉在了阳字的上面。

    更有甚者,青云令上残留了一道凛冽的剑气,仿佛毒蛇一般,守护着这块令牌。剑气吞吐,仿佛要给任何接近者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