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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喜讯与噩耗(1)

    洛川,原家。

    如今的原家,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先破败的小院子,挤了三十几口人,可是现在,整座院子不但被翻新了一遍,还扩大了三倍有余。原家的人,终于不用再好几个人挤一张通铺,几乎人人都有自己的房间。

    这些费用,都是洛川有头有脸的人物,排着队巴巴的送上门来的,还生怕原家不收。若不是原家家主原崇为人低调,婉拒了其他的好意,原家光凭着收到的礼物,就变成洛川首富了。

    新修缮的大厅之中,头发胡须已经一片花白的原崇,正急得一头大汗,一边用力搓着手,一边来回踱着。而在他面前的,竟然就是于越,另外,还有一个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以及脸色苍白、神情忧郁的月潇然。

    说起来,当初原破天的喜讯一个个传回来的时候,原崇还以为是有人在骗他,直到朵儿和骆叔回来,听两人亲口说了,这才喜极而泣,大念祖上积德。

    可没想到,于越这一来,就带来了一个噩耗,原破天竟是进入了魔井,迄今没有消息。

    原崇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魔井,不过,他却知道,能让于越这么忌惮的,绝对是极其凶险的地方。他听了之后,心中焦虑不安,便忧心忡忡的问道:“于越大师,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联系上天儿?我们,总要做一些什么吧?”

    “于某也是有心无力啊。”

    于越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他本来带着阳明,在按照原破天留下的丹方炼丹,越炼越是心惊,对原破天也越来越佩服,就在这时,北郊却被完全封锁,而他这个昔日的苍风国师,也被毫不留情的驱逐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等原破天,询问过阳明之后,便直接赶来了洛川原家。

    那个半老徐娘,就是他的结发妻子,叫做徐筠。

    “于越大师,天儿可不是为了自己的事,陷入这种境地的,难道,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原崇爱子情深,一时也没注意语气,极其不客气起来。

    于越一时沉默,徐筠忙站起来打圆场道:“原家主,原先生是为了外子和潇然才失踪的,这份大恩大德,我们一直感念在怀。我们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次来,一方面是商量一下,怎么寻找原先生,另一方面,也要通知原家主一声,原先生在王宫的时候也得罪了国主,妾身怕国主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原家也应该早作准备才是。”

    原崇一听,这徐筠说话如此客气,而且是个妇人,的确也不好意思发火。

    而且于越的威望毕竟摆在这里,以往可是他们原家见都见不着的大人物,不但不计较自己刚才的冒犯,反而是把自己放得极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阳明这些天也是担心得够呛,他可不想刚刚抱了一条粗腿,就被打回原形。

    听到这里,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原崇行礼道:“老主人,您放心吧,主人神功盖世、洪福齐天,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过几天,想必就会回来了。”

    “这位是?”原崇一直呆在洛川,还不认得阳明。

    “在下阳明。”

    “阳明?”

    原崇顿时失声惊呼:“难道是七王子殿下?”

    “是,不过…”

    阳明尴尬的一笑,刚要回话,忽然听到一声暴喝,一个胖大的和尚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把向阳明抓了过来。

    阳明一看,来的赫然就是戒元,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几天功夫,竟然又长回来了一身肥膘。

    他心里顿时老大的不爽,一开始,他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都远在戒元之上,只不过原破天很看重戒元,他才不得不屈居戒元之下,早就不服气了。

    此时见戒元这么粗鲁,阳明顿时也是火冒三丈,也不答话,直接在脑后浮出三轮光阳,一巴掌向戒元抽去。

    “狗奴才,还敢跟洒家动手?”

    戒元眼睛一瞪,蒲扇一样的大手上,竟是陡然一种玄妙的气息,似空非空,虚虚实实的流转不定。也不知怎地,阳明只觉得自己的力道不知道怎么就打偏了,身形一个趔趄,自己把脖子送进了戒元的大手里。

    戒元也不客气,像拎着小狗小猫一样,一把将阳明拎了起来,抡起来拳头,对着阳明的脑袋就是咣咣一顿捶。

    不过,这一次他用的只是蛮力,虽然把阳明揍得鼻青眼肿,却也只是外伤。

    “知不知道为什么揍你?”戒元打得过瘾了,这才冲着阳明大吼起来,喷了一脸的口水沫子。

    “呃…”

    阳明被揍得头晕眼花,两只眼睛肿成了包,根本就睁不开。而且他的脖子被戒元掐着,一口气上不来,大脑像缺氧一样,眼白都翻出来了。

    “住手,戒元大师,快些住手!这位可是七王子殿下,你,你这是犯下了大罪啊!”

    原崇急得都冒汗了,慌忙上来,拨拉戒元的大手,戒元自然不敢跟他耍横,一把将阳明扔了出去,气哼哼的道:“原老,您是不知道,他是什么狗屁的七王子,只是大少收的狗奴才而已。他身为奴才,却没有伺候好主子,洒家揍他也是应该的。阳明,你自己说,洒家说的对不对?”

    阳明趴在地上,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像快要干死的鱼,终于回到水里了一样,贪婪的呼吸着。

    他的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可是戒元这么问他,他也只能断断续续的说:“是,是奴才罪有应得,老主人,都是奴才的错。”

    原崇顿时傻眼了,堂堂七王子、王室贵胄,竟然真的成了原破天的奴才?我的儿子,竟然这么出息了?

    虽说还是很担心原破天的安危,但是,一种极度的自豪感,充塞于原崇的胸中,令他不知不觉之中,把弯了多少年的脊梁,彻底得挺直了。

    “原老。”

    戒元又道:“你放心吧,这狗奴才虽然没本事,不过有一句话没说错,以大少的本事,没什么能难住他的,说不定,等会大少就回来了呢!”

    他的声音中,洋溢着十足的信心,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仰。

    由此可见,在戒元心中,原破天的地位真的是无可动摇。

    经他这么一说,原崇的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不是那么焦虑了。

    这时候,于越满眼不可思议,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紧紧的看着戒元。

    于越就住在悬空寺旁边,自然知道戒元这个人,不过,过去的戒元根本不入他的眼。

    可是现在,戒元不仅修为突飞猛进,更有一种玄妙不可方物的意境,让他震惊不已,心中想到:原破天不光本身妖孽,只要是跟了他一段时间的人,像是阳明、还有这个戒元,竟然都已经脱胎换骨。若是他能不死,一定要让潇然跟在他的身边。

    “你看个卵子?就是你,害大少这么多年没有消息的?”戒元似乎让于越看毛了,大叫了一声。

    于越顿时苦笑起来,他从一出生,就没被这么粗鲁的骂过,可是此时,也只有当作没听到一样。

    他摇了摇头,刚要说话,一直好像失魂落魄的月潇然却忽然站了起来,抽出长剑,竟是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神情激动的道:“一切因我而起,若原破天死了,我便赔他一命。”

    她自从听说了原破天为了她进入魔井之后,心里便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样,一直憋了好几天,这才发作了出来。

    “啊,你,你是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