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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世上最可怕的事

    日子,并没有因为章泠泠的闹腾而改变,沈妍冰和杏儿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每日出租屋、饭馆、夜总会三点一线。

    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沈妍冰已经积攒了一些钱,再次见到葛云立的时候,她把钱还给他。

    葛云立说什么也不肯收,沈妍冰沉着脸,一脸不痛快,语气严肃:“葛经理,您若是不收下这钱,那么,对不住,我们往后只能做互不相识的路人甲、路人乙!”

    葛云立深知沈妍冰骨子里的倔强,心想:为了钱失去了接近她的机会,岂不是因小失大?只要,我还有资格时常见到她,就会有帮助她的机会!

    想明白了之后,葛云立笑呵呵的接过钱:“恭敬不如从命,钱和友情相比,太不值得一提了!沈妍冰,日后,有任何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会义不容辞、孝犬马之劳!”

    沈妍冰微笑道:“能遇到你们这些朋友,是我沈妍冰的福分,放心吧,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你们!”

    葛云立一听这话,高兴得合不拢嘴。

    杏儿有负钟启明所托,正如她预料的那样,沈妍冰坚决反对离开‘夜未央夜总会’,并且,摆出足以说服她的理由。

    沈妍冰说:“杏儿姐,离开‘夜未央夜总会’,我根本就不可能攒下钱,眼瞅着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一旦落地,样样都得花钱,生了孩子,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上班赚钱,难道说,让我带着孩子,生活无着无落,一起活活饿死?”

    “小冰——你别着急,听我说——”沈妍冰不等杏儿把话说完,又打断了她的话:“杏儿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会说,让我不要担心,你们会帮我?可,你想过吗,你们帮得了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最终,我还是得靠自己!现在开始未雨绸缪,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请你帮我谢谢他们,好意我心领了,路却必须自个儿走!”

    “小冰,你真是聪慧过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杏儿真是拿沈妍冰没办法,她刚说了上句,就被她猜到了下句,沈妍冰轻笑道:“还不是成天跟着杏儿姐,耳濡目染,学聪明了!”

    “呵呵——小冰,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杏儿故意装出一脸疑惑,沈妍冰拥住她的肩膀,嘻嘻笑:“当然是夸你!”

    ……

    章泠泠不光向秦芳打了小报告,还添油加醋的把沈妍冰中伤了一番,说她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风尘女子,如何如何勾搭男人,一副下贱又****的模样;钟启明跟她走那么近,迟早会被她彻底毁掉。

    章泠泠危言耸听的说:“阿姨,我可不是吓唬你,在夜总会混的女人,可没一个好东西,成天跟各种各样的男人鬼混,保不齐染上什么花柳病——启明身败名裂还是小事,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即便不被那些争风吃醋的男人乱刀砍死,早晚,也会被脏病慢慢的折磨死!”

    秦芳惊恐万状,她可是妇产科专家,对那些脏病再了解不过了,她坐立不安,立即收拾行李搬回家里去住。

    此时此刻,秦芳觉得,她和钟继忠离婚事小,管住钟启明,将他彻底和沈妍冰隔离,保住他的小命儿事大。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后悔都来不及。

    连哄带吓将秦芳逼回家,章泠泠心中踏实多了,至此,她又有机会大摇大摆的踏入钟家大门,随时在钟启明的面前晃悠,恶心他、刺激他、挑衅他,戳他的眼睛。

    在章泠泠的处事字典里,做什么、怎么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到目的的结果。

    秦芳一回家,钟继忠喜笑颜开,钟启明却从此没了太平日子,感觉老妈就像是间谍一样,处处事事都牵制着他,完全没有了丝毫自由;就连想要出门找葛云立喝酒,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儿。

    这样的日子,过得令钟启明抓狂,搞得他宁可天天值夜班,也不愿意回到那如同地狱一般的家里去。

    钟启明深知,一定是章泠泠在背后作梗,给老妈灌输了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才导致她如惊弓之鸟。可是,他连想起章泠泠都不乐意,更别说去找她说些什么,再则说,他也清楚,章泠泠属于‘四季豆性格’,油盐不进;对她说再多的话,都是对牛弹琴。

    钟启明在苦闷中度日,越来越觉得生活没有意思,渐渐的,脾气也变得暴躁。

    ……

    章泠泠家更是被她搅得一团糟,她设计让老爸赶走了老妈,而她又成天下了班就到处疯玩儿,根本就不着家。

    最初的两天,章明远还抱有侥幸心理,觉得甄方燕不会真的置气,不再回家,消消气儿,就会自己回来。岂料,这一次,章明远失算了,每日回到家里,都是清锅冷灶,屋子里死气沉沉,连一只可以与他共存的苍蝇都找不到,感觉异常的孤单。

    这样的家,令章明远敬而远之,没有丝毫的眷念,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搬进市政府内部招待所常住,在那里有吃有喝,还有人打扫卫生,比窝在家里舒服多了。

    原本还算幸福的家,被主人们一致摒弃,还原为没有生命力的屋子,没隔几天,就布满了灰尘。

    章泠泠偶尔回家,发现家里没人,顿感自由自在,开始时不时带男人回家过夜。她把从钟启明那儿受到的屈辱,悉数发泄到那些愿意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帮她提鞋的男人们身上。

    无论怎么肆无忌惮的玩儿,章泠泠始终都没有,对那些男人中的任何一个,产生哪怕一丁点儿情感。

    章泠泠分得很清楚,玩乐、爱情、婚姻,都不是一回事。玩乐,可以是一次,也可以是几次,随心所欲,不受任何感情牵绊,也许他们爱上的,是她副市长千金的头冠,而她想要的,不过是男人对她言听计从、马首是瞻的快感;她可以不经历爱情,可她必须走进婚姻,钟启明就是她婚姻的终点。

    章泠泠从来就没有觉得对老妈有何愧疚,渐渐的,她甚至都忘了有她的存在;她的心里,唯一记得,她是副市长章明远的千金,是许多人想要高攀的女人。

    章泠泠一边与不同的男人周旋,一边继续实施对秦芳和钟启明母子的离间,在她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越紧张,她的胜算就会越大。

    不知不觉中,章泠泠对钟启明的感情,悄然发生了质的改变,以往,她的的确确是真心实意的爱他;如今,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对他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愫;或者,真情厚爱,早已随着钟启明的无情,成为刻骨铭心的恨——处心积虑想要嫁给他,只为了报复他,毁掉他一生的幸福——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在于因爱生恨,因恨毁之;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