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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占便宜也要讲条件

    “银莲?”见晚,季长安坐在位于兰苑内的金色宝阁,手中捻着那棵已经干枯的银莲。银莲是生长在极冷边疆的一种珍稀植物,形似莲,色银,性寒,可解百毒。老侯爷也是机缘巧合,才得了这么一棵,一直没派上用场,时间久了,便渐渐干枯。

    银莲的主要功能是解毒,国师指使尖眼男子来偷银莲,是为了解谁的毒么?

    季长安大略了解了章庭湮进京的起因,派人去那户说是楚唯母亲的家中做了些查证。

    原来楚唯的亲生母亲,是兵部一名车驾司主事的妾室,当年那妾室抛夫弃子,跟人上了京,后来楚唯父亲身亡,楚唯被海南一大户人家收养,生活至今。现在楚唯生母得了绝症,想在闭眼前见到儿子一面,车驾司主事也是爱妾的人,同时对当年所做有些愧意,于是动用了手上人脉,找到楚唯,通知他上京。

    但根据章庭湮说,养父不愿楚唯认母,为了帮楚唯母子完成这个心愿,章庭湮就偷偷带着楚唯,两人结伴而行了,

    底细查清后,季长安觉得轻松了不少。

    正想着,就听见显仪夫人的说话声:“瞧,小姑娘换了身打扮,可俊着呢。”

    “夫人过奖了,难比夫人水月之姿。”

    “要不是身世寒碜了点儿,给我们家长安做个妾也是好的,”显仪夫人啧啧摇头,“可惜了,你这个身段,可是块生儿子的好材料啊。”

    章庭湮笑笑应是,“我福薄,不过我知道有个叫烟巷的地方,那儿******女人多的是,而且擅长服侍男人,如果世子爷能娶她十个八个,明年您孙子的事儿就有着落了。”

    季长安呵呵两声,双手负后端凝不动。

    显仪夫人和章庭湮穿过小桥,三人在池塘边的石桌前落座。显仪夫人见他们两人目光笔直地对着,又看不出他们彼此情绪,忍不住先开了口:“传说中,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正是这样的么?”

    显仪夫人话还没落音,章庭湮抢着接下话来:“我勉为其难做回绿豆好了。”

    季长安性子慢了半拍,默默当了一回王八。为免尴尬他立刻切开话头,“娘,昨夜那刺客招认了,还真和章庭湮推测的一样,是为了偷东西而来,银莲的功效是驱毒,国师背后有更深的事。”

    “国师他自己不就是炼药的嘛,很正常啊。”显仪夫人满眼疑惑。

    “他就是一个投机取巧迷惑主子的无耻之徒,打着炼制长生不老药的幌子,干祸国殃民的事。您想,他要解毒的银莲做什么?明显是有人中毒了啊,他若真有气候,还用得着偷别人家的?”季长安越想越觉得隐情重大,“国师是方外之人,据我所知他是个七绝人,无亲无故,目前只傍着太后的身,会是谁的毒,值得他收卖窃贼来偷侯府?”

    “呃,季大人办案,我回避一下好了。”

    章庭湮就要起身,季长安不紧不慢抬手一拦:“就是说给你听的,夫人从不过问这些。”

    他说道:“你很快要入宫,要与太后、国师有一定交集,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在太后面前怎样自保。但国师不同,你在四合院干的事早已暴露,国师必定要除了你。国师权倾朝野,宫里少不了有他的人,如果我们不把国师分析透彻了,多长几个心眼,你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章庭湮表示认同,一脸高深莫测地抚抚她根本没毛的下巴,“所以,以国师无情无义、无亲无故的特点来看,他不可能为了别人偷药?”

    “是这意思。”季长安面露满意。

    “我养父从不听那些游方道士胡绉,也不从吃药葆青春,说那些药本身就是一种毒,吃久了反受其害。”章庭湮思路清晰,马上就有了自己的推测,“我觉得有两点值得商榷,第一,他自己身上带了毒,须解;第二……”

    季长安还没听她说到第二种猜测,已经背后一阵寒冷。

    章庭湮一眼不错地看着季长安:“太后中毒。他需要银莲,不过这种毒,也并非非得银莲才能解,所以我更偏向于第一种。”

    “这里面的未知实在太多,任何可能都不要排除,我们心里得先有个数。”季长安目光突然沉重,再生出了几分怨恨来,“你知道国师为什么要提取少女心头血么?”

    章庭湮笑了笑,轻轻松松戳破了满朝文武心照不宣的那层遮羞布:“自然是,经过太后准许,为太后炼药的了。”

    “不错。”季长安搁在石桌沿上的手缓缓握紧,眼中有切肤之痛,“曾经都察院有一名给事中上过一封密奏,奏疏中提起了这事,第二天,这名给事中全家被屠。”

    “不对啊,”章庭湮问道:“既然是密奏,你怎会知道内容?”问过之后,她才恍悟自己问得有多么愚蠢。

    季长安深吸口气,幽深目光继而浅淡,当下略过了这事儿,“国师哪会真有心为太后炼药?只不过为了霸占太后宠信,继续玩弄权术而已。”

    “太后这么忌惮事情被揭开,那你现在做的事,不是拿命在赌?”

    “所以,”季长安对她含笑一看,“这个黑锅只能国师一人来背,只要揭开国师骗局,一句不提太后,我与侯府就不会有事。我是皇上死忠,她要为儿子留下可以深信的助手,懂么。”

    章庭湮翻他一个大白眼,“是啊,能一起逛天香楼的交情,可不是死忠么……”

    季长安重重咳嗽,这事妥妥的黑历史,怎么就叫这臭丫头给洞悉了,败笔!

    刚说到这里,突兀的鼾声入耳。

    季长安和章庭湮两人齐齐看去。

    显仪夫人无聊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季长安叹气,凉凉地说道:“哎,入夜了,的确要做些晚上才方便做的事了。”

    章庭湮想掐死他。一语双关,又想占她便宜。

    “听说,今日你当众骂了夫人?”季长安嘴角的弧度略僵,似笑非笑。

    “呵呵,我不仅骂了夫人,还打了呢,怎么的,你想说什么啊?”章庭湮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眼光,面色阴坏。

    虽然幸灾乐祸,季长安还是不厚道地笑了,“我只是想说,骂得好,打得好。”

    章庭湮不屑一顾:“然而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封我武功,喂我服蛊,今天要不是我,侯府一旦跟御林军开战,你知道是什么后果的,做人要讲点良心。”

    “所以要多谢你。”

    “然后呢?”她阴阳怪气。

    季长安颇为难的样子,“总不见得,要我试试以身相许?”

    ……

    晚饭过后,已到了深夜,章庭湮在丫环的陪同下回到西厢房,丫环点好灯刚走,她的心口就开始作痛。自从养父在她体内种下那东西救了她一命后,每月都会有三到四天,心口奇痛难忍,身上像被万蚁爬行,渐渐地她摸索出一个规律:疼痛发作时,她需要一个男人。

    或者,很多男人。

    昨晚有季长安陪伴,或多或少减轻了痛苦,没有楚唯的日子里,他也能凑和用。

    她满面痛色地贴在门板后,揪着胸口衣裳,恨不得将身体从门板穿透出去,不知不觉疼出了眼泪,不知这该死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离她而去,不仅这玩意儿发作了难爱,还受它连累,成了阴寒体质,月事来时同样会让她酸爽到极致。

    正埋怨这辈子命苦,忽觉得身后的门板在动,接着,轰一声,门板突然开启,把门后的章庭湮果断拍在了墙上。

    “人呢?”骚骚的声音问道。

    吻墙的章庭湮真想就地正法了他!

    季长安后知后觉,方才推门时好像不对劲,拉开门板一看,笑了:“未来娘娘这是怎样的姿势?”

    章庭湮一字一咬:“强你的姿势……”

    “什么……”季长安好心拉了她一把,却不想这个白眼狼回身就是一个狮子扑兔,力压在地,跟天香楼那出一模一样。季长安瞬间一懵,又立刻回过神,见她眼光亮得异常,他眼光一缩,忙问:“跟昨夜一样的情况,你到底怎么了?”

    她邪恶一笑,冰凉的手慢慢向他衣襟里摸去。

    不知季长安是被她吓的还是怎的,居然一动不动。

    “一会儿就好,别动,不然我会忍不住……”她呼吸滞重,眼底的凶光如狼似虎,带着无尽渴望。

    直看得季长安怕怕,只好展着四肢任她肆虐,眯着个委屈的小眼神说道:“你明天要进宫,我本来,想跟你说一些勾引皇帝须知……但现在看来,你比我懂得多……”

    冷而细腻的手掌接触在他火热的胸膛,激起他一阵寒战。他苦忍,她放肆,调皮的手一路下滑,从他的心口,抚触至他肌块分明的小腹,犹为不甘,又接着向他更神秘的地方进发……

    季长安隔着衣裳,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心跳加速,语气粗重:“别,我会忍不住。”

    她停了停,抽开他的手,忽问:“你是处子身么?”

    季长安塌了脸色:“为何这么问,现在是你占我便宜。”

    “我有洁癖,非处子身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