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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解除隐患

    沐安人捂着双腿蜷缩在地上,从断裂的地方传来的钻心之痛让她本就苍白的面上顿时冷汗淋淋,口中不自觉的发出痛吟,看着沐君凰的眼中带着阴毒的恨意。

    沐君凰让侍卫将沐安人给扔回了妃水阁,因为沐安人的双腿被其踢断,在不治疗的情况下沐安人这双腿也就别想要了,如此也就不用再担心会出现沐安人跑出妃水阁来碍眼的情况了。

    而这边沐君凰虽然教训了沐安人,但显然心情并没有因此而有多少愉悦,相反的她表面上看似不在意,但其实心里越发的有些担心隐在暗处的欧阳魅,她倒是不怕欧阳魅狗急跳墙跟她来硬的,但是却不得不防欧阳魅使阴招。

    这些日子她虽然都派人在暗处护卫着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但其实这不过是求个心里安稳罢了,她的那些人真要对上欧阳魅,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所以前些日子她化被动为主动,大力去搜寻欧阳魅的踪迹,只有将欧阳魅彻底解决才是万全之计。

    可是刚刚因为沐安人对她的威胁,让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沐安人对欧阳魅实在太有信心了,就好像她已经知道欧阳魅手上有着什么必胜的手段,这么确定的态度那就说明欧阳魅在事情败露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就比如欧阳魅利用子母蛊控制着佛诺来牵制父亲一样……

    想到这,沐君凰的瞳孔猛然一缩,她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因为欧阳魅由始至终就只拿沐佛诺来威胁过他们,他们就潜意识里以为对方就只在沐佛诺的身体里下过蛊。

    但如果对方不仅仅只对沐佛诺下过手呢?到时候欧阳魅只要拿这个来威胁他们,他们就绝对完全被动了,更甚至若是欧阳魅以此来让她自杀的话,她都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也难怪沐安人如此信心十足。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为了以防万一,沐君凰当即让轻灵和魏婆分别去把姚夜庭和沐景奕给叫到了凤栖阁。

    听了沐君凰的怀疑,姚夜庭也慎重了起来,仔细的替沐景奕检查了一番,得出的结果果然与沐君凰怀疑的一样,沐景奕被下了蛊毒,而且跟之前沐佛诺一样都是子母蛊。

    这个突来的情况让在场的人都静默了下来,子母蛊都是一对一的,也就是说先前对应沐佛诺体内的子蛊的母蛊载体不会是一个人,原本一开始众人都以为牵动沐佛诺蛊毒的人是欧阳魅,可在如今的情况下,沐君凰等人不得不怀疑这会不会欧阳魅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而事实上却另有其人?

    不过只要他们这边解了蛊毒,那这个母蛊究竟在谁身上也并不重要,所以沐君凰并未去深究这个问题。

    没想到欧阳魅这个人心机如此之深,做事谨慎狡猾到了这个地步,好在她们这边提前发觉,而最庆幸的是当初安然在炼制解药的时候还剩下了一颗,不然他们即便知道了情况,也无法解决。

    没有任何耽搁,沐君凰当即便去天机阁找安然将那颗剩下的解蛊丹讨要了过来,原本沐君凰还有点担心安然会因为她跟容久如今这样的关系而有所犹豫,不过好在安然虽然一直在替容久做事,但这些日子沐君凰跟她相处下来因为意气相投成了不错的朋友,对于她跟容久之间的事情,安然虽有遗憾,但到底也没有偏向于谁,所以听说沐君凰需要那颗解蛊丹的时候,她还在庆幸还剩下这么一颗。

    对于安然的朋友之谊,沐君凰记在了心中,将解蛊丹拿回去后立即便让沐景奕用了,如此解决了这个隐患,她才算是终于放下了心。

    当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件事都是在暗中进行,沐君凰有所预感,这欧阳魅应该就要出现了。

    夜幕降临。

    轻灵侍候沐君凰喝完保胎汤便自顾的去睡了,而这边沐君凰披着白色披风在窗前默然的站了会,便关窗回身准备上床休息。

    刚走至床榻边上,身后突然传来破门而入的声音,沐君凰心头一凛,防备心堪堪升起,就只觉一道熟悉的冷梅清香从身后萦绕而来,提起的心顿时就松懈了下去,但同时又升起了一股怒气,脸色微沉的想要回身。

    但身后的人却是还不待她回过头来,迅速的将她给抱了个满怀,然后不由分说的直接强吻上了她回过一半的唇,反应过来的沐君凰紧紧的皱着眉头想要将男人推开,却没想男人不但不松手,反而更加得寸进尺的吻着她径直往身后的床榻上推去。

    身后是柔软沁香的床榻,身前是容久贪婪的掠夺,这个男人就像是失去了理智般什么都不理会,一心想要将她吞入腹中,不管她如何偏首躲开,他都不依不饶的追逐而至,以激烈碾磨的姿态攻城略地,让她的唇舌无处可躲,只能被迫的与他交缠。

    一开始沐君凰还排斥反抗,但当他开始将目的地从她的唇间转战到她的脖颈间时,她却突然一动不动的任由他而为,可就是因为她这放弃了抵抗般的姿态却是让他突然停了下来,埋在她的脖颈间默了默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向温润的眸子里激动的气韵还未消去,在碰触到她冷漠以对的眸子时,他的激动瞬间冷却,似乎不愿与她这样看他的眸光接触,他敛眸间两手撑着床榻略显颓然的缓缓起身,退后了两步才站定。

    沐君凰直直的看着床顶沉默了须臾才随之起身,身上的单衣因为被容久扯开了些,露出了天鹅般脖颈和莹润完美的锁骨,她却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就只是看着一言不发的容久,就心中气怒,忍不住嘲讽道:“以前是趁火打劫,如今更是用强了。”

    说着她朝着容久摊开双手,故意讽刺容久道:“那你倒是继续啊,我绝对不会反抗。”

    容久当然不会再继续,他眸色深深的看了她须臾,回眸间似乎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又恢复成了平日那个谪仙般的容公子,退后两步就着屋中的桌子坐下,他敛着眸光自顾的拿起桌上的茶壶替自己斟茶,那不慌不忙的姿态就好像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一般。

    沐君凰沉着脸盯着发了一阵疯也不知道究竟是过来做什么的容久,见其半响不开腔,心气不爽的一面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面走过去将容久刚准备往嘴边送的茶杯一把夺了过去重重的置在桌面上,紧紧的用眼神盯着容久表示她不欢迎他的态度,亦是不开腔。

    容久抬眸看向她,沉默以对。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半响,终究还是沐君凰比不过容久的耐心,冷冷道:“如果你是听说我即将跟第五云乾成婚的事情过来找我确定的,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错,我要成亲了,这原本就是定好的事情,只不过那个人不是你罢了。”

    容久闻言仍旧不说话,不动声色的反应看在沐君凰眼中忍不住暗暗咬了咬牙,眸光越发的冷漠道:“如果你是来阻止我的,那么你可以回去了,以后也别再来找我,我们还是划清了界限的好。”

    沐君凰说完半响容久都不应声,就在她差点要以为这厮莫名其妙的哑了之际,容久终于开口了,只听他缓缓道:“我不是来确定什么,也没想过要阻止你,只是有些事情要提前跟你说清楚。”

    听到容久竟然说没想过要阻止她,明明这是她想要的,但心里却仍旧不争气的怒了一下,原来她潜意识里想看到的并不是容久这般漠然的反应,于是出口的话便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隐隐的怨怒之气,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容久看着她,语气平缓无波,说出的话却异常的强势,“我让你受了五年的折磨,便还你五年的时间,但是五年之后,你沐君凰只能是我容久的女人。”

    心猝不及防的被颤动了一下,沐君凰面上却冷漠如霜的冲着容久冷笑嘲讽道:“呵!在你看来五年的时间就能弥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是你的时间太昂贵?还是我太过廉价?”

    容久闻言却是苦涩一笑道:“是你把我给你的这五年时间看得太轻了。”在她看来那不过是短短的五年时间,可是对于他来说那五年的每一天都会是煎熬,只要想到她那个时候属于另一个男人,他就怀疑自己会不会连这五年的时间都无法再给她。

    沐君凰蹙着眉头看着他沉默,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又仿佛什么都不明白,这个男人的心思深如海,言行如此不一致让她如何琢磨?如今的她对他没有丁点的信任感,任他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她也不想相信。

    对于沐君凰的漠然,容久也不在意,微沉的情绪一扫,眸光突然带上了一丝尖锐,一瞬不瞬的盯着沐君凰说道:“这是我欠你的,所以我不会阻拦你选择,但是对于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没有丝毫的愧疚,所以他出生后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他的父亲究竟是谁。”

    沐君凰一听顿时拧起了眉头,瞪着容久怒斥道:“你敢!”

    容久缓缓起身靠近她,微微垂眼的回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的说道:“这是我最大的让步,这个孩子有权利知道他的身世。”

    沐君凰瞪着他嘲讽道:“这个孩子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世又如何,你难不成还会觉得他会认你这个父亲?”

    容久不置可否的道:“认与不认是孩子的事情,我们说了都不算,但至少他绝对不会认别人为父。”

    沐君凰一口气憋在胸口,气得咬牙切齿,冷冷道:“姓容的,你一向这么自私吗?你就只想着你自己,就从未替这个孩子着想过?”

    容久不为所动的反问道:“你觉得他是宁愿知道的身世,还是更愿意一直被蒙在鼓里?”

    容久这话一问,沐君凰彻底哑然,没有人愿意被欺骗,她斥责容久不替孩子着想,而她自己又何尝做对了什么?说到底,最无辜的还是这个孩子罢了,可是她别无选择。

    见沐君凰已然无话可说,容久默然了须臾退后一步道:“如此,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去参加你跟第五云乾的成亲之礼,然后五年之后我会来找你。”

    容久言罢也不再多说,回身就要离开。

    就在容久刚刚走到门口时,沐君凰突然平静的叫住他,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剑拔弩张,只剩下凉凉的沉意问了一句:“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我解释的是?”

    容久脚下顿住,却并未回身,“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如何解释?”

    沐君凰闻言落到容久身上的眸光攸然冷了下来,终于不再多言,直到容久已经离开了良久,她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站了很久,最后泄愤似的一把将桌面的那只茶水已经彻底泛冷的茶杯扫到地上摔得粉碎的同时,她转身猛然挥手用内气熄灭了烛光,然后径直上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的睡去,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真正入睡。

    这一夜,多少人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沐君凰默认了第五云乾的意思,将婚期十分仓促的定在了三日后。

    三日的时间仿佛度日如年,却又仿佛一晃而过。

    对于跟第五云乾的这场婚事,沐君凰原本就当做一场交易,所以所有的准备她都无心参与,都是第五云乾在安排,她则直接成了甩手掌柜,就好像这场婚事跟她毫无关系一样。

    三天的时间虽然仓促了些,但对于第五云乾来说显然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一切都准备得极为妥当。

    在发请帖的时候,第五云乾原本想直接将容久给忽略的,因为心里隐隐会担心容久会不会坏事?但是转念一想若是容久真的想要做什么,就算没有这请帖,他也依然不会罢手。

    如此,正面以对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