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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雄厚的聘礼

    而同一时间那边沐欣然和司季夏两人却是遭遇了两人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冷战,当然这冷战是司季夏单方面发起的,对于沐欣然来说,她此时只有彷徨。

    从今天听到司季夏要考虑纳妾之后,她就心情低落到了极点,逃也似的离开前厅,回到房里一直魂不守舍的呆了大半天,从头到尾都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是不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跟司季夏之所以走到一起不过是因为对方帮她的一个忙罢了,说到底他对她没有任何责任,所以即便她心中千百般的不想要他纳妾,却也没有任何反对的资格。

    一开始司季夏没有考虑男女之事,她便没什么心理负担的赖在他的身边,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或许能靠着这唯一的优势让他喜欢上自己。、

    可是今日的事情将她美好的幻想彻底打碎了,才明白原来不是近水楼台就一定能得到所希望的,她一个庶女出身,还没有什么优点的普通到尘埃里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得到前途一片光明的他的青睐?

    从一开始就注定的结果,她却还因为他想要纳妾的事情而委屈得想哭,实在是有些自以为是了点。

    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沐欣然擦了擦缓缓滑落的泪水,这时贴身侍女孔心提着一篮子梅花花瓣走了进来,“小姐,你看我摘了满满一篮子的梅花,足够你做梅花糕了。”

    孔心一面说着一面笑着将篮子放到桌子上回过头去看沐欣然,见沐欣然眼眶红红的起身走了过去,笑意一顿连忙关心的问道:“小姐你怎么哭了?”

    孔心是沐欣然多年的贴身侍女了,前段时间沐欣然被沐老夫人逐出沐王府的时候什么都不准带,孔心自然也是没能跟随,后来司季夏考上状元入仕后,再加上司季夏跟容久和沐君凰的亲近关系也不是秘密了,沐欣然这个司季夏名义上的夫人自然也就水涨船高,身份不一样了。

    对此,沐欣然倒还没怎么在意,但韩姨娘却是喜不自胜,整个人的腰杆子都直了起来,每次遇到玉芙蓉虽说不至于耀武扬威,但那面上的得意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除此之外,韩姨娘不仅腰杆直了,胆子也大了不少,她自作主张的将孔心给派去了沐欣然身边,甚至并没有特意瞒着沐老夫人,结果沐老夫人应该也是看出了如今谁更有价值,对于韩姨娘的行为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的完全没有理会,俨然是默认了韩姨娘的意思,有种隐隐讨好的意思。

    孔心能回到原主子这里侍候也是真心的高兴的,虽然这其中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虚荣成分,毕竟她虽然只是一个侍女,但也还是能看出司季夏这位姑爷的无穷潜力的,所谓一荣俱荣,她也能沾到司府的光。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从小就跟着沐欣然,沐欣然也从来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这些年相处下来孔心对沐欣然的主仆情谊很深,她也希望能回到沐欣然身边侍候。

    不过孔心来到司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却也都还未看出来沐欣然和司季夏之间的关系不正常,一方面是因为沐欣然和司季夏为了掩人耳目同住一间房,另一方面也是有着沐欣然特意隐瞒的缘故。

    对于沐欣然来说,虽然孔心是很值得信任的人,但让对方知道自己跟司季夏并非真的夫妻却还住在一间房里,总有着脸红的感觉,所以耻于跟孔心说明真相。

    不想被孔心看出自己的忧伤情绪,沐欣然掩饰性的笑笑道:“没有,只是眼睛突然进了沙子而已。”说着故若无事的从桌面上拿起孔心摘回来的梅花看了看,便只顾的说道:“好久没做梅花糕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生疏?”

    说着便拿着篮子出了屋子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孔心看着沐欣然出门的身影,眼里还是有些担忧,侍候了小姐这么多年,她如何看不出主子的心情如何,也不知道小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会这么伤心?孔心暗暗不解的跟了上去。

    书房。

    司季夏端坐在案桌后处理事情,但手里拿着资料却大半天都没看进去几个字,脑子里一直在在意着沐欣然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她知道他要纳妾的时候又会有什么想法诸如此类的事情,心头烦杂一片,根本无法用心于正事。

    就在司季夏游神之际,门外响起了侍女的声音,司季夏听出了是沐欣然的贴身侍女孔心的声音,眸光轻闪着回过神来,故作镇定的道:“进来。”

    孔心闻声走了进来。

    司季夏佯装无意的看了孔心一眼,见其手里带着一个食盒径直走到他的案桌边上,躬身将一盘小巧精致的梅花糕端出来放到司季夏面前,说道:“这是小姐特意做的梅花糕,特意吩咐奴婢送来给姑爷尝尝的。”

    司季夏从面前的梅花糕上扫过的眸色深了几许,在孔心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道:“暂时没有胃口,把梅花糕拿下去。”

    孔心闻言一愣,有些不解和意外的回首看了司季夏一眼,待见到司季夏脸色冷淡的看也未看梅花糕一眼做着自己的事情,她就算再迟钝也看出了自家小姐跟姑爷之间怕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小姐不会哭,也不会突然让她代替她来送糕点给姑爷。

    孔心不知道自家小姐跟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想到自家小姐辛辛苦苦特意给姑爷做的梅花糕姑爷却连看都不看,她心里就有些替自家小姐委屈,不过她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丫头,只是微微犹豫了下,便应了一声,“好的,姑爷。”重新将梅花糕装好带走了。

    待房门被孔心从外面关上后,司季夏才顿了顿抬起眸子,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但只要想到一向都是亲自来送吃的沐欣然突然让自己的侍女来送很有可能知道了他要纳妾的事情想跟他保持距离,他就很是不爽,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她的反应。

    这边司季夏暗暗着恼,那边沐欣然在看到孔心将梅花糕给原封不动的拿回去后,心里的失落就更是绵延不绝的蔓延开来,她没想到司季夏还未把妾室纳进来就已经这么不待见她,连她做的糕点都瞧不上了。

    看着沐欣然满脸受伤却还故作坚强的样子,孔心很是着急,“小姐你跟姑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突然关系会变得这么僵呢?”

    沐欣然沉默的摇摇头,并没有解答孔心的疑惑,只安慰性的说道:“没什么,是我有些贪心了。”说着不待孔心继续追问,便吩咐对方道:“既然阿季不喜欢这些梅花糕,咱们也吃不完,你就拿去给下人们分了。”

    孔心看着沐欣然犹豫了下,最终也只能暗自担心的下去了。

    当天晚上,司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自家大人没有回房休息,这让下人们纷纷猜测这大人是不是开始冷落夫人了?

    对于大多数的下人来说,沐欣然这位女主子平易近人从不苛刻下人,他们虽然来到司府的时间并不长,但打心眼里还是希望这位女主子好的,所以在以为女主子受了冷落的时候还有些替其担心。

    但对于极个别的别有心思的侍女来说,这无异于是一个能让她们改变命运的绝佳机会,心里已经忍不住蠢蠢欲动想要爬上司季夏的床了。

    这一夜,对于沐欣然和司季夏来说是一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晚上,但对于沐君凰和容久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好眠。

    翌日两人一前一后醒过来,又在床上赖了会儿,直到外面传来了花喜的嘟囔着他们什么时候能醒的声音,两人才慢悠悠的起床穿衣。

    “欧阳魅还在暗房里关着,你打算如何处置?”容久一面替沐君凰梳发,一面随意的问道。

    沐君凰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容久的服务,闻言眸光冷了冷道:“当然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死了,这些年来的账我得慢慢的跟她算。”

    容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公子,沐姐姐,你们的动作能不能快点啊,花喜我都要饿死了。”门外,花喜见容久大半天了还在慢条斯理的给沐君凰梳头发,忍不住抱怨道。

    容久闻言撇了花喜一眼,花喜顿时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但沐君凰却是有些好笑的从镜子里看向容久,这人明明不会梳女子的发型,却装作会的样子,结果磨磨蹭蹭了半天也只是把头发梳顺而已。

    “行了。”沐君凰从容久的手中夺过木梳,“不止花喜等不及了,我也饿了,还是让轻灵来帮我弄了。”说着将木梳递给了闻言笑眯眯走过来的轻灵。

    容久也没什么坚持的意思,嘴角含笑的等在一边,看着轻灵是如何给沐君凰梳头的。

    有轻灵出手,很快就帮自家小姐打理好了,花喜欢呼一声,连忙吩咐厨房的人将早膳给端了上来。

    几人用了早膳后,沐君凰原本打算直接回沐王府的,但临走前想起了欧阳魅,便特意去了一趟暗房,以胜利者的姿态见欧阳魅狼狈不堪的在暗房里要死不活的样子后,心情爽快的离开了,从头到尾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那副不屑的态度刺激得欧阳魅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至于那跟欧阳魅关在一起的东妖,对于沐君凰来说没有什么留着的必要,便直接交给了容久让其看着把东妖给解决了就是。

    沐君凰离开公子府的时候正是日上三竿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遮掩,便自然有人看到了她的行迹,然后不出半日,云微郡主留宿于公子府的传言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个消息很是满足了众人的八卦之心,而且私底下都在感叹这云微郡主还真是个奇女子,竟然能如此游走在二皇子和容公子这样两位人中龙凤之中。

    同时也暗暗同情着第五云乾,虽然这二皇子跟云微郡主并未成婚,但这云微郡主在悔婚之后的第二天就从公子府里出来,这让众人都莫名的有种这二皇子被容公子带了绿帽子的感觉。

    真是好一出混乱的三角关系啊!

    就在众人兴致勃勃的议论八卦,以为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算是极为精彩了,结果等沐王府刚把沐景之的丧失办完后,紧接着这公子府的聘礼就开始往沐王府里送了。

    围观群众看着那好像没有尽头的聘礼从公子府抬去沐王府,暗暗咋舌这容公子的家底竟然这般雄厚,连先前二皇子送去沐王府的聘礼在其面前都有些黯然失色了。

    人们意外惊叹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对云微郡主的羡慕和嫉妒,对于第京的闺中千金来说,能嫁给容公子就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结果这云微郡主不仅把容公子抢到了手,这聘礼竟然还这般雄厚,简直是所有的好处都给这云微郡主给占尽了。

    看热闹的只是羡慕云微郡主和惊叹于容公子的大手笔,但真正有心的人却从中看出了一些问题,这其中就包括第五皇。

    第五皇这些年来虽然一直想要拉拢容久,但其实防备心更重,可他如今知道的仅仅是容久一身绝世武功几乎无人能及,除此之外一无所知,虽然第五皇对容久进行过很多猜测,但这些也仅仅都只是些猜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来支撑其猜测。

    结果这一次容久所展现出来的财力却是让得第五皇对于自己的怀疑有了更进一步,至少他可以确定容久绝对不单纯的只是一个游历江湖的闲人。

    容久的公子府向来给人空空如也的感觉,可偏偏容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从中抬出了那无数的聘礼,他的钱财从何而来?又是怎么在他暗中监视的情况下将这些东西放到公子府里去的?这些问题对于第五皇来说,就像是哽在喉咙的鱼刺般让他心里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