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两句，赵明月和空兆便朝着夜色中一跳，消失在了三人的眼前。
凤如歌从蓝蛟身上下来，紧接着整个身体化为原身，追着二人的方向便离开了。
何灵儿背对着蓝蛟站着，望着远去的三人，眼睛微微闪了闪。
“蓝大哥，你不跟着风公子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吗？”
她扭头，俏丽的容颜在暗夜下若隐若现，流露出柔和的弧度。
“今晚交给如歌，他去探一下这二人的深浅，我留下来陪你！”
“蓝大哥你真好。”
何灵儿将自己整张脸埋在蓝蛟胸膛，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
何家村距离怀化寺很有一段距离，然而这距离当然是相对于凡人而言。
赵明月和空兆到达怀化寺后山的时候，堪堪夜半。
今夜无月。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赵明月亦步亦趋跟在空兆后面，跟着他熟门熟路的朝着主持大殿走去。
现任主持是空字辈，空兆和空明的师兄，空虚大师。
此刻他正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嘴里诵着《般若波罗密心经》，房门突然间被敲响，四周的安静被突兀的打破，空虚大师缓缓睁开了双目。
那是一双睿智的眼眸，仿佛勘破世间一切业障。
“何人？”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缓缓而出。
“主持师傅，是空明师兄。”
“夜已深，让空明师弟回吧。”
空虚望着面前寥落的灯火，有些疲惫的开口。
“师兄，我知道你还没有休息，让我进去吧，如今大事不妙，师兄啊！”
空明的声音陡然变的尖锐了起来，空虚闭上了眼睛，半晌复又睁开。
“进来吧。”
他终于妥协，像是从前一次次那般妥协。
空明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意，他摆手挥退了守门的小沙弥，然后进来，将门关上，待见到面前清瘦干瘪的空虚时，他的眼睛闪了闪。
“空兆师弟知道师傅死于非命了！”
他小心翼翼地朝着空虚躬身，空虚转身，那双眼睛仿佛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师弟既然如此说，可是空兆师弟有了机缘，不似从前那般混沌无知？”
“是啊，如今的空兆，连我都看不出他的深浅，如果他非要回来替师傅报仇，你我二人命在旦夕啊！”
空兆想着白日间空兆的可怕，忍不住擦了擦脸上因为恐惧而生出的汗水。
其实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害怕了。
不是害怕空兆，而是害怕最近他身边出现的一系列事情。
怀化寺助湘西王藏尸，已经有几年了，在菩提大师发现之前，一直都是经由自己和空虚师兄操办，自从一年前普提大师无意中发现了戒律堂下另有玄机，安稳了几年的怀化寺便开始出现问题。
“让玉清子近来先停了他的走脚活计吧。”
空虚大师的脸，在烛火中若隐若现看不分明。
“可是王爷那里？”
空明却有些担心湘西王，最近女尸行情走俏，已经有数十具女尸被各国豪贵高价买下，王爷正开心着，而且今日世子身亡，他并不敢在此时再去触霉头！
“此时我去同王爷说。”
空虚看了他一眼，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