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救救师傅吧！”
空明突然开口，却说了一句让赵明月和空兆大为惊讶的话语。
“难道菩提大师没有…?”
赵明月看了看一旁的空兆，代替他问道。
空明摇了摇头，喃喃道：“师傅他老人家当然已经不在了，可是…”说到这里，他突然阴森森一笑，“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空明眼神一厉，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杀意。
“方才提醒你们去救师傅，已经是报了让我睡个好觉的恩情了，莫不是你们真以为这世上有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说？”
空明的整张脸埋在灯火中，若隐若现，好似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鬼般。
“你为何总说自己大限将至？”
赵明月却有些不解，她虽然也看出了空明身上那浓浓的死气，只是远远没有达到死亡的地步。
“哈哈哈！”
空明却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长笑三声：“自然是因为这次捅了大篓子了。”
“什么大篓子？”
赵明月的眼中闪过疑惑。
空明开始嘿嘿嘿笑个不停，却再不肯说半句话。
赵明月皱着眉头看着他，对他颠三倒四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此刻……
存放水晶棺的戒律堂暗室之中，眼睛蒙着黑绸摸索着前进女尸突然抬起头，对着空气轻轻吐了个字。
“爆！”
赵明月离空明不远不近，她眼睁睁看着还在兀自傻笑说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语的他，在一瞬间整个身体好似烟花般炸裂开来。
血肉溅了她满身，一股恶臭四下弥漫开来。
这样突如其来的冲击让赵明月的大脑瞬间当机，她扭过头有些僵硬的看着空兆。
“发…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好端端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突然间爆炸了？简直匪夷所思！
空兆蹙眉，清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意外，紧接着他抬起头看向赵明月，眸中的目光倏然变的有些复杂了起来。
“无事，只是她醒了！”
“她…?她是谁？”
赵明月有点摸不着头脑。
空兆摇了摇头，“吾要去一趟主持大殿，你要不要一起？”
“要，当然要！”
赵明月连忙点点头：“说好了要同你查清普提大师的死，还有这空明突然间爆炸，让我这心里毛毛的，跟着和尚你走比较有安全感。”
空兆闻言，眼神微暖，可是转而想到了什么，他眼底的那一丝暖意在下一刻便消散了，好似从来都没有过一般。
二人摸着黑到达主持大殿的时候，东边的天空隐隐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天快亮了。
主持大殿中，空虚大师将手中敲了一夜的木鱼放下，然后缓缓起身。
转身，他将袖在怀中的小镜子拿出来。
镜子里照着他一夜未睡却仍旧精神饱满的面容。
镜面一闪，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便出现在了镜子中。
“早上好，师傅。”
他对着镜子里的老和尚打了个招呼。
镜中的老和尚正在打坐，微阖的双眼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能容纳山川五岳，洞悉世间万物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