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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柔儿想方设法的为李笛开脱,自我安慰。

    “我身为李笛大哥的妻子,自当信任李笛大哥的为人品性,而且李笛大哥对我一片真心热爱,我也要至死不渝回报他,不能再怀疑猜忌李笛大哥了!”

    想到此,辛柔儿眼眸中满是坚定神色,又在房内坐了一会儿,忽然抑制不住对李笛的思念之情,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跟他说话,向他诉说自己这些天对他的思恋。

    情念一起,辛柔儿便无法再安定下来,在椅子上坐了又起,起了又坐,往复七八次,忽而心中一想:“虽然李笛大哥的伤势需要静养,但他要是饿了渴了怎么办?我这时候不去照顾李笛大哥,又会有谁去?”

    有了理由去见李笛,辛柔儿喜不自胜,随即跑到厨房里生起炊烟,一连烧了五样好菜,将其装进篮子里,动身前往蜀山药堂。

    此刻时值正午,蜀山弟子大多都在房内午休凝炼真元,故此辛柔儿一路走来,很少有遇见蜀山弟子。

    半盏茶后,辛柔儿来到药堂,里面仅有几个杂役在打扫清洁,辛柔儿穿过大堂,前往李笛静养所在的厢房,玉掌探出,刚要敲响房门时——

    “怎么样小笛子,我削的多肉果好吃吧?”

    越女剑沾沾自喜的声音忽然从房内传出,辛柔儿下意识一顿,手掌僵硬在半空中。

    “好吃!一口果肉下肚,就好像吃下千年宝参一样,我浑身上下哪里都有劲了!”

    越女剑故作不喜道:“乱讲,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你胡说八道也没有个底线。”

    李笛道:“我可没有胡说八道,多肉果虽是多肉果,但师妹为我削果肉,我看着心里十足喜欢高兴,也便感觉是在吃千年宝参一样了。”

    越女剑眉开眼笑道:“你真有这么高兴吗?”

    李笛道:“有的,有的,我骗谁都不会骗师妹你。”

    越女剑道:“现在厢房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还叫我师妹?”

    李笛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半坐在床上,摆出一副抱拳行礼的姿势,肃穆道:“李笛师弟在此见过越师姐!”

    越女剑顿时被他这副模样逗的花枝乱颤,嘴里“咯咯”笑个不停。

    辛柔儿在房外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俏脸此刻苍白的令人感到心疼。

    只听越女剑在房内笑了一会儿,嗔怪道:“同门那么多位师兄里,就属小笛子你最为油嘴滑舌了,娘说油嘴滑舌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对谁都这样,我看小笛子你就是个坏东西!”

    李笛道:“这真是师母对我天大的冤枉啊,我油嘴滑舌不假,但我从来只对师姐一人油嘴滑舌,对其他女子都十分矜持有礼的。”

    越女剑哼道:“你对其他女子真的都是矜持有礼么?不见得吧!你敢说你对辛柔儿没有说过类似油滑的话?”

    李笛愣了愣,随即道:“我跟柔儿是好友关系,就算我有对她说过什么话也仅仅是出于好友的立场。”

    越女剑目光一冷:“那你就是有说过了?”

    李笛迟疑不决:“好像有吧……”

    越女剑顿时起身翻脸道:“好你个小笛子,果然是个坏东西,我还在这里削多肉果给你吃,你怎么不叫你的辛柔儿来给你削!”

    辛柔儿听闻此言忍不住,将要推门而入时,忽然又听李笛解释说:“师姐你误会我了,我与柔儿只是寻常朋友,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让她来给我削果肉?”

    越女剑冷笑说:“你都跟她拜天地成婚了,还叫非亲非故?那我这个师妹就更不敢跟你攀上关系了。”

    李笛却是连忙澄清道:“师姐说的哪里话,我与柔儿拜天地,就像是我跟纯不爱结拜兄弟一样,怎么能算得了真?”

    厢房外,辛柔儿呆立当场,两行清泪划过她白嫩的脸庞。

    越女剑闻言冰冷的脸色好转了几分,试探问他:“你也觉得不算数?”

    李笛笃定道:“不算数,当时事出从急,我为了保住柔儿,才答应纯不爱,跟她假拜堂。”

    越女剑又问:“既然拜堂是假,那你有没有喜欢辛柔儿?”

    李笛苦笑道:“我当然没有喜欢柔儿,我与柔儿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

    越女剑道:“当真?”

    李笛道:“千真万确,我骗谁都不会骗师姐你的。”

    说到这里,越女剑脸上的一层寒霜已经消失不见了,重新坐回椅子上,道:“我偏偏不信你的话,既然你说你没有喜欢辛柔儿,跟她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那我就把你跟她之间的事情仔细捋一捋。”

    “那天在小镇上,你见到辛柔儿后怎么表现的那么开心,目光都紧紧黏在人家身上了,就连我那时候冒雨跑出去你也不管不顾,你如此见色忘义,做何解释!”

    李笛道:“我不是见色忘义,而是我在此之前曾拜托柔儿帮我照顾一个人。”

    越女剑狐疑:“什么人?”

    李笛犹豫片刻,觉得茶花语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骨煞宗冰牢里之事则是因为自己承诺煞季行在前,答应他不会对任何人讲诉自己见过他的事情,所以才一直隐瞒越女剑,茶花语一事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李笛当下便将自己那日溜出泰清派后,骑着毛驴在深山里撞见始终山南北两脉赌棋,随即被茶花语救走逼着参悟天衍推算法经,以及最终茶花语身中九桜寒掌等一系列事情,一一简单的为越女剑阐述一遍。

    “就连我们泰清派的泰山冥王功都被茶前辈偷窃走,茶前辈的安危关乎各大仙门的仙法原本,而仙法原本不容有失,为了救茶前辈的性命,我只好说下谎言欺骗柔儿,并将茶前辈交付给她照顾,我自己则前往骨煞宗为茶前辈寻求化解寒毒的解药。”

    很快,李笛大致讲诉完他与辛柔儿的相识经过,道:“当日在酒店里意外遇见柔儿,我心系各大仙门的仙法下落,便急于向柔儿询问茶前辈的安危,因此才忽视了师姐,任由师姐冒雨跑出酒店,我当时不觉得什么,事后却是悔恨的想死,许多次想要去跟师姐道歉认错,但又听师姐叫我千万不要去找你,我怕惹的你反感,便不敢再找你了。”

    听到这里时,越女剑心中感觉歉疚,暗想:“原来这一切真是因为我那句话的缘故,小笛子并非有意对我冷漠不做理睬。”

    越女剑道:“好,念在你事出有因,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当时不理我的过错了,但你不来找我是一回事,与辛柔儿亲密黏糊又是另外一回事。”

    “来蜀山的路上,我见你们两个时时刻刻都相处在一起,一次吃饭的时候,辛柔儿还用贴身的手帕给你擦拭溅到脸上的汁水,这件事你做何解释!”

    李笛不解道:“我解释什么?我和柔儿是朋友啊,一起相处说说话不是很正常吗?”

    越女剑勃然怒道:“相处说说话!你们都相处到床上去了,这也叫正常?”

    李笛登时变色,道:“师妹话不能乱讲,我与柔儿清清白白的,这样污蔑我们实是过火了。”

    越女剑气愤道:“我才没有污蔑你们,那晚我和大师兄一起亲眼目睹的,你和辛柔儿窝在床上搂搂抱抱,当时房间里还放了许多冰块,鬼知道你们拿这些冰块做什么!”

    李笛怔然,随即若有所思,笑道:“师姐你误会了,我当时是请柔儿来帮我修炼仙法,本来想找你和大师兄来帮忙,可你们都不在,我就只好找柔儿了。”

    越女剑将信将疑道:“你骗谁呢,你从小因为经脉的问题不能修行,就连爹都断定你活不过二十岁,你能找辛柔儿修炼什么仙法?”

    李笛为难道:“我当时得到这仙法时,曾向人郑重起誓,绝不会告知别人这件事的来去始末,所以我无法跟师姐说太多这方面的事情,还请师姐见谅……总之我那晚凭借柔儿的帮忙,最终却是真的将仙法修行成功,体内残废的经脉被我统统重塑一遍,也不存在师父曾断定的二十岁大限。”

    越女剑微微一愣,而后不可思议道:“你真的将体内经脉重塑一遍,并能成功修炼仙法了?”

    李笛微笑点头,伸出手腕道:“师姐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查探一下我体内的情况。”

    越女剑踌躇看着他,见李笛眼神清澈,又加从小到大相处以来,李笛虽然总是油腔滑调哄自己开心,但他从未有意欺骗过自己。

    越女剑忽然伸出手,触感温热,轻轻握住李笛的手腕,随即释放体内的真元,一点一点过渡到李笛体内,内视他的脏腑状况。

    三千六百根经脉,以丹田为出发点,沿着各个不同方位生长蔓延开来,经脉虽然根根纤细柔弱,却是货真价实存在着的!

    越女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秋水美眸里蕴满晶莹的泪水,同时伸手紧紧捂住嘴巴,直直望着李笛,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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