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越涵伸手敲了一下小鬼的脑袋，小鬼发出一声惊讶的呼声，“疼！”
她摸着自己的脑袋，五官恢复正常，不敢相信的看着冯寻墨她们，“你们……你们……”她们不怕自己就算了，怎么还能打疼自己啊！
“小鬼，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能偷东西啊！”这个小鬼也是有意思的很，居然能够碰到这个便利店里的东西。
一般情况下，像她这种没有什么怨气的鬼魂，都不可能碰到实体的东西的。
除非……这店子里的东西是属于她的。
不过，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黄越涵咬牙切齿，作势要追上去，小鬼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冯寻墨跑到她旁边，看了看已经消失不见的小鬼，再看看正在接电话的黄越涵。
黄越涵一脸不耐烦的对着手机道，“顾雅，这大半夜的，你不和你家艾恩两个人谈谈情，说说爱，大半夜的来打扰我们办正事儿。”她语气冷然的道。
冯寻墨也很想知道顾雅说的是什么，顾雅是知道她们出来干什么的，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打扰他们的啊！除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心里担心的是两个孩子出了问题。
直直的盯着黄越涵。
却见，黄越涵眼睛猛地睁大，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过了一会儿，才见黄越涵恢复了神智一般，语气充满质疑的道：“areyoukiddingme?”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从嘴里迸出来。
冯寻墨着急的问了一声，“怎么呢？”
黄越涵没有回答，默默的听着对面的顾雅说话，然后挂断手机，对着冯寻墨说道：“走！”
等上了车，冯寻墨坐在副驾驶，担心的问道：“怎么呢？出什么问题呢？是两个孩子出事儿了吗？你快说啊！”她都快着急死了。
黄越涵神色平静，双眼直视前方，对着冯寻墨道：“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免得等会儿太激动了。”
她这么一说，冯寻墨怎么可能平静下来，更加着急的道：“你快点儿说，我很平静，很平静。”不会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儿！
“顾雅说，艾恩被警察带到了警局。”她语气格外平静的开口说道。
冯寻墨愣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刚才被那小鬼给ci ji的出现了幻听了。她看向黄越涵，再次问道：“刚才，我没有挺清楚，你再说一遍。”
“艾恩，在警局。”
冯寻墨这次肯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但是……“你确定打电话的人是顾雅，会不会是恶作剧啊！”
黄越涵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冯寻墨道：“我还能分不清楚是不是恶作剧吗？”顾雅的语气可是没有半点儿恶作剧的意思。
“不是。”冯寻墨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有人恶作剧，但是顾雅不知道啊！”
黄越涵略微沉思了一下，“算了，这事儿，等我们到了警局就知道了。”
不过，应该是假的！
这电话要不是顾雅打来的，她听着顾雅那么着急的语气，不然她肯定是不管的。那人是谁啊！是艾恩，那鬼术强大的能和郑子瑜过上十几招，更何况是凡人呢？
居然是因为打人被抓到了警局了。
两人自然都是不相信的，不过在警察局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鼻青脸肿的艾恩的时候，黄越涵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艾恩，转过头对着冯寻墨道，“这个是艾恩吗？会不会是我们认错了人啊！”
冯寻墨也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艾恩，几乎不敢相信的道，“艾恩，你……怎么……”她指了指艾恩的脸，难以启齿。
就算当初和郑子瑜两个人过招，艾恩好像也没有这么狼狈！
“警察同志，我都说了，我要告他故意伤害。”吴老板指着艾恩。同样的，他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艾恩面对着冯寻墨和黄越涵两个人的惊讶神情，面色冷然的道：“看什么看！”
警察没有理会吴老板的话，转过头对着冯寻墨她们说道：“这个人，你们认识！他……把这个吴先生给打了，你们看是私了还是公了。”
什么私了公了的，黄越涵小声的在艾恩的耳边说道：“你是傻子吗？被人发现的时候，使用鬼术走了不就行了，还非要闹到警局来。”
艾恩不语。
冯寻墨对着警察说道：“私了，私了。”
“什么私了，他打人打成这样。”吴老板面色难看的指着艾恩道，“我说了，一定要让他坐牢的。”他捂着被打的生疼的脸颊。
黄越涵无奈的呼出一口气，对着吴老板道：“说，你要多少钱。”这年头，这么嚣张的人，不过就是想要钱罢了。
吴老板轻蔑的一笑，站起来指着黄越涵说道：“你以为老子缺钱啊！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坐好！”警察在一旁按住吴老板，转过头对着冯寻墨他们说道，“你们也是的，怎么能冲到别人的店子里，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人啊！”
店子？打人？
冯寻墨和黄越涵两个人对望一眼，再齐齐的看向正呲牙咧嘴的吴老板，黄越涵动了一下嘴唇，朝着吴老板扬了一下下巴，轻声说道：“你姓吴？”
吴老板立马点头。
黄越涵略微点了一下头，一个箭步冲过去，扬起手上的包包，直接抽到他的头上，“你这个王八蛋，敢欺负我们家顾雅，是不是不要命了啊！”
警察连忙拦住她，吴老板被黄越涵那几下打的更是火冒三丈的，“你个疯婆子，老子……”他顿了顿，“你们认识顾雅？”
冯寻墨站出来对着他道：“是，我们是顾雅的朋友，你……”她指着吴老板，“你别以为顾雅没有朋友，就好欺负。”
吴老板却一点儿都不害怕的看着他们几个，“正好，顾雅偷了我的东西，我也要告她。”
“告你妹啊！”黄越涵甩开揽着她的警察，“老娘要告你性骚扰。”她转过头对着警察说道，“这个人，他常年欺骗那些大学生，不给他们发工资……”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们两个不信。
冯寻墨才说完，吴老板立马站起来开口说道：“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告诉你……”
“吴老板，要不要我们去调一下你们店子里的监控来看看你今天早上到底对顾雅做了什么？”冯寻墨打断吴老板的话。
吴老板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面色铁青的坐在椅子上。
警察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转过头对着艾恩说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动手打人。”更何况还没有打赢。
得不偿失！
艾恩嘴角紧抿，一句话都不说。
……
冯寻墨一行三人一起走出了警局，黄越涵双手环胸的走到车旁边，对着艾恩道：“你这是为了给顾雅报仇吗？差点儿没把你自己给弄进去。”
艾恩依然不语。
冯寻墨看着不说话的艾恩，对着黄越涵使了一个眼色，三人正准备上车，吴老板忽然跑过来，拦住艾恩，神色阴鸷的对着他说道：“今天，你打了老子，老子一定要让你好看。”
黄越涵神色一变，正要上前，却被艾恩拦住，艾恩神色淡漠的看着吴老板道，“奉陪。”
哼！
吴老板气呼呼的离开。
艾恩面色如常的坐上了车，黄越涵开车，冯寻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低垂这头的艾恩，车内灯光昏暗，此时外面也没有什么人，安静的很。
冯寻墨看了看黄越涵，黄越涵其实也发现了艾恩的不对劲儿，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会儿，黄越涵才开口道：“艾恩，顾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都担心死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
这还没事，他一个术法高强的修行者，居然被一个凡人打成一个猪头，怎么说这也不像是没事儿！
不过，两个人听艾恩的语气，大概也能猜的出来，艾恩是不愿意说的。
回到公寓，冯寻墨正要回去，艾恩忽然开口道，“冯寻墨，我有话和你说。”
冯寻墨点头，黄越涵看看他们两个，识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却没有进去，而是靠在墙上等冯寻墨。
楼梯间里只有昏暗的灯光照在冯寻墨和艾恩两个人的身上，艾恩始终垂着头，他的手微微握紧，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自他脸上的疼痛，那是一种他已经快要忘记的疼痛，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还很小的时候，在花园里蹦蹦跳跳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那一种疼痛。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冯寻墨见艾恩不说话，小声的喊了一句，“艾恩……”这样的艾恩，太奇怪了！
艾恩缓缓抬起头，露出那一张青紫的脸，他双目盯着冯寻墨的脸，轻声道：“当年在城堡，你答应过我，嫁给我还记得吗？”
冯寻墨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道，“艾恩……”他怎么忽然开口说这个啊！
艾恩上前一步，冯寻墨猛地后退一步，她扬起头看着艾恩，“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啊！我们不是一直都……”她以为，艾恩早把当时的约定忘记了。而且，现在他不是有了顾雅吗？
且，他对顾雅也很好。
为什么忽然开口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