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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追梦(三)

    梁浩轩自然懂得,自己大学时候的那些情感故事,其实都是从跳舞开始的。而在目前的情况下,那新的一页,多半也要从这舞场开始。这,会不会是一种轮回呢?其实,怎么看怎么想并不重要,反正,你都得去面对现实。

    大致扫了几眼后,梁浩轩露出一丝苦笑来:这舞会上,怎么尽是些陌生的面孔呢?哦,我虽说是本地人,然而,从初中开始我就在外面读了九年书,对于一些人,不熟悉,也是正常不过的。出来工作之后,我的交往范围,也是有限的,因此,对于我来说,许多人,都是陌生人了。哦,还有,现在不少人外出打工,如今回家过年。对于这样的人,我又认识几个呢?由于看来,要认识一个人,不见得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舞厅,大致上是一个东西向的长方形;门口,是向北的。而伴奏,是在靠东一侧。漫不经心的在偏西一侧转了转之后,梁浩轩走向了靠近伴奏的东侧。也就在这地方,他见到了一个较为熟悉的人。原来,这人是与他同一单位的曾红敏。由于遇见了同事,梁浩轩自知不便就此走开,就停了下来。这,主要是出于礼节方面的考虑。

    就在梁浩轩想着该怎样打招呼的时候,曾红敏倒是先开口了:“哦,小梁,出来跳舞啊?”

    听了这一声招呼之后,梁浩轩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位同事,最多也只是打我两三岁,尽管平时交往不算多,我对她的情感生活,也说不上有多少了解。不过,既然是同事,就算我不能追她,旁敲侧击一番,让她帮点忙,也是可以考虑的。这样想着,他微微一笑,这样回应道:“嗯,出来走走——”

    “嗯,过年了,也该出来高兴一下。”曾红敏这样说道。

    “是啊,这里,蛮热闹的——”

    “哦,怎么不见你身边的那一位呢?”曾红敏似笑非笑的问道。

    “那一位,也不知那个老大娘正养着,”梁浩轩这样回答,“我,我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这,这是真的?”

    “现在,我,我就一个人——”这样说着,梁浩轩转头望了西侧一眼;转过头来的时候,双手摊了摊。

    “哦,是这样——”

    “目前,就是这样了——”

    两人这样说着的时候,一曲舒缓、悠长的慢四步响起来了。

    “哦,这,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舞步了——”这样想着的时候,梁浩轩下意识的凝望起曾红敏来。

    曾红敏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也正看着他。

    梁浩轩会意,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曾红敏一脸欣然,左脚移出了一小步。

    那舞曲,就像下游那绵长的回流,梁浩轩的思绪,就像那回流中的一片白帆:哦,我的这位同事,身着一件枣红毛衣,摇曳的彩灯下,那玉石般的脸颊,霎时添了几分艳丽。从跳舞的角度看,这种感觉,确实蛮惬意的。只是,对于她,我了解得并不多。当然,新春佳节的第一次跳舞,用不着伤脑筋去请人,总是一件好事情。哦,有一些情况,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了解的。如果可能的话,眼前的这一位,确实是......

    不知不觉之中,就到了一曲终了之时。

    回到那最初起步的地方后,梁浩轩正想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向这个方向走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曾红敏正侧对着自己,目送着那个年轻人走来。

    那位年轻人站定之后,曾红敏介绍道:“邓海国,来,介绍一下,本单位的同事,小梁,梁浩轩。”

    梁浩轩点头示意,这样说道:“你好,海国——”

    “小梁,你好。”邓海国说着,伸出手来。

    寒暄几句之后,随着舞曲的响起,邓海国与曾红敏跳舞去了。

    梁浩轩注意到,步入舞池之际,曾红敏露出一丝歉意。那大概是说:小梁,不好意思了,我的这一位来了。你如果还想跳舞的话,就另请高明。我,我只能陪你跳刚才的那一曲了。

    对此,梁浩轩自然能够理解。毕竟,邓海国与曾红敏,已是将谈婚论嫁列到议事日程的一对儿。

    在这支舞曲响着的那几分钟时间里,梁浩轩心头的鼓点,也万马狂奔着:哦,“彩虹似的梦”?我的那一丝幻想,在刚才那一曲终了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结束了。人家跟我跳舞,不过是出于同事之间的礼节。如果要说有什么错的话,那就只能是,我是一个迟到者。在那二人世界里,我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其实,这一点我早就应该想到了,以曾红敏这样的人品与相貌,自然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当然,我可以这样认为,论长相,我未必就会在邓海国之下,而个头,明显要更高一些。只是,我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人家说不定已是花前月下了。

    情感上的事情,确实很难比较;而且,也不是言语所能够说清楚的。

    当然,这也没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哦,在我面前,曾红敏颇有老大姐的范儿,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能请她帮忙介绍女朋友之类的。因此,春节之后的第一次跳舞,也不能说就完全是失败的。

    如此说来,当初我在学校里,不能够有所作为,确实有点汗颜。

    当然,在那所学校里,基本的舞步,我还是学会了一点。既然跟曾红敏跳舞不成问题,那么,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去请别的姑娘共舞了。这第一曲,就算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这样想着,梁浩轩将目光转向了舞池外围的那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