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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柳梢(十二)

    想来想去,似乎有要归结到那一句话:“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这,似乎也不是我喜欢附庸风雅。如果玉姐不是身为人妇,以她的为人、地位、容貌,我确实是要穷追不舍的。真正让我一筹莫展的,就是因为她嫁过人。对我来说,那就是心灵上的一片阴影,说得严重一点,简直是梦魇了。或许,我有虚伪、势利和挑剔的一面。只是,平心而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要娶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也不妨这样说,这样的例子,在现实生活之中,还是极为罕见的。

    哦,我和玉姐,只能是舞场上的“神雕侠侣”?

    这个夜晚,在那值班室里,那所谓“女朋友”的事情,我们都有点讳莫如深。是啊,有意无意之中,玉姐已经把自己代入了那样的角色。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单位里有合适的姑娘,她恐怕也不会热心为我牵线搭桥的。不少人都这样想,容不下第三个人,两情相悦,才是爱情的真谛。从这个角度看,对于为我介绍女朋友这件事情,玉姐之所以不热心,恐怕还是大有道理的。或许,对她来说,跟我跳舞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相聚,又何必再去画蛇添足呢?

    哦,那位老板娘,尽管来舞会的次数少了些,然而,对于我跟玉姐在一起跳舞,还是满脸欣慰的。这满脸欣慰,或许就是满心欢喜,替朋友高兴的一种表现了。或许,老板娘也是这样想的:玉医生,你跟小梁跳舞,配合得这么默契的,就没有天长地久的想法吗?嗯,那介绍女朋友的事情,能拖就拖能免就免了。

    当然,这些还只是我的臆想,并没有向她俩求证过。

    其实,这样的话语,是不便说出口的。当面问起这种事情,是没礼貌,没教养的。

    这样的一个夜晚,玉姐就那么一件高领秋衫,那轮廓,自然是再曼妙不过的了。按说春寒料峭,她身为医生,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呢?或许,只能这样解释,当她决定来跳舞的时候,心里热乎乎的。这,不是我自作多情?在离开值班室之前的那一小段时间里,我确实觉得凉气袭人,而且,我比她年轻好几岁呢!哦,恋爱中的女人。当然,她家离值班时很近,下半夜实在受不了的话,回去找一件外套,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这样一离开,结果会怎样呢?

    我之所以要离开,只要是觉得,时间与场合,都有点不对劲。

    是啊,如果天气再暖一点,如果是在郊野,卿卿我我柔情蜜意,就会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只是,这会不会只是我的一种借口呢?在谈恋爱的时候,天气场合什么的,都由我说了算吗?我听得更多的,倒是那样一句话:择日不如撞日。是啊,我过于唯美了?我过于讲究,过于挑剔,这样一来,才往往是棋差一招功亏一篑。类似的教训,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我不长记性,免不了要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跤。

    我和玉姐之间的故事,如果就此划上了句号,我又作何感想呢?

    哦,还是那一个“缘”字!事已至此,如果最终分道扬镳,我也无话可说。想来想去,我这浪费机会的能力,倒是蛮不错的啊!据说,浪费机会的人,迟早是要受到惩罚的。这样想来,这几年的时间里,我在情场上屡战屡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早在高中三年级的时候,无论是梅玲玲还是何淑颖,那么好的两位姑娘,我一个都留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淡出我的世界。甚至,可以这样说,失败的次数多了,我已经有点麻木了,甚至有点习惯了。

    算了,一切随缘。

    反正,我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这样想着,梁浩轩返回了单身宿舍。

    对于梁浩轩如此的做派和想法,你或许会很不以为然,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要实现脱胎换骨的改变,毕竟是很难的。换一个角度说,正因为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和不足,一个人才显得可爱。

    转眼间,十多天过去了。

    这一天晚饭后,母亲这样说道:“浩轩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有什么想法呢?”

    梁浩轩隐隐觉得,母亲的这句话,其实只是一个引子,于是他这样说道:“嗯,目前还没有什么想法——”

    “真的,真的就没有一点想法?”母亲追问道。

    “这一带地方,目前,目前也没什么合适的人——”梁浩轩支吾道。

    点了点头之后,母亲这样说道:“这几天,有人想着为我介绍儿媳妇,现在我就想来征求你的意见——”

    梁浩轩心里一动,连忙问道:“哦,哪里的人?”

    “我问过了,桂花村的,离你表哥家,蛮近的——”母亲这样回答道。

    看着母亲满面春风的样子,梁浩轩暗自思忖道:这一次,母亲还真有点“爱屋及乌”了,总觉得我外婆家那一带的人,是比较好的。她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当然,对我来说,还是要慎重一点为好。于是,他这样问道:“哦,你说的那位姑娘,跟我表哥家,不是亲戚?”

    母亲微微一笑:“这个,你就放心,我打听过了,是另外一个村的,跟你表哥这一边,没什么亲戚关系——”

    暗暗松了一口气之后,梁浩轩这样说道:“哦,那姑娘,人长得怎么样呢?”

    对于梁浩轩的这样的一问,相信你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