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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聚散(十三)

    管她是美是丑,见了面再说。

    而目前的我,形单影只的,确实是需要一点慰藉的。哦,据说诸葛亮娶的就是一个丑妻。当然,那也只是一种传说而已。或许,真相是这样的:比起倾国倾城的大乔小乔来,大有不如,不过,也不至于太丑。以前的那些知名人物,都是比较注意形象的,如果丑到出不了门,那是,那是难以想象的......“嗯,心灵的美好,”想到这儿,梁浩轩轻声说道,“才是最为重要的。如果确实谈得来,相貌方面,可以适当放宽,放宽一点要求。”

    拿定主意之后,梁浩轩抬起头来,发现自己已是快回到单身宿舍了。

    原来,边走边想,时间也是转瞬即逝的。

    第二天晚上,梁浩轩依约来到了舞厅。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何勇来得迟了些。也就是说,梁浩轩步入舞厅之后,并没有见到何勇和那姑娘。

    梁浩轩倒也不着急,只是点上了一支香烟:以前的人喜欢说“大驾光临”。虽说是一句客套话,不过,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要请得动别人,还是要费点心思的。事情的真相,或许是,尽管此前这位名叫莫玥娥半真半假的说起这件事情,何勇也一口答应了。只是,真正事到临头了,玥娥还是要假意推脱一番的。而何勇呢,既然在朋友面前开了口,如果真的请不了人来,那是很丢脸的,甚至会给人一种言而无信的印象。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一个极力邀请,一个假意推脱。嗯,这倒像电影里的那些镜头,明明很想登上宝座了,却还是要“何德何能”地谦虚一番的......

    一支香烟燃到尽头之时,何勇带着玥娥,到来了。

    利用寒暄介绍之际,梁浩轩打量了玥娥一下。要说身高,玥娥属于中等水平,大致处于徐心怡和彩霞之间,也还算过得去。那些五官呢,一个个单独看,也不成什么问题;只是,当它们组合起来,出现在同一个人脸上的时候,就显得不甚协调,整个给人一种紧梆梆的感觉。“看来,”梁浩轩暗自思忖道,“当时,造物主打了一个盹,把这些五官弄得有点走形了。平心而论,这样的一张脸,在我所认识的姑娘之中,确实只能排在末席。这也难怪,一个正式职工,如果不是相貌上出了一点问题的话,又何至于落到请人帮忙介绍男朋友的地步呢?不过,既然来了——”

    “玥娥,来,跳个舞?”想到这儿,梁浩轩这样说道。

    玥娥歉然一笑:“跳舞?我,我不太熟——”

    “只是,只是随便跳跳——”梁浩轩这样说道,意思是不要过于拘谨。

    “嗯,那,那就试试看?”玥娥说着,微微张开了双手。

    跳了十多步之后,梁浩轩暗自对自己说道:玥娥这跳舞的功夫,和初次见面时的玉姐差不多的,只能说是处于学步阶段。和初相识时的韩芳菊相比,颇有不及。看来,由于外貌上的原因,平时,玥娥倒是很少外出的了,过的多半是一种深居简出的生活。这样,这样也好,抛头露面太多,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情。哦,舞步不熟,也没什么的。我,我呢,我对这个方面,一想也没有什么要求。再说,如果真有兴趣,我倒可以倾囊而教,就像当年对玉姐那样。说起来,这舞步舞技什么的,无关大局,只能说是细枝末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对于玥娥,梁浩轩慢慢有了一点了解。

    她话语不多,一般是你问一句她答一句,很少主动发起某个话题。给人的感觉是,言语比较谨慎。甚至,给人的感觉是,好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而在跳舞方面,倒不像玉姐那么黏人:你不邀请,她就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总之,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梁浩轩和玥娥之间,舞没跳几曲;言语上的交流,也是少之又少。

    “或许,这,这只是初次见面的原因?”梁浩轩这样暗自说道。

    舞会散场之后,梁浩轩陪着何勇和玥娥,自西向东,走在马路上。

    这样的一条马路,梁浩轩自然也不会陌生,于是,一边走着,他一边思忖着:哦,到了卫生院对面的马路上了。此时此刻的玉姐,也不知是在忙着些什么。当然,这一刻,还是不要让她见到的为好。再过一些时候,就路过小军家门口了。将近两年前,也就是在那门面前的马路边,我第一次见到了徐心怡。接着,我和阿强一起,邀请秋凤心怡表姐妹,到电影院里看了一场电影。如今的情况是,阿强和秋凤,渐渐要走到一起了。而心怡呢,说来惭愧,都好几个月了过去,我都没能再见她一面,也不知道她过得怎样了?

    其实,今晚上所走的路,和那一次差不多的。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何勇带了玥娥来。如今,我是陪着他们,向加油站方向走去。这加油站,也就是何勇与玥娥工作的地方了。说来也巧,当年,走到白泥塘街尽头处,也就是快要走到南侧的小路上的时候,我和徐心怡有意的停了一下,像等一下落在后面的阿强和秋凤。其实,那时候,阿强和秋凤,是有意放慢脚步的。哦,走到小路上之时,我曾回过头,望了对面马路上的加油站一眼。

    如今的这个夜晚,走在我身边的,就是在加油站上班的玥娥。

    这样的一幕,将近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可曾想到过呢?

    看来,这生活,还真的有点像一部部悬疑剧。

    悬疑剧,看起来吸引人。然而,这几年,情场上的风雨坎坷太多太多了,要是让我自由选择的话,我倒是希望,情感生活这出大剧,还是简单一点的好。悬念太多,甚至就是一种折磨与煎熬。在那种时候,那小小的心脏,还真有点受不了的感觉了。这一次,但愿,但愿那剧情,能够简单一些......

    二十多分钟之后,一行三人,来到了马路北侧的加油站门口。

    “小梁,到里面闲聊几句?”只听玥娥这样说道。

    “嗯,到里面看看——”梁浩轩这样回答道。

    步入加油站大门口之际,梁浩轩回过头,扫了对面马路南侧的那条小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