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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河边(五十五)

    或许,在内心深处,我隐隐觉得,刘三姐的故事,首先是一个爱情故事?

    据说,民间一直有四大民间传说的说法,这四大传说,如果说成是爱情故事,估计没多大争议。而且,这抵达传说的“名字”,其中的“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很明显的,是以男女主人公来命名的。而《白蛇传》,其实也大可说成是“白娘子与许仙”,《天仙配》也可说成是“七仙女与董永”。

    以此类推,《刘三姐》是不是也可以说成是“刘三姐与阿牛哥”呢?

    这,倒不是我喜欢咬文嚼字危言耸听,我的意思是说,当我形单影只之时,如果造访刘三姐的故乡,容易想起刘三姐与阿牛哥的情意绵绵来,容易顾影自怜、黯然神伤。由此也就不难理解,尽管近在咫尺,那刘三姐的故乡,我却只去过一次!有些人有些事情,在想象之中,似乎才更为美好。哦,还真有点“叶公好龙”之嫌。

    此时此刻,明晓玉就走在我身边,情况会有所改装吗?

    不妨这样说,现在,还说不清楚。

    因为,此时此刻,明晓玉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一时也说不清楚。

    据说,当一个人心仪于某个故事的时候,有意无意之中,就会将自己代入其中,把自己想象成其中的一个人物。那种共鸣感陶醉感什么的,多半由此而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在宜山的时候,在我的情感故事里,有意无意之中,我就是其中的阿牛哥了。而我身边的女一号,先后出现过两次。当然,故事的结局,并不美丽。

    哦,前些天,跟明晓玉闲聊的时候,有意无意之中,我曾经跟她说起其中的一段恋情。

    那么,这是祸是福呢?

    从昨晚的情形来看,明晓玉的吃醋心理,还是颇为明显的。其实,昨天夜里,我只是与一位女生共舞了一曲。

    因此,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我的心里,确实阴晴不定的。或许,在外人看来,我和明晓玉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其实,或许这只是表面现象,我心里的迟疑、犹豫、忐忑不安,却是一言难尽的啊!

    当然,既然来了,既然两人一时还走得这么近,就不应该失去信心。据说,黎明到来之前,有那么一段时间,是最为黑暗最为寒冷的。那么,我现在所处的,会不会就是这样一个阶段呢?嗯,不知不觉之中,又天马行空了一番。尽管到这一刻为止,我的心中,依然是一团乱麻。不过,对于现状,我的认识,还算清醒?其实,能够正视现实,也是值得肯定的,也是相当不错的了。哦,也走了一些时候了——

    “嗯,应该停下来,看一看——”这样想着的时候,梁浩轩微微侧过头,望向自己左侧的明晓玉。

    明晓玉本来也是稍稍低着头走着的,这一刻,却是停了下来。

    看看时机正好,梁浩轩也就不再移步,而是停在原处,静静的望着对方。

    此时此刻,明晓玉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正微微抬起头来。

    两人目光对接,对视之际,只是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儿,只听明晓玉这样说道:“哦,怎么不走了呢?”

    梁浩轩淡淡一笑:“走了这么远,也该歇一下了。”

    “嗯,倒也是——”明晓玉接过话。

    “这地方,也不错啊。”四下扫了几眼之后,梁浩轩这样回应道。

    原来,这刘三姐的故乡,确实是值得走走看看的。从整体上看,那下枧河就像是一条玉带,自西北向东南大致上将这一大片地方分成东西两半,而刘三姐的故乡,位于河流的西岸。这个上午,梁浩轩也没什么瞻仰朝圣之类的心理,只是一路信步前行,不知不觉之中,就来到了西北端这一较为偏僻之处。这一刻,他和名校与所处的地方,位于河流偏南一侧,而由于时值冬季,属于枯水期,因此,这即将转弯处的河流,水深不过数寸,几近溪流了。

    望着河底嶙峋的石块,梁浩轩一时有点出神了。

    “哦,在想,”只听明晓玉这样说道,“在想你的婉秋了?”

    梁浩轩微微一愣,连忙转头望向明晓玉。

    明晓玉倒不曾转过头去,而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皱了皱眉头之后,梁浩轩心头,一阵苦笑:前些天,跟她闲聊的时候,我说起过以前的故事,说到过那位姑娘蛮漂亮的,那时候,我也哼唱过那首名为《晚秋》的歌曲。巧合的是,在那些刘三姐的扮演着之中,正好也有一位名叫什么婉秋的。这样一来,明晓玉也就懒得去说我那位前女友的闺名了,而是直接以“婉秋”称之。

    “哦,这?这——”梁浩轩喃喃道。这一刻,他深深地体会到,要将接下来的话说清楚,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