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p>
这大概是面在乎的唯一一句话，不喜欢的人视之为无解的诅咒，喜欢的人称之为永恒的力量来源，无论如何看待，他们都永远无法摆脱。 </p>
“到时候面给我们的不是压力，而是结果了。世娱的股东当然会有一小半安然无恙，但那只会是现在捣乱的人，想要认真补救的人反而会被清理。”</p>
姜澜叹了口气。</p>
卫清说的是对的，因为对于感觉到翻船可能的面而言，他们根本不在乎任何事。</p>
“你又被拒绝了。”</p>
“往好处想，到时候面清理后事的时候，会放我一马。”</p>
虽然嘴这么说着，但姜澜能从卫清的表情看出来，她依然耿耿于怀。</p>
“你已经做了够多的事情，再说了，这一切的责任并不在你。”</p>
“已经有多少次……你说世娱做点什么能结束这场闹剧，结果我没办法说服董事会了？”</p>
姜澜无言以对。</p>
“这件事情马要结束了，我们已经确定了那个人的特征，只需要一个算法可以搜寻整个监控络，把他找出来。”</p>
卫清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这些认真又聪明的人的通病，现在找到那个黑客或者行凶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世娱的玩家论坛主页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时间长达几天，而世娱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你以为我找面是想让他们帮忙找到那个黑客吗？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尽快结束这一切。”</p>
“影响人心不是我们应该在乎的事情。”</p>
“但那是最重要的事情，连姬青也你更清楚这一点。也许是因为他有几个沉迷游戏的朋友吧。”</p>
姜澜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他正忙着锻炼身体。”</p>
“警察的逻辑是找到证据，根据已经发生的事情把坏人关起来。那是你最大的缺点。真正重要的是，看清楚一个人，并且预测这个人会带来的影响，帮助好的部分，阻止坏的部分。”</p>
“那是政客的思维方式。”</p>
“那是古老的简洁智慧，人类社会关系的基石。”</p>
姜澜看着卫清，抬起头叹了口气：“我真是太累了，居然会跟你说这些。”</p>
“我也是太累了，才会跟你说这些。”</p>
两个人一起露出了苦笑。</p>
“也不知道姬青现在在哪儿。”</p>
“都凌晨了，大概是睡了吧。”</p>
“他的作息这么健康的吗？”</p>
“自从次林爱国的事情之后，姬青每天晚十点睡觉，六点起床。我一直担心他横纹肌溶解，不过看去姬青的天赋我以为的要强。也许是异能带来了什么现在的科学无法看清的变化吧。”</p>
“单纯和年轻真好……”</p>
“你的年纪和他差不多吧，有没有想过以后找一个单纯点的男朋友？”</p>
卫清对着姜澜翻了个白眼。</p>
“我不喜欢年龄我小的男孩子。”</p>
姜澜一时无言。</p>
两个人这样沉默着倒在沙发，疲惫地仿佛骨头都要散架了。</p>
然后突然，姜澜的个人终端闪过一条消息提示。</p>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打开了。</p>
然后黑客的脸出现在姜澜面前。</p>
“这次算是我运气好，刚刚好帝都大学这边有个心理学的实验室出了最新的成果，关于情绪表现的研究有了进展，你的算法我已经完成了。”</p>
姜澜几乎以为自己要兴奋得跳起来，但事实是他只是瘫倒在沙发露出一丝微笑。</p>
“答应我的经费一分都不能少，不过有一半交给那个心理学的课题组吧，到时候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或者直接联系帝都大学也行。至于现在，你可以用那个算法去捕猎了。”</p>
“谢谢。”</p>
“下次有这种好事记得还来找我。我只不过用十分钟写了个小程序拿到这么多，顺便还能跟同事搞好关系，这样的好事不常见。”</p>
“一定会的。”</p>
姜澜结束了通话，然后站了起来。</p>
“我们马能找到那个黑客了。”</p>
卫清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去吧，我要休息了。”</p>
……</p>
“不要着急，已经在跑了。”</p>
“我们不是有优先权限吗，为什么还这么慢？”</p>
“这是整个城市所有的监控录像，你以为闹着玩的啊。”</p>
姜澜叹了口气。</p>
卫清对他说的是对的。</p>
但姜澜不像卫清，他并不觉得那是唯一重要的事情。</p>
一切都可以弥补，只要努力，什么事情都可以改变。</p>
这么想着，姜澜突然自嘲地一笑，他觉得自己本质其实和姬青一样没什么脑子。</p>
“找到了！”</p>
姜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传来一阵欢呼。</p>
这简直是个迹，所有人都没有想过，在不靠世娱协助的前提下，他们真的找到了一个黑客。</p>
“准备行动！”</p>
姜澜把右手放在口袋里，那里贴身放着一个武器。</p>
“他现在在哪儿？”</p>
“这里。”</p>
姜澜看着屏幕的地图，突然呆住了。</p>
“姬青……”</p>
那里是城区边缘的地方，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p>
姜澜清晰地记得，小区里面有一个单身出租屋，是他亲自选好给姬青当宿舍的地方。</p>
……</p>
姬青恍惚觉得，自己面对的是叶神。</p>
眼前的这个动力装甲明明是被软件控制，给他的感觉却像是面对着一个攻击欲望极强的高手，毫无规律，无法预测。</p>
姬青觉得自己的反应速度已经到了极限，却只能闪躲，没有丝毫还手之力。</p>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一次使出过魔女时间。</p>
姬青自己都有点怪。</p>
不过想想以前，只有当他无紧张的时候，魔女时间才会出现，而现在，经过地狱般训练的姬青已经无法在任何战斗感到紧张了。</p>
他相信自己，相信付出过的努力和时间，必定会有相配的回报。</p>
至于眼前的麻烦，只不过是需要多一点点努力，再多一点点时间能解决的小事而已。</p>
这一切想法都没有影响姬青的专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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