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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陈荷被卖青楼

    陈顾氏哭的不能自已,一旁的陈天寿揽着她轻声安慰,“你别哭了,找不到说不定是好事,说不定荷子没事儿呢!”

    他嘴笨,不会安慰人,平日里更是个闷声屁,可看自己媳妇哭成这样,闺女也不见了,他心里也难受。

    一大家子里,陈老爹一声不吭,陈荷虽然是他孙女,但到底只是孙女,所以他并不算太心疼。可陈老太心疼啊,荷子平日里惯会哄她开心,现在人就这么没了,没了。

    一想到这,陈老太又哀嚎。

    “娘,什么没了,说不定是荷子自己跑哪儿玩去了,过几天就回来了。”陈天福道。

    一旁的陈王氏听他这话,哼了一声,小声道,“指不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躲起来了。”

    “说什么你?”陈天福吼她。

    他这一吼,陈王氏也来了脾气,“我说错啥了?呵,挺大个姑娘,说没影就没影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指不定跟哪个野汉子跑了!”

    “放你娘的狗屁!”陈顾氏一听这话立马急了,撸起袖子就要打陈王氏,陈天福可不知道护着她,但陈全兴还在呢!一把推开陈顾氏,将他娘拉回身后。

    陈顾氏气的嘴唇直抖,“你这个贱婆娘,你不得好死,你连小辈也编排!”

    有儿子做后盾,陈王氏底气足了些,“我编排她什么了?那你这个当娘的倒是说说,你闺女失踪了好些天,你拦着大家伙不让求里正是为了啥啊?说不定你心里就跟明镜似的,根本就知道你闺女去哪儿了!”

    好么,她这么一说,众人都瞅着陈顾氏,陈老太一步抢过来,“你这个jiàn rén,你是不是知道荷子去哪儿了?你说话!”

    陈顾氏目光躲闪了起来,“娘,你甭听她胡说,荷子丢了我不比谁都心急?怎么可能故意瞒着不说?”

    “说不定是知道说出来丢人呢?”陈王氏半点不客气,“有什么样的娘,可不就有什么样的闺女?”

    这话说的,内涵大了去了。

    而且陈王氏那眼底,满满的都是讽刺和了然。

    陈顾氏登时没了声音,心里忐忑不安,唯恐这陈王氏是知道了什么。

    陈老爹却适时打了岔,“行了行了,都回去得了,一个丫头而已,跑了就跑了,俺陈家没有这样恬不知耻的孙女。”

    大家长这一句话,就定了陈荷的命运。

    陈王氏像一洗之前的耻辱般,扬着眉就在陈顾氏面前走过,陈老太砸了几下嘴,最终也没说什么,跟着陈老爹回去了。

    “荷子……我的荷子……”

    陈顾氏不敢多吱声了,一是家里人明显已经不打算再把精力放在找自己闺女这件事儿上了,二是刚刚陈王氏那句话,彻底将她吓住了。

    岂料,陈老爹刚走了两步,便皱着眉头,“老三呢?哪儿去了?”

    是啊,陈天喜哪儿去了?

    陈天喜如今跟个大爷似的,坐在白姨娘那两件铺子之一里,等着掌柜的来给他报账。

    说是报账,但他能懂什么?他只想知道这铺子里能给他提出多少钱来。

    结果账房瑟瑟发抖的对着这位新来的东家,只委委屈屈的告诉他,店里除了些年限久,晒一晒说不定还能做柴火的木材,剩下的几乎都被穆家提走了。

    陈天喜一听立刻急了,妈的,他一定是被常凌倩这娘们儿给玩了!

    当即摔了门,往穆家去了。

    大街上,陈天喜气势汹汹的,完全找不到曾经凄惨的被人打断了腿的模样,当时是他脑子不清醒,才让那女人占了上风,明明捏着那么大一个把柄,他也能被她打断了腿?

    耻辱!

    虽然他不太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怕什么,但他清楚一点,这个女人绝对怕孙紫那丫头是穆家的种这件事儿抖擞出来!跟穆香雪那个女人一样!

    陈天喜琢磨着,这玩他的事不能罢休,他得让这女人多放些血才对。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心一旦更坏起来,整个人就愈发阴恻恻的,让旁边的路人看着都不由自主的想要离他远一点。

    更别说,被惊吓的一脸苍白的陈荷。

    她此时正拿着一个破旧的包袱,浑身发抖的躲在一个破旧的小巷子里。身后还传来脚步声,可陈荷亦不敢跑出去,因为陈天喜的经过,将她整个逃跑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你个小贱蹄子!还敢私逃?”后面传来了柳妈妈和打手的声音。

    陈荷一激灵,眼见陈天喜已经过去了,她拔起腿就跑。

    可惜,已经晚了。

    柳妈妈已经带人追了上来。

    一把抓住陈荷的头发,“死蹄子,你反了天了,跑,你跑啊!”

    陈荷死死的瞪着柳妈妈,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柳妈妈可不会跟她客气,以为自己什么姿色,不过一个买来烧火的丫头,烧了她的厨房,还偷了她的首饰,跑?呵呵!

    一个巴掌过去,长长的指甲在她脸上划过一道血印子。

    “给我带走!”

    陈荷被一群壮汉押着,如同一条半死不活的鱼。

    旁边人瞅瞅热闹便散了去,这柳妈妈,看样子又干那逼良为娼的勾当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当父母的做的孽,能把孩子卖到这种地方来。

    陈荷是在误将刘二妞推入河道后连夜逃跑的。

    她本来就想跑。

    她娘和三叔的事儿,让她打心底莫名的恐慌。

    原来她那还只会爬的弟弟,是她娘和三叔的儿子,原来三叔真的存了杀人的心。

    更让她胆寒的是,她娘虽然护她,可三叔那态度,她甚至能想到如果有一天,三叔知道了她撞破了这件事,会不会杀了她灭口?

    当晚她就行动了。

    卷了家里的衣服,她就出来了,她不敢告诉她娘,她不信她娘。也不敢告诉她爹,她爹窝囊极了。

    她就想着出来,逃得远点,再也不会陈家了。

    可她逃的路上却被二妞拦了路,二妞指责她是不是故意给她出主意,又故意想借她爹的手去害人。

    刘顺不知道这一出,但她知道这注意是陈荷给自己出的,在听说了泻药变鼠药后,她吓了一整天,又听说陈天喜带着陈荷去认错,这她就将所有事情联系个七七八八。

    非要拉着陈荷去见官,否则她爹以后在村里可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陈荷跟她争执,不小心就将她推入了河道中。

    那时候天早都黑了,她又惊又怕,听着二妞撕心裂肺的求救,她却不敢去喊人,抓紧了怀中的包袱,只想逃的更远。

    却不想遇见了人牙子。

    然后,她就被卖到了迎春楼。

    她逃过几次,但都被抓了回去,那老鸨子虽然没逼她接客,但什么恶心的活儿都让她干,还让她洗那些床单,上面尽是些污秽的痕迹。

    这是她第三次逃跑,又失败了,可这次逃出来之前,她因为赌气,烧了迎春楼的厨房,还偷了那老鸨的首饰。所以她不知道,这次等待她的,又该是多么残酷的惩罚。

    只是她真没想到,那老鸨狠毒下来,竟然会是那般的恶毒。

    “老娘本来因为你姿色一般,让你当个烧火做饭洗衣服的丫头也就得了,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识好歹!”

    听到柳妈妈这么说她,陈荷非但不恼,还觉得庆幸的很。

    她可不想当jì nǚ。

    “就让她做那种最低等的姑娘,给钱就让上的那一种。”柳妈妈恶狠狠的道,“估计也卖不出什么价钱,没准还得伤了客人,铁柱,你给她开个苞!”

    “好嘞!”一旁那打手跃跃欲试。

    柳妈妈还觉得不解气,胆子大脾气大是不?

    “我就好好给你磨一磨!”

    听到她刚才那句话,陈荷就已经吓呆了,她拼命想逃出去,就是不想当jì nǚ,可现在这算什么?

    “妈妈!妈妈不要啊!”

    柳妈妈早就已经走远。

    其他的打手也慢慢退出去,有的还给那个铁柱一个暧昧的羡慕嫉妒的眼神,不是他们不想上,而是这迎春楼也有迎春楼的规矩,除非是柳妈妈的指令,否则他们是动也不能动的。

    陈荷吓傻了,那长相狰狞,强壮如熊的铁柱正一步步向她走来,“不要,不要啊……”

    她吓得一步步往后退。

    “滚开!”

    “老实点!”铁柱这种人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一巴掌下去,那力道可比柳妈妈重多了,陈荷当时嘴角便有阴阴的血迹留下。

    “求求你……”陈荷这次是真怕了,她想回家,想做个烧火丫头也行啊,她不要当jì nǚ!

    可那人一把抄起她,毫不怜惜的往那地面上一压。

    冰冷而又坚硬的地面,堆积的满是柴火的房间,还有空气中散发着的霉味,是她意识涣散前,仅有的片段。

    ……

    “嗯……煮茧,剥茧,开棉都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晾晒了!”孙紫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一个个挂着的蚕丝绵兜。

    明庭皱眉,“这东西能做成被?”

    上一世她好像没做过,或者做过了,自己也不知道。

    一想起这种可能性,明庭就有些阴郁,眸色漆黑如墨。

    “是啊,本来没打算做,太浪费原料。但谁让那个蚕商手里的蚕茧跟供不应求似的,价格还那么低廉,搞得我不做一床被来犒劳自己,都分外的过意不去。”

    那阴郁散去,明庭转而又用上一种轻佻的语气,“你倒是会享受,惦记着用这么好的料子给自己做被,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

    孙紫呆了又呆,不是哥们!她站出去也是响当当一小地主婆小厂长了,还把她当丫头呢啊!这封建社会也太剥削穷苦的劳动人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