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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老三楚御影,却是夹在他们中间,比较正常的一个了。

    “我说,那好歹也是我弟弟,你能对他好点不?”

    楚御风突然说道。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不能!”

    我凭什么要对他好?如果我们的那一份情意真的存在过,那他又何曾念在我们那一份情意上,对我仁慈一点呢?

    “你打算去哪里?我送你一程。”他说。

    “算了!”我摇摇头,刚刚也只是为了躲开楚御尧的纠缠而已。“就在这里停车!”

    他在公路旁停下了车,前面就是一座桥,架在桥下的,是一条急湍的河流。这条河因为这条公路而命名,叫东风河;这座桥因为这条河而命名,叫东风桥。

    我下了车,踏上桥的最高处,傍晚的微风吹在脸上,有一丝凉爽的感觉。夕阳的光辉倾泻而下,洒在我的周围……我突然想起一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只是,无论夕阳再美,也很快就被黑夜吞没。

    “悲观主义!”

    我微微侧头,楚御风就站在我的身边,刚毅的线条因为夕阳的光晕而逐渐被柔和了,这是我未曾见过的一个他。

    “为什么说是悲观主义?”

    “当然是!因为你完全可以将它理解成另一种含义,‘又近黄昏,夕阳无限好’,这样一来,是不是别有一番韵味?”

    又近黄昏,夕阳无限好!

    “又近黄昏,夕阳无限好!”我咀嚼着这句新的“韵味”,缓缓的微笑了!“没想到你堂堂楚氏企业的楚大总裁,居然还蛮有格调。”

    “人非圣贤,有七情六欲,怎可能冷若冰霜?”

    这个傍晚,我们聊得很尽兴,仿佛以往的一切悲伤纠葛从不曾存在过。只是,这只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傍晚;傍晚过后,夕阳沉下,人们又会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每天我都让自己忙的跟只狗差不多,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但我还是知道了,一周后便是楚御尧与云双的婚礼,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自从那天我上了楚御风的车之后,我没再见过楚御尧,他似乎是从我面前消失了一样。我想,他似乎是在积极的筹备着他们的婚礼!

    也许他想跟我谈的事情很重要,但都不及他的婚礼重要,而且,他筹备的应该不止只是一场婚礼……

    我『乱』七八糟的想着,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恍惚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片海……

    “小妹!小妹!你在哪里?”

    一个大约七岁的小女孩沿着海边奔跑着,摔倒了很多次,却都很快的爬了起来,一边喊着一边用小手不停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小妹,快出来,我们回家玩捉『迷』藏,好不好?小妹,不要闹了,不要吓姐姐了,小妹……”

    也许是跑的没有力气了,她最后一次趴在沙滩上,再起不来。面对着浩瀚的大海,她哭得泣不成声。

    天『色』,逐渐晚了下来!

    一望无际的海边,又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急切的来到小女孩的身边,抱起她。她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爸爸,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小妹,让她落海了!”

    说完,她晕倒在男人怀里。

    ……

    我努力的想要去看清这个男人的脸庞,却无奈,看到的只是一个一个模糊地背影。

    也许是这个梦境太真实,每一次在我想要看清楚那个男人模样的时候,我总会梦中惊醒,然后彻夜无眠。

    我不知道这个梦跟自己究竟有着什么关系,那个小女孩是谁?那个男人是谁?而女孩口中的“小妹”,又怎样了?我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事实上,这个梦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跟着我了,而每一次梦醒,我都在想着这些问题。

    无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不清那个小女孩的脸,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背影,唯一清晰的,只有那片海!

    于是在两年前的时候,我就已经顺着自己梦境中清晰的记忆,找到了那片海。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片海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感情;每一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到那片海边去走走。

    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被这个梦折腾的了无睡意,穿上衣服,抓起钥匙,我走出了家门,希望能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下。

    这时的路上还没什么行人,只有小区门口的早市已经在准备着开门生意。我转了一个弯,走上了宽阔的公路。

    我是喜欢黑夜的,总觉得在这漆黑的夜幕中,我可以尽情的放纵自己的情绪,不必伪装,让自己整颗心都放松下来!

    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我伸出手拢了拢衣领,不经意的仰头,发现对面的霓虹灯下坐着一个女孩--

    她弯曲着腿坐在台阶上,白『色』的大衣在她的身围披散开来,印着微弱的灯光,更显得苍白一些。而且,她微低着头,长长的秀发盖住了她的大半个脸,我看不清她的脸庞,只记得她的身影看起来好悲伤……

    我站在路对面的这头,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这个时候的夜,静悄悄的!

    她始终没有抬头,手伸到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含在嘴里一支,又在口袋里『摸』呀『摸』的,却什么也没有『摸』出来。

    我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与我刚刚的那个梦境重叠了,不由自主的,我抬起脚步,走向了她……

    她正准备把烟放回烟盒之中,我拿出了打火机帮她点燃。

    她抬头愣了一下,沉默的递给我一支烟。

    这是一张美丽的足以让人窒息的脸庞,漠然的神『色』中带着淡淡的忧伤,我看着,也『迷』『惑』着……

    没有拒绝她递过来的香烟,点燃它,在她的身旁坐下。

    看得出来,她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静静的抽着她的烟,望着夜空,似乎是在找寻什么。直到抽完一支烟,她才幽幽的转头,看着我,“我叫孟青桔,你呢?”

    “云起檬!”

    互相交换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我们一起仰着头,看着同一片夜空。当然,我们谁也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不回家,因为对于一个“深夜不回家”的人来说,这个问题是个禁忌。

    夜空在我们的凝望下,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你知道什么是zì yóu吗?”她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我愣了愣,随即又笑了起来,“身的zì yóu是孤独,心的zì yóu是寂寞。”而我相信,一个身也zì yóu心也zì yóu的人,不会想要zì yóu。

    “是呵!”她也笑了,眼中又恢复了之前的忧伤。“如果一个人的灵魂被禁锢了,那么,即使他是全世界最zì yóu的人,他也不会快乐。”

    我没有说话。我想,这个名叫孟青桔的女孩,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让她压抑并且痛苦着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天亮了!”

    她站起身,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而转向我,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云起檬,很高兴认识你!如果有缘再见,我们一定要做朋友!”

    “好,一定做朋友!”我微微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

    孟青桔!

    从此,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时的天已经完全亮了,走到社区大门外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又回头,想再去看一眼我们一起停留过的那个路灯。然,灯早已经灭了,灯下空『荡』『荡』的一片,只有行人匆匆而过……瞬间我有一种错觉,觉得刚刚,就像一场梦!

    “云起檬,你去了哪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转头,很意外的,我看到了楚御风。他的样子好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一样,大概也没洗脸,就连胸口衬衣的扣子也有两颗没有系上,这样的他看似凌『乱』,却更增添了一种潇洒不羁的魅力。身旁已经有很多少女少『妇』不断的像我们看来了。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脸上闪现一抹阴霾,“你刚刚去了哪里?”

    “没哪里啊,就睡不着,随便走走,怎么了?”我奇怪的看着他,他干嘛大早上的就跑来找我?而且,还是一副还被人从床上拉起来的样子。

    “刚刚御尧给我打电话,说你家里出事了,让我过来看看。”

    “看什么?”

    而且,跟楚御尧有什么关系?我被搞『迷』『惑』了。

    “我怎么知道?”他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看来是正睡着觉,被人一通电话吵醒了,要他去看一个他根本不关心的女人,因此心情不爽!

    “走,去你家。”

    他转身往社区里走去,本来拉着我的手臂也用力一扯,我就这么踉跄了一下,快速的跟上他的步伐。“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御尧没跟我说。他只说要我来你家里看看,既然你没有出事,一定是你家里出了事。”

    我们很快进了楼下大门,还有没有走上三楼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我们加快了脚步,上到三楼的时候,发现有一群人正围在三楼指指点点。

    我们相视一看,拨开人群走了过去,发现我的家门敞开着,灯也亮着,而屋子里,则是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向房东。

    房东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副势利眼的嘴脸。她阴阳怪气的看着我:“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的罪了什么人,要搞成这样,把我的门和里面的一些家具都弄坏了。”

    听听,这什么人啊,只关心她的家具。

    楚御风从钱夹里抽出一叠钱,数也没数就扔给了房东,口气很是不好。“给你,都拿去,足够你修你的家具了,都散了!”

    “好!好!”这房东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见到有人给钱,当然也不再说什么了,很快的让那些邻居都散去了。

    楚御风跟着我进了屋,踢了一脚那破烂的房门,将它虚掩上。“快看看你少了什么东西!”

    “嗯。”

    本来我在这个地方也就住了一个晚上而已,更何况我也没什么东西,只有前几天在地摊上买的几件便宜的换洗衣物。

    我简单的看了一下,发现那些衣服都给扔的『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西都没少,但是什么东西都被破坏了,包括我的那只小小的刷牙杯子。

    我想,如果这个人是冲着我来的,那他应该不会把我的身份证扔到地上,或许会拿着它去干什么坏事;但如果是小偷,他见到没什么可偷的东西之后应该会立刻离开,而不是去卫生间里拿出那只刷牙杯,去摔到客厅里。

    所以这个人,应该是纯属来搞破坏的。

    但是……

    “楚御尧怎么知道我家里今晚要出事?”

    我和楚御风面对着面,他微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应该是云家的人做的。”

    “云家的人?”

    我很受不了的哀嚎一声,“这云家的人干吗这么幼稚啊?”

    “你说对了,云家的人为什么这么弱智?”

    他反问了一句。

    我镇静下来,想了想,他们先是把我赶出了家门,又亲自导演了那一场车祸,看来是想置我于死地。但是我好好的活了下来,又成了楚御风的女朋友,他们看在楚御风的势力上,当然不敢再对我做什么,只能这样破坏我的东西,以此来出一口气了。

    可,我和云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们一定要这样对我呢?而且,他们也不至于杀我未成,就来我家里『乱』搞一通?我也不过就离开三个小时,三个小时里会发生什么事?楚御尧又是怎么及时的知道我家里会出事的?

    这太奇怪了!

    我思来想去,也觉得云老太太或者云夫人都不会做这么弱智的事情,那就只剩下那一个bái chī了--云双。

    想来,应该是她和楚御尧吵架了,因为心里不爽,所以才会把气出在我这个“前任女友”身上,不让我好过。

    楚御风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应该就是她了。”

    也只有云双这个bái chī女人,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

    看着这一片狼藉,我无语的按了按太阳『穴』,一大早的就发生这种事情,我总不能拎着行李去警局上班?

    “走,收拾东西,先去我那里。”

    我吓了一跳,望着眼前的男人,心生防备:“你怎么这么好心?”

    “拜托,你以为我愿意收留你吗?”他没好气的瞪我一眼。“要不是御尧拜托我,我会这么多管闲事吗?你自己现在的处境,依我看,在御尧他们结婚之前,你大概都不会有平静的日子过了。大概,你租一间房子,云双就会毁你一间房子,你根本就别想太平。”

    “不会,她干嘛表现的这么弱智啊?”

    我简直欲哭无泪……不对,我猛地想到了他刚刚说的话,疑『惑』的朝他看了去:“为什么你说在他们结婚之前,我都不会太平?那他们结婚之后,我就太平了?楚御风,你们兄弟两个人,是不是打算在婚礼上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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