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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昨天,他真是后怕,昨天下班的时候,小舟没有接到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几乎发动了全城的弟兄满世界找她。可一直到晚上还没有她的消息,真把他吓坏了,还以为她被bǎng jià了。

    所以当小妖精的电话来电显示出现在他手机屏幕上面的时候,他真是又气又恨。生气是因为她这么晚去哪也不说一声,恨的是居然也不给自己打个电话,害他担心那么久。

    可是所有的指责在电话那边传来林浅可怜兮兮的哭声时,都变得戛然而止。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在哪?”听到她的哭声,他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忘记了责备,担心的问。

    林浅一句“我找不到家了……我难受……快来救我……”让他的心瞬间融化,想象着她流着眼泪,一个人喝的醉醺醺的找不到家的样子,他简直就要抓狂。他甚至不顾危险,调用了本不应该调动的力量,找到了她的手机定位。

    然后一路开车狂奔到环山公路,在山脚下找到了他那个楚楚可怜,醉的不州人事,泪眼婆娑的小妖精。

    在她的旁边是几乎整整一箱的空啤酒瓶。

    看着她那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知怎么,路不平心痛极了。他不顾一切的将林浅紧紧的拥在了怀中,生怕再也找不到她。

    回去这一路,他一直抱着她,舍不得松手。

    第二天一早,路不平醒来的时候,林浅在他的臂弯里安静的睡着,一条腿还骑在了他的腰上。

    “睡个觉也不老实。”他轻柔地,依依不舍的将她的腿从他身上挪走,起床穿好衣服。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既然自己是路不平,是大家心中那个手眼通天,无所不能的九哥路不平,他就必须做出个样子。

    幸好,每天道上那些琐碎的事情有wáng yǒng和阿烈帮他处理,他也可以静下心来完成他的使命。当这个任务完成,他就可以带他的小妖精过另一种生活了。他看着床上的林浅,笑了笑。

    还没有给她穿衣服呢,光了一晚上了,这要等她起床看自己这个样子还不得闹翻天.

    路不平无奈的笑了笑,顺手拿来一件自己的衬衫小心的帮她套上去,生怕将她吵醒……

    林浅下午破例没去上班,而是跑去体育馆打了一下午网球。

    她把那只网球想象成路不平,手握球拍一顿猛抽,所以她今天发挥得格外好,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如,甚至教练都觉得她颇有些é luō sī名将莎拉波娃的风范。

    要是网球馆的教练知道她肚子里怀着娃还真不知该做何感想。

    既然手术做不成,那就只能靠自己了。所以她早上起床后就给自己制定了一个极为详细缜密的《流产计划》存在了手机里。

    打完球,林浅满身香汗淋淋的离开球场,朝楼上走去,要知道今天下午的网球训练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一会儿还有两个小时的zì yóu泳,游泳之后的安排则是印度肚皮舞。

    在今天的最后,当印度肚皮舞的那位娘炮男教练搔首弄姿的说完“今天我们就跳到这里,goodbye,我的měi nǚ宝贝们!”的时候,林浅两腿酸软,就差没瘫倒在地板上。

    回去的路上,坐在“猫腿子”小舟的车里面(“猫腿子”是林浅偷偷给他取得名字,既然路不平是只死猫,那小舟一定就是猫腿子了),她连喘息都嫌累。

    一到家,她就直奔楼上卧室,在床上趴成一个大字,晚饭都是吴妈送上楼去吃的。

    就这样连续三天,林浅觉得自己的胳膊和腿都瘦了一圈,浑身酸疼,今天一照镜子感觉都不xìng gǎn了。可是肚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更别提什么电视剧里那种下身流血的狗血情节了。

    坐在车里,看着路两旁的树迅速的往后退,她在心里默默的骂着路不平。因为爷爷的别墅在郊区,离公司比较远,开车得半个多小时。

    所以这些天在路上,林浅一般就全靠在心里诅咒路不平打发时间。

    她盯着窗外,胡思乱想着下一步的打算,车子转弯时,忽然看到迎面驶过一辆车,开的极快,好像失灵一样,直奔他们冲了过来。

    “小心!”她本能的捂住脑袋,紧张的喊道。

    小舟也发现了这辆车。他猛打一下方向盘,车子几乎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轮胎与地面剧烈的摩擦着,然后直冲到辅道上。

    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个急刹车,林浅的头砰的撞到前座的椅子上。

    又是“砰”一声巨响,他们的车子侧身撞上了护栏。

    橘红色的护栏被撞得变了形。但幸好,小舟反应及时,并没有人员伤亡。

    小舟急忙从车里钻出来,打来后门,拽出惊魂未定的林浅。

    “嫂子,我们得马上走,跟我坐后面那辆车。”说着他将林浅塞到了后面那辆车上,随后他也坐了上去。

    “快,马上开车,不要管后面!”他对司机说。

    半路上出事故,还有别的车随时顶替上来。林浅终于发现有一个车队护送上班的好处。

    “小舟,刚才多亏你反应快,你受伤没有?”林浅担心的问。

    “我没事,嫂子,你是不是吓到了?”

    “我?能吓到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我没事!你那辆车不要了?”虽然林浅从小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但是那么好的一辆车,就不管不顾的丢在那里,也就路不平的人能干出来。

    “一会儿我派人来处理,嫂子,这两天不太平,你千万要注意安全。想去哪,提前跟九哥说一声,我们也好随身保护你。”小舟一脸严肃的说。

    林浅看他那张阶级斗争的脸,有些诧异:“我又不像你们,从与人结仇,你们担心我做什么?告诉路不平,管好他自己就行。”

    “嫂子,九哥也是关心你,他心里有你,这么多年他还真没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过……“

    “他身边的莺莺燕燕那么多,当然疼不过来,爱不过来的,你少帮他说话!”

    “……”小舟被林浅噎的不再说话,这位姑奶奶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可千万别把她惹毛了,到时候不但她饶不了自己,就连九哥也不会向着他的。

    今天的情况绝非偶然,小舟心里清楚,所以将林浅送到公司之后,他就直奔七号院,路不平的大本营去了。

    路不平的办公室里。

    “九哥,今天实在是太危险了,差一点……”小舟在简明扼要的说了今天路上的险况。

    “查清楚了吗?确定是他干的?”路不平的一脸阴历的问。

    “确定是他,他这是在报复,今天就是冲嫂子去的,他一定预谋许久了,要是真的撞上,我们就……”小舟没敢继续说下去。

    “林浅知道是他干的吗?”

    “不知道,她还以为只是一场意外。”

    “她受伤没有?!”路不平紧张的瞪着眼睛问。

    “没有。我只是告诉她以后出门要小心,不要到处跑。”

    “她怎么说?”

    “她……,”

    “说!”

    小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她完全没放在心上。”

    “这丫头越来越欠收拾了!最近她惹了多少麻烦!她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也不能不在意别人的……!!”路不平生生的将“情感”两个字咽了回去。

    平日里,他很少失态,尤其是在自己的下属面前,因为林浅,这几天他变得越来越不冷静,林三丰的病情很不乐观,他不敢告诉林浅,只能找最好的医生尽量延长他的生命。

    这边段义黑虎视眈眈的,时时刻刻都想要他的命,只是他不敢明着做,最近朱老六被自己抓走了,对段义黑的生意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他现在自顾不暇,量他这几天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倒是林一航这个人,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路不平陷入了沉思。

    早上在餐桌上,林浅没有看见路不平,她已经习惯了这些天他的早出晚归。没办法,谁让自己选择了他,这个整天神秘兮兮,又霸道又强势的黑道死猫。

    昨天去医院看爷爷,医生说他的情况不是很好,只能保守治疗,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

    她去的时候,林三丰正神神秘秘的和路不平交谈着,一脸疲惫,可一见她进来又立刻换上一副笑容。抓着她的手就开始絮絮叨叨的问“什么时候能抱重孙”一类的问题,听的林浅既心惊胆战,又一阵酸楚。

    今早的单位晨会,林浅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恶心。她再一次在十几个员工众目睽睽之下冲进洗手间。

    大家的风言风语多多少少飘到了她的耳朵里,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很害怕,rén liú是再也不敢去了,而她的流产计划除了把自己折腾的浑身无力以外也没见别的什么效果。

    工作上她是个女强人不假,平日里大家看到的都是风风火火,叱咤风云,冷静睿智的职场白骨精。可又有谁知道,生活上的林浅几乎是一个bái chī,不仅洗衣,做饭,收拾房间一样不会,而且任性,胆小,霸道,依赖心还特别强。从心理学上讲,她就是双重人格的典型范例。

    现在因为和自己名义上的老公曾经发生过的*,她肚子里又多了个孩子。对于感情生活(包括性生活)几乎是一张白纸的她还说,简直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这还要棘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