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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募得心里一凉,从被窝里爬起来,还是去洗个澡,清醒一下就好了。她试着麻木自己。

    走进浴室,打开淋雨的花洒,她并没有去调水温,只是任凭莲蓬里面的冷水浇在她的头上,瘦弱的肩上,顺着光洁的背,修长的腿流了下来。

    冷气钻进了她的毛孔里,像许多跟银针一样扎进了身体,冻得她浑身发抖。她光着身子靠在结了一层水雾的浅褐色瓷砖墙壁上,在哗哗的流水声中,无声的流着眼泪。

    可能是冷水淋得时间太长了,觉得浑身无力,腿有些软,她双手抱膝,瘫坐在浴室冰凉的地上,在墙角缩成了一团,黑色的头发湿湿的贴在了脸上,她目光呆滞的盯着地面上的灰色方格图案,看着看着竟出了神。

    路不平冷冰冰的眼神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可他曾经那么温暖,温暖到都让她迷失了自己。她爱上了他,她以为他也是爱她的,难道这些真的只是她以为?或者路不平根本就没有喜欢过自己,这一切都是假象,是吗?

    林浅觉得头好痛,她打了个冷战,他和铁欣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样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渐渐的,她冻得瑟瑟发抖,却忘记去关上哗哗流下的冷水。冰凉的水浇的她有些麻木,她似乎感觉水不都那么凉了,眼前有一些模糊,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时间好像过了好久,不知不觉,竟靠在那里晕了过去。

    路不平走上楼,听到屋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见床上没有林浅,他推开浴室的门,看到浇着凉水,昏倒在那里的林浅。

    下一秒,娇小的身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起,将她惨白的脸按压在自己的胸口,听着她微弱的呼吸,冰冷的身子贴在自己的皮肤上,路不平再一次屈服了。

    他将她放在床上,拿起一条干毛巾,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每一寸肌肤擦干,从毫无血色的脸一直到冻的冰凉僵硬的一双小脚丫,他一边擦一边沙哑着低沉的嗓音:“你说你何苦折磨自己呢,本身就是寒性体质,就怕冷,傻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嗯……***”林浅闷哼了一声。

    路不平眉头紧锁的看着臂弯里孱弱的娇滴滴的小妖精,一时间yù huǒ翻腾,竟不能自已……

    自己怎么就那么贱,她都说和自己一刀两断了,还忍不住跑来看他,说心里话,今天接到林三丰电话的时候,路不平心里还是一阵窃喜的。他终于有理由来看林浅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原谅她了……况且那天在顾湘家里,他还把她摔得那么惨,真是心疼死了,只是当时在气头上,她还一副嘴硬的样子,所以他才发那么大的火。

    “路不平,死猫……”林浅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

    “嗡嗡……嗡……”这时候路不平的手机震动起来。:

    “妈的!”真是不巧,他忿忿地骂了一句,但一看是小舟的电话,尽管既不愿意,他还是放下林浅,从温柔乡里爬了起来。

    “什么事?”他接听电话,压低声音说。

    “九哥,两件重要的事情!电话不方便,回来说,我在林家别墅门口等你!”

    路不平从小舟的话里听出了紧急,他回头依依不舍得看了一眼林浅,帮她掖了掖被脚,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下,然后才离开房间。

    他匆匆下楼,打开车门,小舟已经在车上等他。“出什么事了?这么急?”他问道。

    “我们这里有卧底。”小舟神色紧张地说。

    “卧底?谁的人?难道是宫绍谦?他不是最近一直监视我们吗?什么时候安插的卧底?”

    “我们之前也没在意,是铁欣然今天来偶然发现的。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人,有可能是段义黑,也有可能是宫绍谦,还有可能是唐宏杰……”

    “嗯,他们安插的人是谁?目标锁定了没有?”路不平沉思一下,问道。

    “已经锁定了,但是我们没有声张,不敢打草惊蛇。”

    “好,做得好!我们马上回去!这个人可能是冲林浅来的。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九哥,你的意思是段义黑?!”

    “我现在怀疑段义黑和叶莉佳联手想要加害林浅。”路不平紧皱眉头。

    “叶莉佳?林浅的……母亲?”小舟不敢相信的问。“那我们要不要先告诉嫂子,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告诉什么?告诉她妈不是亲生的?!你觉得她现在能接受吗?再等一等,时机不到!这几天派人保护好林浅,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她。”路不平叮嘱道。

    小舟有一种预感,他觉得事情正在朝一个无法预计的方向发展,好像要出大事。但具体哪有问题,他又猜不出来,算了,还是听九哥的安排,他总有办法的。

    二人驱车回到了路不平的大本营,七号院。

    路不平上了二楼的会议室,给大家简单开了一个会,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让大家提高警惕一类的,别的也没多说,就散会了。

    他怕打草惊蛇。开完会时候,他就和铁欣然回房间了。毕竟他和铁欣然做假夫妻的事情,是绝密的,在整个七号院,就只有小舟和阿烈知道。所以这些天为掩人耳目,两人一直都住在一个房间。

    铁欣然倒无所谓,习惯了。倒是路不平,夜里都不敢睡得太死,生怕把铁欣然误认为是林浅,一不小心犯了错误。要是摸到不该摸的,可就悔了。在他心里,铁欣然是神圣的,是他的红颜知己,好战友,好妹妹,他是不会碰她的。

    在卧室里,铁欣然给他沏了一杯茶,路不平笑着接了过来。“这么多年,还是你最懂我。”

    “懂你又有什么用,榆木疙瘩一个!你就只会用嘴糊弄我,然后把大好青春都用在别的女人身上!”铁欣然撇撇嘴,开玩笑似的说。

    “我那是为你好,我可是答应老领导要好好照顾你的,这些年可不敢欺负你。”

    “你没少欺负我~”铁欣然撒娇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