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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霸道男友来追我最新章节!不过看着坐立不安的卫淇奥,光是上厕所的借口已经用了三次,反正就是不肯进海关,看他这么依恋不肯离家她深深感觉对唯一的儿子确实有所亏欠。李文媛心酸酸的,哄劝着:“儿子再忍两年,毕业了你爸就不管你了。”

    卫淇奥胡乱应付着妈妈,只看看候机大厅,广播了好几遍他的名字他才最后一个进了海关。

    和大行政楼,卫汀的办公室在二楼,窗台被几株大树的浓荫团团围住,满室清凉,人面俱绿。卫汀手里握着一只修改稿子用的铅笔,“咔嚓”一声,铅笔竟然折成了两段。

    十六岁的男孩子血气方刚,遇上别有用心的人撩拨——他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愿意再想深入,甚至他还不得不要低调处理这个事情。

    难道去报警有人勾引未成年人?外面的人知道了会怎么看?妻子知道了又会不会歇斯底里?这事情太过于龌龊而且卑下——卫汀的愤恨和忧愁如波澜,掀起一重一重,他抵住太阳穴无声叹息,直到听到敲门声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整整一个小时没有翻过一页书。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叫一声“进来。”

    乔小诗推门而进。

    乔小诗得知卫书记找自己,那个惊诧就别说了,还有隐隐一丝心虚和恐慌。不过自己已经没再和卫淇奥联系过,他发的消息自己都视而不见,电话也设置过了,怎么说都没有过线的地方,卫书记找自己应该是有关学业的吧。

    乔小诗走进办公室里那一丝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卫汀的异国血统明显得多,也更显得面部表情严峻。乔小诗看见办公桌后坐着一位清癯的中年人,他皮肤雪白得有些耀眼,眼睛珠子是淡棕色,正是和大副校长、文学院院长、副书记卫汀。其实卫淇奥单从相貌上并不像卫汀,这大概也就是乔小诗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他们联系起来的原因之一。

    卫汀习惯性的双手交叉,冷淡的看着乔小诗。原来妖蛾子不是在国外,是在国内,还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大中文系,自己的直属管辖领地。

    这是个白皙苗条的姑娘,说得上是眉清目秀,衣着也很朴素,实在不像是能勾引一个小她四岁的男孩的样子。但是这世界上有多少表里不一的事情。说实话他不相信乔小诗是无意中接近卫淇奥的,自己是中俄混血学校里人尽皆知,学校里姓卫的并不多;更别提她都摸到自己家里去了。

    卫汀目光尖锐冰冷,长久的打量着乔小诗。

    “卫校长好”乔小诗承受不住这种尖锐目光的审视,自认为选择了他职位中最高的一个称呼,窘迫的问好。

    卫汀没理睬这问好,他单刀直入:“你和卫淇奥到底是什么关系?”

    冷冰冰又赤·裸·裸的一句话,让乔小诗瞠目结舌。“我们----我们----”乔小诗舌头几乎打结,这攻击简直是猝不及防,她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听上去很没说服力的“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卫汀摘下眼镜,仔细擦好,又戴上:“那卫淇奥为什么要为你毕业分配说情呢?你和他没关系又怎么会到他家里和他约会呢?那些动作——简直不堪入目。”

    乔小诗浑身冰凉,脸上一寸寸的失了血色。

    卫汀见到金烨给自己看的卫淇奥和女孩在自己书房里搂搂抱抱的照片时心情不比此时的乔小诗好,更有一种因为儿子被别人掌控而恼怒。个子长得那么高有什么用,真是地道的蠢货!二十一岁的女人能对十七岁的少年产生什么真感情,跟他交往长了眼睛的都知道是有目的的,偏偏他还上了钩。

    而这种把柄竟然还落在金烨这种阴暗小人手里。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愚蠢的儿子来,大概是太过于不知人间愁滋味了——卫汀不禁冷笑了一下。

    “卫校长,他说了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乔小诗觉得巨大的羞耻,几乎控制不住要在卫汀的办公室失声痛哭。

    卫汀几分嫌恶的看着她:“你跟卫淇奥说的抄袭、我找你班主任问过了,是你自己有过相似的构想却没有完成,当看到别人取得的成果心理不平衡、就臆想自己被抄袭了。“

    “《中国语文》是审核非常严格的刊物,不是什么地边摊;我也找X大的导师了解过情况,对方从选题到取材时间早于你、而且整个进行过程一直有目共睹,跟你毫不相干。大概只有卫淇奥这种缺乏社会经验的小孩子才会对你的话深信不疑。“

    “年轻人喜欢发牢骚、吹牛皮我可以理解,也不会干涉。我看过你档案,成绩还不错,也有点小才华,难免要想入非非。捷径不是不可以走,但捷径也分正道和邪道,卫淇奥还是未成年人——希望你自重。”

    卫汀“啪”的一声合上面前的书页,以示谈话结束。乔小诗愣愣的站着,抖动着嘴唇,挤出一声“卫校长——”她努力着想再为自己再辩白一次。

    卫汀只扫了她一眼,满腔鄙薄溢于言表,他低下头去拨电话:“喂,刘老师吧?我是卫汀,请我这里来一下——”

    乔小诗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开行政楼,太阳照在身上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她想打电话叫卫淇奥把事情说清楚,可抖得手握不住手机。何况她能说什么,说自己对他全无想法?

    她坐在球场边上,白花花的太阳从头顶砸下来一样,砸得她头痛、眼睛痛,肠胃痛,全身痛。她的脸皮、全身的皮都被活生生剐掉了,血肉模糊,痛不可当,羞耻万分。

    五月末已到,骊歌声声,对于毕业生来说青春散场,或以眼泪,或以欢笑。

    全班就乔小诗一个人毕业证延期。

    “小诗——小诗——”“乔乔你在哪里——”徐大白和田心在校园里呼喊着。乔小诗这一个多月来精神一直不怎么好,现在毕业又遭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俩个好友很担心她出事。

    乔小诗充耳不闻,她在老树人楼楼顶,老树人楼是历史系以前的教学楼,现在改成资料室,少有学生进出。她倒没有轻生的想法,只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楼顶天台中间,一动不动的看着天上白云飘来荡去,看着黄金般的阳光一寸寸西斜,看着那一颗颗星星跃然天幕。

    省出版社的工作自然就不要想了,换成了徐大白。包希德歉意的看着她,放低了声音,“乔小诗,对不起,是卫书记决定的。”

    当卫书记问起抄袭事件时包希德吃了一惊,顿时对乔小诗无比怨恨,好好儿已经解决了的事情又被翻出来,大概是她心里始终气难平,私下发牢骚让闲话终于传到卫书记耳朵里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