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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萧璃?秀眉微敛,“继续查下去”。

    暗卫消失,殿中便只余萧璃?还有伺候的若兰。

    “若兰可还记得,那风流军师脸上的疤痕是在左还是右”

    “奴婢不知,奴婢只从那云公主嘴里听说那风流军师脸上有疤,但她并未说是在左脸还是右脸,奴婢也不曾亲眼见过”

    片刻之后,若兰方才突然明白了过来,“公主是说,与德王在一处厮混之人便是那个风流军师?!”。

    萧璃?眉眼微抬,看着铜镜里正在为其擦拭乌发的若兰,“那要见过方知”。

    当初本就无人见过其真容,其既能假扮鲲国太子逃出军师府,又可避过熙鲲两国的重重耳目,说明其乔装易容之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地。

    也许,她们至今所见到的一切皆是假的,都不是真正的“凌风流”,又或许,不知何时她们已然打过照面……

    当夜,长宁帝萧正权于姬吾宫中,与虞鹛一起为萧璃?接风洗尘,其实就是三人一块儿用膳而已。

    期间,萧正权跟萧璃?说了鲲圜两国遣使求亲之事,以及预备为萧璃?举行一场公主招亲。

    闻言,萧璃?沉默了片刻,而后双目明澈地看着萧正权,“一切听凭父皇做主”。

    萧正权当即露出一副老怀安慰的神情,“还是朕的?儿识大体”,不过随即话锋一转,“?儿现下可有中意之人,若有便告诉父皇,父皇定会为你做主”。

    “谢父皇”,萧璃?似有一瞬的迟疑,但最后还是垂眸回道,“没有”。

    萧正权意味深长地一笑,“没有也无妨,不过,只要?儿觉得品行尚可之人,皆可让其来参加招亲比试,若是?儿最后看中了谁,父皇定会让其中选”。

    “谢父皇”

    之后,萧正权又询问了一些萧璃?在鲲国之时的事情。

    膳毕,萧正权便起驾回了御书房批阅奏章去了,萧璃?则陪着虞鹛一起喝茶说话。

    “母妃这段时日身子可还好”

    “好,?儿特地指了小五照顾母妃,怎会不好”

    小五便是齐五,善医,当初离宫前往鲲国前,萧璃?特意将齐五留在宫中照顾虞鹛。

    虞鹛看着萧璃?仍面有忧色的模样,随即伸手握住了那微凉的柔荑。

    “别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萧璃?看着虞鹛柔和的眉眼,随即将忧色隐去,轻轻点了点头。

    “对了,?儿此去鲲国,可发生什么有趣之事,遇见何有趣之人”

    方才萧正权问萧璃?可有中意之人时,萧璃?那一瞬的犹豫可是未曾逃过虞鹛的双眼。

    萧璃?蓦地便想到了那凌风流,而后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没有”

    虞鹛随即一脸了然地笑了,“看来,?儿是遇到了很不喜欢的人”。

    见萧璃?并未否认,虞鹛却是笑得更“欢”了。

    “看来此人定是与众不同,不然怎能让我们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儿这般失常呢”

    “……”

    “可是在鲲国遇上的?”

    竟是一猜即中,萧璃?也未打算隐瞒,便微微点了一下头。

    “他是一个怎样之人?”

    脑中瞬间便浮起凌风流身穿红衣,左拥右抱,一双狐狸眼色咪咪地盯着怀中人的胸口,口中还污言秽语之景,这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愈发紧了。

    萧璃?未有答话,虞鹛也未再追问,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儿有心事”,否认的话还未出口,便听虞鹛又道,“自珉儿被册立为太子之日起,?儿看着便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萧璃?抬眸,对上的便是虞鹛那双温和柔情的眼,心中一番辗转,终是没有开口。

    虞鹛笑笑,“凡事顺其自然便好,不必过于强求”。

    萧璃?沉默片刻后,突然抬头看着虞鹛,“母妃”。

    “嗯?”

    “您相信命运吗?”

    虞鹛微微一怔,而后柔柔地笑了,却并未马上回答,而是缓缓转头看向了窗外,又似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或是更为久远的过去。

    “有些事,有些人,确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第二日未时二刻,圜国求亲使团抵达建炎,由德王萧延锋总领迎接使团的所有事宜。

    当夜,长宁帝萧正权于奉天殿中设宴迎接圜国使团,长宁公主萧璃?盛装出席。

    萧璃?今夜着了一袭浅黄绣凤的曳地长裙,华贵天成,高雅端庄。

    其落座于左侧第二席,第一席则是德王萧延锋。

    “七皇妹此去鲲国辛苦了,听父皇说,回来途中还遭到了刺客刺杀,可有受伤?”

    向来对萧璃?只有冷嘲热讽的萧延锋,竟是破天荒的对其语带关心之意。

    萧璃?微一颔首道,“谢德王兄记挂,长宁一切都好”。

    “那就好”

    “德王兄此番身负迎接使团的重任,辛苦了”

    萧延锋抬手摸了一下那两撇短?,“不辛苦,父皇信任,又事关七皇妹,本王定当竭尽心力,将此事办好”。

    “如此便多谢德王兄了”

    “圜国六王子到”

    “圜国菱湖公主到”

    “圜国使臣到”

    随着殿外太监一连三声的通报,殿中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大殿门口,为首之人一袭蓝色蒙古长袍,腰系蓝色腰带,脚踏鹿皮长靴,身形高大魁梧,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迅速掠过殿中诸人,此乃圜国六王子扎罕穆珠,汉语名骆飞羽。

    紧随其后的女子则一袭张扬的红色蒙古长袍,红色腰带,腰间悬挂着短鞭,鹿皮绣纹长靴,一双大而明亮的眼之中,高傲之色尽显,这便是圜国菱湖公主扎西格乐,汉语名骆莹萱。

    德王见此,遂自坐席起身,迎二人于右侧席位落座。在转身之际,二人的目光皆不约而同地落到了正垂眸饮茶的萧璃?身上。

    “太子殿下到~”

    萧延珉落座后又过了近半盏茶的时间,方才再一次听见太监的通报声,“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萧正权先是对圜国使团此番来京表示了欢迎,而后向他们一一介绍了太子萧延珉,德王萧延锋,以及长宁公主萧璃?。

    骆飞羽一双眸子直视着斜对面的萧璃?,“素闻长宁公主才貌冠三国,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萧璃?只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这光会弹琴唱歌也是不行啊,长宁公主可会武功”,骆莹萱飞扬的眉尾一挑,突然开口问。

    萧璃?不疾不徐地放下手中玉杯,“菱湖公主想必是武艺非凡,沙场驰骋,神鞭御敌,长宁却是不懂武的,便只能远在帐中,指挥千军万马”。

    “你”

    “萱儿!”

    骆飞羽一声沉呼,骆莹萱便只能气呼呼地瞪了萧璃?一眼。

    接风宴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方才结束,而在离开回行馆之前,骆飞羽与骆莹萱还专门过来与萧璃?说话。

    “往后,还请长宁公主多多指教”

    萧璃?只淡淡?攘寺娣捎鹨谎郏?巴踝友现兀?雀娲恰薄

    “你”

    “萱儿,不得胡言!”

    骆莹萱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

    回皓澜殿的途中,忍了一夜的若兰终是忍不住吐槽道,“公主,那什么菱湖公主也太目中无人了,见了她就来气”。

    “那你别看她便是了”

    萧璃?淡淡吐出的这一句,直堵得若兰想哭,却又觉欲哭无泪。

    看来还是自己太易受旁人影响了,跟了公主这么多年,竟还是这般……意识到此的若兰突然莫名的有些惭愧还有恐慌。

    可萧璃?此刻想的却是前几日自圜国传回的消息,说是圜国都城之中皆传,这菱湖公主乃当今可汗与已被抄家问斩的安平王侧妃之女……

    因鲲国使团还未抵达,招亲比试暂往后延。

    翌日早,萧璃?便奉旨陪着骆莹萱去逛建炎城了。

    只是,二人这方一见面,空气中便开始弥漫起了火药味,不过只菱湖公主一人如此。

    “啧,长宁公主这般身娇体弱,若是累着了,菱湖可担待不起”

    “菱湖公主欲策马扬鞭也好,欲扬鞭弄剑也罢,皆请自便”,萧璃?眼也没抬地说完,转身便又上了马车。

    “……”,气得骆莹萱只能干瞪眼,而后一脸不爽地翻身上了马。

    到得街市之后,两人也是一前一后,骆莹萱满脸不爽地走在前,都不正眼瞧那集市上的东西,嘴里还不时地数落这不好那不好,夸他们圜国的有多好多好,想气气身后的人。

    可奈何萧璃?却是,不论她说什么,皆是一副冷若冰霜,毫不在意的表情,与骆莹萱隔着三丈之距,在身后不慌不忙地走着。

    骆莹萱气得都快咬牙切齿了,却又发作不得,便噔噔噔踩得倍响儿,走了。

    “跟着她”

    话落,萧璃?便带着若兰走进了旁边的一家酒楼,径直上了二楼临街的一个雅间坐了下来。

    若兰提壶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萧璃?接过后轻抿了一口,便开始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开始出神。

    直至敲门声突然响起,“主子,属下等已”。

    还未禀报完,门便被从外推了开来。

    “长宁公主真是好兴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