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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醉哥要杀我

    院长是丁家的私人医生,他对于丁家自然极有感情。

    当他说出这番话时,我的泪水都快涌出来。

    不用猜了,丁寒冰体内的毒素已经不是在潜伏期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站在阳台上的我,抬起手里的纸巾,轻轻的拭眼泪,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吴醉跟我吐出实情,心乱如麻的看向远处。

    看到别墅的后面一大片花圃,我问:“这是谁种的,夜里也发光的?”

    张姨抱了几件衣服正好往客房走,听到我的话,又停下脚步,答了我一句:“是吴先生安排的,他说前面的花坛是白天开花的,你进出别墅都可以看到,后面的花圃是晚上开花,晚上累了,也有花陪着你。”

    我听到这里,默然的低下头,眼泪更加多了起来。

    “喜欢吗?”后面传来一声像是韩剧里的男主的声音。

    好像是哪部剧里的男主问女主的话。

    “喜欢……”我快速的把泪擦干,随口答道。

    而当我转过身,看到端着一只白碗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时,我的心一下了紧张了起来。

    大晚上的,他一身居家的宽松衣服,脚上穿着一双男式棉拖,像一个归家的男人。

    我记得这里只有我跟张姨两人的女式棉拖,他不会是把自己的家当全都搬到诊所里来吧。

    之前对这个事,一直很忌讳的我,现在更加害怕了。

    我警觉的后退了一步,不自然的问:“你晚上住这吗?”

    吴醉见我一脸惊讶的表情,眸光黯了一下。

    “不住这的。”他低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碗,“我煮的莲子汤,喝一碗吧。”

    我接在手里,闻到香味,正想喝时,突然的,我停了下来。

    想到丁寒冰无缘无故的中了毒素,我就不敢喝。

    吴醉见我一脸小心的样儿,他瞥一眼我,有些不悦。

    他伸手接过了碗,目光久久的盯着我:“怎么今天晚上,你有些不同了?”

    我交织着手指在身前,脑子里闪断着自己跟丁寒冰在包间里独处的片段,担心他再问下去,我要怎么自圆其说。

    吴醉没有追究下去,而是瞟了瞟我的身上。

    那种目光像极了一只饿狼,围着一只鲜活的生物,在冥想如何一口咬断对方的脖子一样。

    我又退了一步,自己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好像今天晚上,丁寒冰没有在我的身上留下什么特别的记号。

    他扫视我一圈后,收回了目光,将碗高高的举起。

    我以为他会把碗扔掉,或是强迫我一定要喝下。

    不料,他竟然当着我的面,一仰脖子,咕嘟两口,喝了个底朝天。

    他在向我证明,他不会用对付阿彩和丁寒冰的方式来对待我。

    可是我,几乎不再相信他。

    他在我的心里,就是个披着黑色斗篷,头上顶着红色犄角的恶魔。

    我瞪着他,半晌才说:“我吃了晚饭的,而且我没有吃霄夜的习惯。”

    吴醉的神色微微的缓和了些。

    过了一会,他迈了几步,走到我的跟前,抽出一直握在我手里的纸巾,在他的嘴角上擦了擦。

    他顿了顿,感觉到纸巾上是湿的,皱了一下眉头:“怎么哭了?”

    “看到夜里盛开的花,想到只有一夜的美丽,觉得很伤感……”

    我撒了个谎。

    他对我的回答有些高兴,扫了一眼花圃中的花,温柔道:”玉姐说,你今天去问我有什么最想办成的事,是真的吗?“

    “是的,我想如果我能帮你完成一个心愿,或者,我就能早点知道丁寒冰体内的毒素名称。”

    我如实的回答道。

    他的眼神由温暖变得阴寒,握在手里的碗,捏得紧紧的,骨结咔擦作响。

    良久,他目光才恢复成他以往的神色,道:“你好好休息吧。”

    他走了,我的心却平静不了。

    看了一眼,他为我布置的房间,极简,可是每一处东西,无不有我的痕迹。

    我害怕这种感觉,胜过害怕自己会得不到毒素的名称。

    我被吴醉给我带来的突如其来的一切,扰得心神不宁。

    不为别的,因为我已了隐约觉得,吴醉曾经认识我,而且远比丁寒冰更了解我。

    ……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

    张宁到我的房间里跟我说:“冷小姐,我的孩子今天生日,我想回家陪他过一个生日可以吗?”

    “好的,你去吧。”

    我从一堆医学书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张宁道:“张姨,今天晚上我不用赶回来了,明天再上吧。”

    张宁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我支着额头,看着自己眼前淘回来的书,以自己有限的知识,在一个个的查关于人体中了慢性毒素后的一些资料。

    本来想着可以电脑百度的。

    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些资料已被屏蔽了。

    看样子,也是为了让这种既可救人,又可害人的东西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所以连网络上也是语焉不详的。

    直到十点,我已有困意。

    于是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区。

    正当我要上楼时,蓦然的看到大厅里坐着一个男人。

    一抹冷月照在他的脸上,看着怪吓人的。

    吴醉缓缓的转过身来,双手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突然的他的身体重重的栽倒了地上,全身你是被鞭子抽打一般的,扭曲挣扎阒。

    “吴醉你怎么了?”

    我叫了一声。

    他没有应我。

    我再叫:“吴醉你怎么了?”

    吴醉的身子蜷曲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他正在忍受的是一种奇特的病症,这种病可以说是世上最痛苦的煎熬,最可怕的折磨。

    他的脸在窗口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极为苍白,唇色已近泛白,双眼死命的向上翻着。

    他冷冷的咬着牙,嘴角已流出了白沫,正像一只误闯浅滩的大白鲨,因为失水干渴嘴角流出了垂死的白色细沫。

    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见我的呼唤,也没有看见我向他走近,只是将自己的身体越抱越紧,另一只手塞进了他自己的嘴里,然后用力的咬了下去。

    他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却不想越是想平静下来,身体越是变得疯狂的扭曲。

    我一见惊了惊。

    我放平他,将自己的裙角一把塞进了他的嘴里,以免他咬伤自己。

    在他的身上摸索着:“药呢?你的药呢?”

    吴醉,仿佛听了我的声音,他的手没有意识的在脖子上抚弄着,我苦于不知道他把药放在什么地方,于是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扯开他胸膛上的衣服,一只拇指粗的药瓶正由一根牛皮绳挂在胸口上。

    我拧开瓶子,倒出一颗,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把药给塞了进去。

    他的喉结吞咽了一下,药滑进了食道里。

    这种丑恶而可怕的病,已折磨了他多久?

    过了几分钟后,他终于归于平静。

    身子却依旧蜷缩着,像极了一个贪恋温暖的冷血动物,在长达几个月的冬眠后,终于得到了若即若离的温暖阳光。

    我抽动着手臂,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坐在躺椅上。

    而吴醉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不肯撒手,像是要好好的让自己僵冷身体快速的温暧起来,所以才会缠上我这个带着体温的物体一样。

    “你别走,别走……”

    他的声音沉沉的响起。

    不像平时里命令式的口吻,只有一股浓浓的哀求。

    我就势坐在了地上,让他的头靠在我的腿上,我道:“你这个病,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他的身子抖了一下,挪动着往我的怀里蹭了一下。

    我见他不肯松开手,手在他的头发里摸了摸,终于发现在他的黑发里藏着一个长达五公分的伤疤,那不是普通的皮外伤。

    而是手术留下的痕迹。

    怪不得,吴醉喜欢留长发,用长发遮住那道伤痕。

    而仅有的一次短发,还是为了见我,临时剪的。

    其实男孩子在年轻时打架或是玩得过于冒险,都会受伤。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伤不是意外。

    “谁伤的你?”

    我问。

    吴醉闭着眼,似乎并不想说。

    我的手指在他的伤口上轻轻一抚:“这是手术留下的后遗症,不是你的错。”

    他睁开眼,坐了起来。

    在他手术结束的一段时间里,因为没有得到后续的治疗,所以留下了病根。

    这几年,每当他被逼得太紧,觉得再也无法忍耐时,这种病就会突然发作。

    吴醉冷冷的说:”我从不愿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如果让别人看到时候,也就是那个人的死期到了。”

    我凝视着他:“你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可怜,所以,你很在意这件事让人看到,让人发现蚂?”

    “对的,我宁可死,宁可入地狱,也不愿被人看到。”他捏住我的胳膊,咬牙道。

    我淡淡的瞥他一眼:“你每天跟那么多的女人在一起,难免不让对方看到,难道你都让那些看到的人死掉吗?”

    吴醉眸色沉了沉。

    我突然想到了阿彩,以吴醉这么小心谨慎的个性,怎么可能让阿彩拿到那个箱子。

    莫非,就是他跟阿彩欢好时,突发了病,所以箱子才让阿彩拿走,并且藏得天衣无缝,让他根本找不到。

    想到这里,我的心骤然紧缩,恐惧慢慢的爬上心头。

    “吴醉,我是医生,我不会像平常人那样看待你,我想这一点你很清楚。”

    “是的,你是医生,所以我本对你跟别人不同,可我最不想让你看到,这比让我死都难受。但是,现在你却偏偏看到了。”

    他紧咬着牙,将我从地上慢慢的拎起来,双手掐得我的手臂发紧,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