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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短暂的第一次

    他重复了一句,伸手抚过我的脸,贪婪的看着我,手指勾住我的后脑,将我压低。

    低到我能看到他眸光里的攒动的一撮红火。

    那团火,就是压抑在他心头几千日的小兽,双目闪着精光抖着伸展着身体,蠢蠢欲动,像是从笼子的间隙里找到了出口一样,发狠的嘶吼。

    笼子本就紧窄,是根本无法通过小兽的一点点微缝,一下子,却让他排山倒海的欲念冲破,自带狂傲的摆脱了枷锁束缚。

    隔着毛衣,我揪着他的腰。

    他抚着我的脸,直接到不给我任何的提示。

    仅是用一个毫不犹豫的吻,就开始了他的征程。

    丁寒冰没有再问,突然用力抱住我,布帛撕裂的声音都没有把我们从游梦中惊醒。

    这变化来得太快,太可怕。

    我已完全被震惊,白色的光滋滋在脑里过电,闪断我的意识,我竟忘了闪避,也忘了抵抗。

    丁寒冰,我心早许给他,他也是在今日这种混沌迷雾一样的梦境里,无所顾及的释放出了他的本能。

    将我软棉的身体紧紧的揽住,冰冷的手已滑入了我的温暖等待,双手捧着我的脸,像君王一样的凝视着我。

    我爱死了这一瞬间,他因我而痴迷如醉的眼神……

    这种奇异的感觉,不是书中所写,不是****片里的那种。

    是一种不可描述的过程。

    是雌雄相遇,迸发出的愿意共赴云山雾雨的本能。

    “要是……告诉……我”他的哑声,让我拧起了眉头。

    “你是?梅爱玲!”

    他的一句错认,如一记重锤将我敲醒。

    我的心已被这句看似迷乱,又如尖刀的话刺破,刹那间,惊慌、恐惧、羞侮、愤怒,一下子全都涌出。

    出于女人嫉妒的本能,我的人跃起,用力猛掴丁寒冰的脸。

    我恨他在这种时候,居然不认得我。

    丁寒冰也没有闪避或是抵抗,只怔怔的看着,又冒出一句更该死的话,“你为什么要假扮冷玉婷?”

    但一双手还是紧紧地抓住我的腰,不停不歇……

    我疼得眼泪又已流出,握紧双拳,痛击他的鼻梁。

    他一只手放开,一只手握住我的下巴用力的捏住,语带急促的说:“你下药给我?你就这么下贱的想着让我上你……”

    我捉住他的长指,瞪着他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的全身本已涌出的热潮一点点的消失,他因为我的暂停,而变得焦燥不安。

    那种不安,好像是明明看到了出口,却让我给硬堵上了。

    此时的我已被他混乱的思维搅得走也难,留下更难。

    丁寒冰微闭了一下双眼,再睁开时,发现我正欲下床。

    他长臂一捞,突然的把我拖进了他的怀里。

    我如暴露在寒风中小草,他只要再用力我就给揉碎了。

    他眼睛早已红丝布满,皮肤泛起粉色的光。

    他低下头,压在我的唇上,只轻轻一触,他像是得到了什么确认一样,掐住了我的腰。

    我皱着眉头,双手用力的推挡,甚至打他。

    也不知为了什么,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呼喊,他在病中,我也跟着病了一样。

    我们彼此不再做那种无谓的事。

    两个人就像是在亘古的荒野里初遇,就在互相较量的野兽般,以床为地,翻滚、挣扎、撕咬。

    我的身上,他的身上,再无约束。

    他已接近疯狂,我也痛心得如同疯狂,但却已渐渐无力抵抗。

    忽然间,我放声嘶喊:“丁寒冰,你确认我是谁?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知道这件事,无论是谁开始的,最后,我一定是那个受千夫所指的坏人。

    因为,他是在病中才如此。

    而我呢?

    我的要求真的很低,跟自己的爱的人,在彼此清醒时,一起**。

    第一次,只有一次,也就这么毁在我们的手上。

    丁寒冰喘息着抬起头,他的双眼盯着我,发出了奇异的光芒,喉结滑动着了数次,像是进入了他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一样,声带沙哑,极度的欢娱道:“在梦里,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我无助的看着他,像是哭泣一样的望着他:“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本就是你自己要的,我知道你要。”

    他始终没有认出我是谁。

    我已几乎放弃挣扎,听了这句话后,更是觉得自己太他妈失败了。

    我最讨厌事后,男人会说:那天喝多了。

    那天以为是在做梦。

    那天是你主动的。

    那天就没有想跟你……

    唉,男人在这上面永远可以不要脸到极点。

    读书时,曾听到自己的室友哭着说,被男朋友上了,不认账。

    还有的,居然男朋友只要睡了一次,就天天拿这事来要挟,要多睡几次,要不就把艳照发朋友圈。

    想到这里,我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在他肩上。

    他疼得全身都收缩,但还是紧紧压着我,仿佛这个时刻,我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他想做的事。

    我失望透顶的仰望身上的他,嘴里含着他的血,他的气味……

    ……

    我以为他会因为这种亢奋而折磨我很久,可是他突然的坐了起来,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呕吐使他没有办法收尾,这场来势汹汹的****,却死气沉沉的收场了。

    我看到他吐得连撑在床沿的手都弯曲着,不能支撑起自己。

    原本对他的怨,顿时消减了一半。

    我在床头柜上扯了一些纸递给他,他接过去时,充血的眸刚好对上我。

    他一边擦嘴,一边打量着我的身体,身上种魔妖上身的戾气没有了,恢复了某种激气过后的平静。

    我的心被揪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辜,像是被人拆开了包装,玩在中途又遭遇抛弃的玩具一样。

    我慢慢的移下了床,在衣柜里找了一件,自己在网上淘的棉麻长裙给自己套上。

    就在我要穿上一件很廉价的仿品风衣时,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柜顶有一件风衣,浅蓝色,羊绒的。”

    我面无表情的还是套上了自己那件便宜货。

    此时,我真的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都不认识我了。

    特别是在做那件事时,他把我当成了我最厌恶的女人。

    我想哪个女人都不容忍这件事。

    要不是因为他病着,我会甩他两下,痛骂他。

    可是。

    我居然面对他的勇气也没有了。

    我走出西屋的门口,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对着电话那端道:“吴醉……你要我是不是,我给你,你马上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对,我什么都是你的,心也是……”

    我的话语说得断断续续,但足以让电话那端听清楚我的意思。

    我之所以打这通电话,就是想为我和丁寒冰之间划上一个句号。

    我像是从一个做着春梦的小女生,在一次之后,立即成长为一个半熟的女人。

    我要做的,我先做了再说。

    丁寒冰,我算是对得住他。

    可是,谁又对得起我?

    这个问题,我不去想了。

    突然间,身后的男人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他已几乎是跌撞的扑到了我的背上,在后面环住我的腰,带着一种依恋、不舍、还有霸道说:“我没有满足你,你转脸就去找别人?”

    我呆了呆,这是什么话?

    该死的男人,得了便宜,还在这里卖乖。

    我侧头看着他,负气道:“你身经百战的主,会在乎这一次意外失利吗?”

    丁寒冰苍白的脸上一双冷幽的墨瞳,我的话显然刺激到了他。

    只见他的本带着些许得意的脸明显一绷,像是让我挑到了他最不耻的事一样,将我拖入了房间内。

    “砰”门被狠狠的甩上,房子都被震得发颤。

    他的眼中闪过难耐、懊恼、尴尬……等混杂的情绪,脸上难得的一抹晕色的道:“我也是第一次。”

    双处。

    我的脑子里立即回忆起他的一切怪怪的举动。

    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不信我是第一次。

    我也不信他是第一次。

    现在。

    他对我深信不疑。

    而我。

    将信将疑。

    “怎么可能?”

    我诧异的自语。

    他堵在我的唇上,含糊低语:“为什么不可能,谁说不可能。”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串手串,戴在了我的手上。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现在是清醒的吧。

    这个手串,我低头看了一眼,看不出值多少钱,但是怎么他那么郑重其事的为我戴上。

    我只觉得,好像这关乎于他的某种尊严,在他的眼里,这手串,只有我才配戴上一样。

    “不许去他那里,你不许主动去找吴醉!”

    闻言,我心底确认,丁寒冰是真的清醒了。

    我和他的第一次,在这种啼笑皆非的又没有丝毫作做安排下,似梦似幻的完结了。

    一如他说的,经过这次,他才真的明白女人的各种好。

    当我挣扎着推了推他,丁寒冰有些不悦的问:“老婆,你还在生什么气?”

    是呀,我也什么好气?

    我将他拉到躺椅上,轻声说:“你休息一下。”

    说完,我拿了一个拖把把他吐在床下的东西一一拖掉,又把这间让他翻乱的房间一一整理好。

    他似乎很享受我的安排,坐在了椅子上,随手拿了一本医学书,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

    等到我忙完,已过去了一小时。

    而他却一动不动的睡着了。

    整个西屋里,在我的清理下,干净而温暖,这间屋里,多出了一股药味包裹着疲惫的丁寒冰,显得更加的温馨。

    我去到东屋的浴室洗了个澡。

    回来后,他还在睡,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梦里,正在继续着我和他的交缠。

    就在这时,桌上丁寒冰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