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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月后

    阿萝拉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任务,她刚刚冲洗干净了身体,洁白的酮体上仅仅包裹一层布料轻薄的浴袍,**的乌发也用发带简单的盘了起来,露出一截形状美好的脖颈。

    虽然裸露出的四肢依旧修长而纤细,但是隐隐间却没有了曾经一碰就碎的脆弱感。

    洗去了黏腻的汗渍,她的脸颊上还带着滑落下的水珠,就这样没有顾忌般的走进了一间房间中。

    若是不久以前的自己,可绝对不会这样“不规矩”的。

    这是威廉的实验基地,不算大的室内却在四周有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罐,灌中浸泡有透明的防腐液体,一只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胚胎沉睡其中。

    阿萝拉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她熟络的在一张钢制椅上座下来。

    威廉还是一身长白袍子加上西装的打扮,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仅仅是安静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学者。

    “安妮卡去了哪?我找不到她。”

    阿萝拉开口轻声问了一句。

    威廉投过镜片看着她的脸,露出一抹笑。

    “安妮卡名义上还是特别军的人,自然是去执行任务了。”

    “说真话。”

    威廉摊开手掌,耸了耸肩。

    “好吧,我承认阿萝拉小姐您的直觉还是这么敏锐。”

    “安妮卡并没有透露她离开的理由,不过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

    “什么?”

    “她说她要给我找到更多的。”

    “实验体只有阿萝拉小姐您一个还是不够啊。”

    威廉叹息道,但随即用一种带着欣赏般的目光看向她。

    “上个月给阿萝拉小姐注射的药剂您似乎并没有排异现象,所以这次我加强了药剂剂量,您愿意再尝试一次吗?”

    阿萝拉没有犹豫的伸出了手腕,淡淡道:“我没有意见,但是等安妮卡回来时先告诉我。”

    -------

    露西缇被强行褪去了上身的衣物。

    双手被人按倒,屈膝跪在了一人身前。

    面前一身怨气地俯视着他的人,同为。

    只不过是和他同样被关进了调教所里,那人因为表现良好有了能出去的机会,但却被他给破坏了。

    所以深深恨着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位少年有着一头灿烂的淡金色长发,带着一些自然卷,五官也深刻俊俏,他即使做出趾高气昂的样子也只是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

    “我说你啊,就这么见不得我比你先早出去吗?”

    他一脚踩住了露西缇的手指,用力碾压着。

    脸上带着笑容,可眼里都是愤恨。

    露西缇忍耐着手上的疼痛,他道:“我比你更加知道你出去侍奉的那个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他会害死你的!”

    “不许你这么说科尼多大人!”

    少年怒火中烧,指挥另外两个少年把他架起来。

    一脚又是踹中了柔软的腹部。

    他尤为不解气,气哼哼道:“你就是眼红,眼红我能找到科尼多大人!”

    “要是这次科尼多大人真的不再找我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一个少年忽然小声说道:“尤达,好像是教官来了。”

    听到门外靴子踩踏着地板的声音渐渐走近了,尤达立马把露西缇放开来。

    他其实更加想要把露西缇那张妖媚入骨的脸给划伤几刀,但是在调教所里如果他敢这么干,教官们可不会看在科尼多面上放过他的。

    坚固的大门缓缓打开,除了仰倒在地的露西缇,其他三个恢复了乖巧的模样,规规矩矩的端坐在自己的床位上。

    前来的教官扫了他们一眼,但对露西缇狼狈的样子并不意外,甚至视线都没有停留片刻。

    “他是怎么回事?”

    “自己摔的。”

    “他自己碰到的。”

    “自己摔倒的。”

    三个声音不谋而合的响起来。

    “是嘛?”教官平静的问露西缇。

    看着红肿的手指,露西缇缓缓点了点头。

    教官拿出一个表格不知填了什么,转身后就离开了。

    尤达从床铺上跳下来,倔傲地抬了抬头:“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

    露西缇没吭声了,他自嘲着自己也真是多管闲事。

    扶着墙壁慢慢爬到自己的床上,小腹的疼痛感让他都不敢翻身,咽下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液,他可能是伤到了内脏。

    窗外晴朗的白天过去了大半,黄昏渐渐降临。

    那个中午曾来过的教官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谁是尤达?”

    睡了午觉才醒来不久的尤达眼睛一亮,浅浅的带着铂金一般光芒的长发柔软地贴服在他的脸颊庞。

    “收拾一下,有人要来接你了。”

    他惊喜的叫道:“是科尼多大人吗!”

    教官死板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也对他承认道:“是科尼多.奥洛里斯大人。”

    听到这么名字,尤达那张雪白的面孔上浮上比晚霞还要鲜艳的色彩。

    “我这就去,我一定会去的!”

    另外两个少年的脸上都是羡慕的模样,在这样的注视中,尤达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幸运的未来。

    背对着他们,蜷缩着身体的露西缇却是一颗心冷了下去。

    科尼多.奥洛里斯,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

    罪恶之城的城主,曾经他也是他的情人。

    科尼多是一个怎样的人,没有人比露西缇更加清楚不过。

    血红色的黄昏下,一辆飞艇将打扮一新的尤达带离了调教所。

    其他们就是再怎么艳羡也要过着一日又一日不停被洗脑教育的日子。

    露西缇依旧卧床养伤,他的肝脏被踢到了内出血,在服用了药物后还算慢慢缓了过来。

    七天,八天,九天......

    时间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

    他咽下了苦涩的药汁,按住咽喉使劲让自己不要吐出来。

    因为伤病,他的脸色并不好看,身上也有一种难闻的药味,让同屋的两个都捏鼻子向教官抱怨,很快他们都离开这里,偌大的屋内只剩下了露西缇一个人。

    等到他知道尤达的尸体被送回管教所的时候,已经是非常晚了。

    据说尤达那双美丽傲然的褐色双眼被挖走了,最漂亮的浅金色长发也全部被暗红色的血黏成了块状。

    就连旁观的教官看到这中惨状也不能面不改色,有几个胆小娇弱的倒霉的看到了这些,当时就吓晕了过去。

    露西缇感受到了久违的恐惧了。

    是面对着那个人的惧怕。

    科尼多.奥洛里斯,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也在这里。

    他说过最喜欢的是他的眼睛,恨不得挖下来永永久久的保存。

    尤达是一个牺牲品,也是科尼多对他的威胁。

    那么下一个......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也就是他了。

    嘴里的药汁忍不住全部呕吐了出来,沾染到了干净的被褥,床单上,暗黑的颜色犹如凝干的血液。

    他低着头,茫然而彷徨。

    他到底就是应该死去的人了,如果,如果不是......

    “露西缇,别哭啊。”

    脸颊上滑下的凉意却被一根手指抹去。

    呆呆的抬起头来,他的眼睛慢慢睁大,似乎是看到了嘴不可思议的东西。

    “为了找你可是花了我不少时间呢,说起来,他们可把你藏得够远。”

    “你不高兴吗?我答应过你的,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