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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胧车本不能出现在日光下,还好幽冥森林不是凡间,暗黑之处随手可见,此时月胧车正停在幽暗里。

    待众人都上车后,便直接遁地消失不见,行驶在地府里。

    禹殇掏出怀里的龙珠递给火月:“给。”

    虽然刚刚和龙爹谈条件的时候是她要的龙珠,但龙爹却把龙珠给了禹殇,火月也没想到禹殇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转交给她,火月一时不知该不该接受。

    加之禹殇之前所说的“你要是死了,谁帮我找人。”这句话,一直梗在火月心头,即便她心里也肯定了,禹殇这种不留无用之人的论调,可还是心里不舒服。

    一把将龙珠推了回去:“不用了,冥王殿下留着日后抗敌吧。”

    没想打,禹殇眼带玩味,舌抵唇角邪笑了一下:“真不要?”

    火月从没见过他还有这一面,一直以来禹殇给她的感觉,就是冷酷,如天下霸主一样睥睨苍生,从没发现他还有么邪魅的一面,这男人真就像毒药一样,更似妖孽。

    事实上他这一邪笑激起火月心中千层浪,她承认这一刻她真真儿被他的坏吸引了。

    向来不服输的火月想都没想一把抢过来:“不要白不要,谢冥王殿下赏赐~”

    随即还给他一记痞笑,心道,“谁怕谁啊。”

    便将龙珠揣进怀里,没在看他,而是将睡着后化赤红色小蛇的阴放进白玉葫芦里,脑袋靠在车壁睡觉,这一夜也确实又困又累,还很饿,她好想回妖街去,单独让刁掌柜专给她摆一桌,以她现在的饥饿程度,保准都能吃光,火月闭着眼睛,遐想着夜色酒楼的各色招牌菜。

    禹殇不是第一次见火月穿男装,也不是没见过她没心没肺的笑容,一直以为火月是个女汉子,最多古灵精怪点,没想到这小丫头竟也有如此“多姿”的一面,禹殇怕也是第一次见到女子坏坏的痞气。

    禹殇那双黝黑的美目微眯注视着火月,唇角勾起魅惑人心的笑容,这笑容还带着几分宠溺。

    这丫头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他所知的一面,她不仅能力出众,是他见过天赋最高的女子,她还总有那么多让他意想不到的惊喜,就连上次在地府帮她疗伤,阴泉酒池中她那句“妖孽看我不收了你。”撩拨得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差点崩溃,还有那身婴儿凝脂般的肌肤,那双匀称的大长腿,胸前的美好……上次被火月双臂紧勾,两条不安分的长腿如蛇般缠住他的腰身,他承认差点擦枪走火。

    不知不觉禹殇在注视火月的目光变得炙热。

    还好这是在月胧车里,车上还有其他人,也就是他刚刚收的弑神青龙榷,打断了他的浮想联翩:“殿下,我们这是去哪?”

    青龙为四大上古神兽之首,所以青龙有青龙的骄傲,即便面对自己的主人,也不会直接叫主人,榷便直接叫禹殇为殿下,既不逾越,也不丢份。

    被榷打断浮想联翩的思绪,禹殇才收回灼热的目光,满脸阴沉:“去地府,你受伤不轻,带你去疗伤。”

    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现在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找回“她”,现在好不容易有线索,有希望,怎么在这个小丫头出现后,他会……乱,甚至让他不知所措……

    到了地府,禹殇见火月在车里睡沉了,犹豫片刻终是不忍叫醒她,还是亲自抱她下车把她送到房里,不是普通客房,而是他的卧室。

    禹殇安排地府冥司给青龙榷送来阴泉,让他休息片刻,榷并不知火月和禹殇是什么关系,只是见这位新主子眼含爱怜亲自抱她下车,就算是再笨也猜到了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要不也不会随便把龙珠“送”给火月,但榷不是个多事的人,并未多嘴。

    禹殇基本没有时间休息,所以他的卧室除了在他受伤的时候,会回到卧室后的阴泉酒池中疗伤,此外基本很少回来。

    火月睡了一大觉,终于醒了,醒来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摆设有点眼熟。

    火月没起身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发现这里就是上次禹殇带她来疗伤时住的房间,但她并不知这是禹殇的房间。上次没时间好好看看,这次火月四下环顾。

    太好了,竟然有一个梳妆台,火月三跳两跳来到近前。

    火月现在住的小屋实在太简陋,除了一张单人床,再就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是瘸腿的,她虽然不像普通女子般爱美,但是基本日用器具还是要有的。

    火月放下因这一路疲惫下略显杂乱的发髻,三千青丝顷刻垂于腰间,拿起桌上的梳子整理长发。

    这梳妆台也十分简洁,除了一把梳子,就只有一个锦盒摆在上面。

    火月边梳头边琢磨,这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不怪火月好奇,这里可是地府,她实在太想知道地府里的人,梳妆时都用什么?

    便悄悄打开锦盒,结果里面只有一只白玉冰晶手镯,虽然火月不好佩戴佩饰,但她认得这等成色的白玉冰晶,樊国皇后手上就带着一枚白玉冰晶戒指,据说价值连城。

    火月啧啧称其,原来禹殇这冥王这么土豪。

    正想将盖子盖上,可不知为何这手镯有股熟悉感,驱使她想将白玉冰晶镯拿起来。

    当她真的拿起来后火月隐隐约约发现手镯内侧有字,火月端起手镯细细看着,手镯上不仅用篆字刻着“殇月”,还用小篆体刻着“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很显然“殇”字必然是禹殇,那这个“月”呢,难道是他寻找的妻子,神女?

    嗯,有这个可能!看来这手镯对禹殇很重吧,不觉心下有股异样,却一闪而过。

    正当她要放下手镯时,从镜子里看到有个人站在她后面,无奈这个人因为太高,镜子里只装得下他的身体,脖子以上全都看不见。

    即便是火月这等驱魔人,也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惊叫,手一抖,差点将手镯摔掉地。

    幸好被身后的人及时接住。

    火月这才回过神,看清来人是谁,这么高,身手还如此敏捷的人,除了禹殇还会有谁?

    其实早在火月醒了禹殇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放下三千青丝,梳着柔顺的发丝,虽然身着黑色男装,但依然难掩婀娜的身姿,禹殇站在门口有点舍不得移开眼。

    可是这丫头却连有人进屋都没发现,警觉性就这么差么?

    她好像在看什么东西,禹殇走上近前才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又恰逢火月受到惊吓,差点将手镯打碎,禹殇顿时黑了脸,像能滴下墨。

    火月看着禹殇冷峻到家的面孔,知道他不高兴了,随便动他的东西也难怪他会生气,火月想开口解释,可却发现她没有解释的理由,的确错在她。

    但还是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我只是……好奇……”

    不想禹殇将手镯视如珍宝般揣进怀里,一双冰眸带着愠色,冷冷的开口警告:“不要随便动房里的东西。”

    又弃如敝履一样将她丢在这里,转身就走。

    火月紧咬下唇,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委屈,羞愤,难过顿时涌上心头,她樊国三公主何时因为这等小事被人警告、藐视、瞧不起,曾经的她也是天之骄女啊,火月夺门而出。

    走出冥殿地宫,跑着跑着她却迷失了方向,眼前一片荒凉,唯有静止的忘川河,和对岸摇曳似火、鲜红似血的彼岸花在和她遥想对望。

    不知该去哪里,是啊!这里是地府,没有禹殇她是出不去的。

    火月一个人坐在忘川河边,想平复心里的波澜,可却不自觉的想起他的冷、他的邪魅笑容、他似柔情的眼眸、他如砒霜一样的毒嘴……

    紫鸢说的对,禹殇是个就像毒药一样的男人,要离他远点,等渠国放弃迎娶她这樊国三公主,等帮他找到他的妻,她就离开这里,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可“逃”又能逃多久,避能避得开么?他是掌管冥司地府的冥王,人终有一死,早晚还会见面。

    火月也不知道在忘川河边坐了多久,正想起身回地宫去,远远的一只巨大的白色兽形身影朝她奔来,后面还有一抹文弱的白色身影跟随。

    只见那文弱的白色身影一边追一边喊:“等等啊,地灵犬。”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地府文官吕秀才;来犬不是别犬,正是冥王爱宠加坐骑地灵犬,不过,以后禹殇有青龙在,估计这大白狗以后就不会被当成路痴冥王的寻路犬了。

    地灵犬来到火月身前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因为见到火月太兴奋直接向火月扑来。

    火月吓了一跳,到不是她害怕地灵犬,而是地灵犬现在个头确实有点大,四脚着地也跟个马一样高,双脚站立远远超过火月的身高。

    火月立刻撒丫子开跑,没想到地灵犬竟然来劲了,以为火月在跟他玩,一个劲的追她。

    火月运气轻功,幻影移形,逗得地灵犬呼哧呼哧,但还是玩的不亦乐乎,一张大嘴像在咧开笑一样,忽略掉他现在个头有点大,还是有点蠢萌蠢萌的气质。

    在这连跑再追间,火月忘了刚刚的烦恼,和地灵犬玩的开心极了,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