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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死而复生

    禹殇凭他这无敌的方向感终是没找到出去的路,在地宫外兜兜转转始终没个头绪。

    最后还是叫来疾风鬼,疾风鬼快如疾风片刻便到了他面前。

    “殿下。”

    “找出从这里出去的出路。”

    疾风鬼得令,迅速离开。

    禹殇站在原地负着手等待着疾风鬼回来,然而等了许久疾风鬼都未归来。

    不该如此啊,即便疾风鬼找不到出去的路,也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来,就在此刻他远远的察觉到一丝微弱的鬼气,这是疾风鬼刻意释放出来的,然而这股疾风鬼残存的鬼气在渐渐消失,禹殇心下倏的猛沉。

    想都没想立刻朝那鬼气奔去,这地宫中暗黑异常,比地府还要黑暗,奔袭过来终于发现黑暗处一个被六角铁链束缚的怨灵正捉住疾风鬼,一张脸已然没了为人时的模样,狰狞恐怖,血盆大口正蚕食着疾风鬼的灵魂。

    那怨灵胸口被六角铁链穿透,束缚在一个巨大的结界中,这结界是拿来束缚怨灵的,俨然这怨灵已经同结界融为一体多时,变成守在这的地缚灵,然而地缚灵并非正常鬼怪,而是将活人用邪术养成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邪物,然而怨念就是养成这邪物的养料,当七七四十九天过后活人就变成了这幅样子,成为真正的死物。

    疾风鬼撑着最后一口气终于等来了禹殇:“殿下,出口就在这后面。”

    出口在这地缚灵的后面,难怪疾风鬼会铤而走险,为今之计只能将这地缚灵收了。

    禹殇一双琉璃眼眸在这漆黑的死地依然闪动出冷凝的寒光。

    疾风鬼是鬼众中的小鬼,法力甚微,只是速度快如疾风,但现在站在这的可是鬼界中最牛叉的冥王大人,是真正的死神。

    禹殇动手极快,双手各持双刃镰刀,转瞬间擒住那地缚灵。

    片刻地缚灵就毫无还手之力,被锁链勒紧扭曲的躯体,如砧板上的鱼肉。

    金系妖兽的武器不止能上阵杀敌,杀伤力极强,地缚灵在这双刃镰刀的束缚下,禹殇只消释放出一成灵压,便支离破碎。

    然而随着地缚灵被剿灭,那结界也消失了,一道石门出现在禹殇面前。

    然而当禹殇正欲推开那石门时,身后传来一道幽灵的声音:“多谢冥王殿下搭救。”

    这幽灵正是被释放了的地缚灵,他的躯体就像人的**一样,一旦被破坏,灵魂方能得到释放。

    “何人将你囚禁于此?”

    “是天明寺方丈和国师将我囚禁于此,我本是渠国皇帝,那方丈是我叔父,但不知为何竟能下此狠手……”

    那抹灵魂絮絮叨叨同禹殇讲述他的苦楚,原来天明寺方丈本是渠国先帝的长子,也就是神女仆人嫡系血脉,所以他才能打开地宫的结界。

    当年在宫斗中被后来居上的胞弟抢了皇位,后出家修炼,那国师是他出家后所出独子,而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太子竟然是国师同皇后娘娘偷情后所生。

    难怪怨气这么大,被蓄意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是个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而且还亲手将那顶锃明瓦亮绿帽子的产物扶上东宫之位。

    冤冤相报,那太子爷也不成器,竟染上花柳病命不久矣,所以东宫中才会有那个二三层楼高的丹鼎,上次榷在确认过后,才知道这丹鼎就是用来炼人冢的,也就是用活人练成丹药延续那太子爷的性命,渠国皇宫中早就人迹萧条,除了侍卫,那些服侍人的宫人宫女怕是都成了这丹鼎里的亡魂。

    而那些在药城的渠国人他们收集灵草是为了谁?灵草是拿来提高修为的,并非是拿来续命的灵安妙药啊!

    恐怕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王上早就被国师搞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囚禁于地底。

    禹殇大致将事情始末听了个明白,便唤来勾魂使者将魂魄勾走。

    心中几乎肯定这些灵草是为了提高魔王法力用的,包括那些被残害的灵狐族人,若是魔王法力恢复的话,那神女若是被人先一步找到,凭他现在的力量恐怕无法护她周全。

    禹殇眉宇间流露出凝重之色,当他推开石门,雪花飞刃便有灵性的朝他飞来,恢复成屠龙斩刀的模样,紧随其后的是青龙榷。

    当雪花飞刃飞来时禹殇就知道了,在他迷失在地宫这段时间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榷跟着飞刃见到自己主子安然无恙,可那棱角分明的俊颜丝毫没有欣喜,面色沉重如死灰。

    禹殇恍惚间察觉到榷这幅神情背后……心下猛的一沉,剑眉入鬓,目若寒星,周围的气息如同一头即将咆哮的猛兽,声音冷冽且颤抖的问:“丫头呢?”

    榷修长的脖颈上,喉头一梗,双拳紧握,垂下的眼睑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在东宫院内。”

    说罢,禹殇飞身而起,朝几乎被激烈战斗夷为平地的东宫飞去。

    然而等待他的竟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那烈焰中竟恍惚躺着个人。

    牛二仍旧守在那里,玉娘已经转醒,也目光呆滞的看着那被烈焰吞噬的人儿,静悄悄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的事实,禹殇一步步朝那烈焰迈去,每一步都如千斤重。

    不知何时起,火月已经能如此牵动他的情绪,她的一颦一笑,她炙热明亮的大眼,还有她迷醉时的风情万种……

    禹殇不顾榷的万般阻拦,挥手将榷震飞,如同飞蛾扑火般一步步走向烈焰中心那如沉睡的人儿身边。

    禹殇致阴的体质几乎被至阳之火焚尽,若不是有镇魂珠,恐怕他这冥王也会灰飞烟灭。

    那如墨的三千华发在烈焰中飞舞,如绽放的黑色彼岸花,禹殇眼波像是一汪春水,泛着粼粼情义,叫人忍不住心头一悸,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牵起火月的小手,与之十指相扣。

    嘴里喃喃道:“丫头……”

    忽然火月腰间别着的白玉葫芦似有东西要闯出,绽放出莹白的光华。

    禹殇忆起火月似乎带了不少阴泉,就藏在这白玉葫芦中,那清冷孤寂的冷眸瞬间燃起一丝炙热,扯下白玉葫芦扔了出去。

    “榷。”

    榷被禹殇一掌震开,还没等回过神,就被禹殇呼唤而来,接下白玉葫芦。

    那白玉葫芦在离开火海后,莹白的光芒绽放的更甚。

    “是万年神木。”

    身为木系神兽,青龙自然是察觉得到万年神木所释放的灵压。

    “快取阴泉。”

    声音被热烈的烧灼扭曲了,禹殇在火海里喊道。

    榷没敢耽搁片刻,立刻将白玉葫芦里的东西悉数倒了出来,将一个个宝瓶中的翻着蓝紫色盈彩的阴泉扔进火海,禹殇将阴泉从头到脚倒在火月身上,那燃起的熊熊烈焰很快就熄灭了,直到最后那火焰如同完成使命了般蹿进火月的双眼。

    禹殇将外衫脱下包裹着火月,视若珍宝的抱起火月的身体。

    榷、牛二和玉娘也快速围了上来:“奇怪。”

    说话的是榷。

    牛二也啧啧称奇:“火月妹子心脏那一剑竟然没了痕迹。”

    禹殇并不知晓先前的战斗情况,榷简单的将当时的情况告诉他,然而奇怪的是那两个魔族人在火月中了这致命一剑后,竟然都消失了。

    火月的灵眼并非鬼眼,这件事在火月同禹殇去一禅老人的墓地时就已经告诉了他,这灵眼也随着火月每次修炼服用妖丹变得比原来强大的多,更是能够见到别人的修为。

    难道这似要将火月吞噬的大火不是在要火月的命,而是在帮她疗伤?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就连活了两千三百年的玉娘也只知道驱魔人有鬼眼,但不知灵眼这一说。

    凡是物极必反,灵眼的致阳之火每每爆发都差点要了火月的命,可是却在火月中了致命一击后,竟然能够让她起死回生,世间万物的诞生,运行都奥妙无穷,眼前发生的一切也只能用物极必反来形同了。

    可是火月就像睡着了一样,即便火焰褪去,可她依然没醒。

    这一战不知不觉天都黑了,入秋后夜里凉得很,禹殇怕由榷载着,火月会着凉,她毕竟是凡胎**。

    禹殇便招来月胧车,禹殇抱着火月,榷和玉娘还有牛二也都上了冥王的座驾,牛二自觉的同外面赶车的阴兵坐在外面。

    到了地府,紫鸢带着红缨一直等在地府门口,别人找不到这里,但是身为冥王的属下自是知道地府大门在何处,然而禹殇却从不允许她随便出现在这里。

    在见到月胧车从天而降后,见着同阴兵坐在外面的牛二,紫鸢终于喜极而泣,用手掩住小嘴,眼泪簌簌的留下:“二哥,我娘呢,火月呢?”

    牛二跳了下来,回给她一个憨厚踏实的笑容,紧接着玉娘也安然无恙的跳下了车,见着玉娘无事,终于安心了。

    透过月胧车的车窗,紫鸢听到禹殇冷清肃然的声音:“尽快找到神女下落。”

    紫鸢恭谨的领命:“是,殿下。”

    倏而,她想起一件事,便出声拦下月胧车:“等一下,殿下,有个自称公孙的人和一个叫段逸云的人类来找火月。已经在妖街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