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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魂飞魄散

    “夫君,你知道我们有孩子了么?如果你听得到,应我一声好么?”

    火月从银钩身后下来,赤色双眸清澈如洗,心中念着禹殇,只想快点解决这里的事。

    银钩自从被火月在战场上“******”,就没正色和她说过话,这是他头一次和火月说。

    “带上段逸辰就走。”

    火月微点头,孟婆说她现在不是一个人,禹殇不在,她要好好护着孩子,低头间一滴泪再次坠落,抬脸时神色已恢复往常。

    “原来魔族人这么不禁吓!”

    烈姑娘见着被榷一爪勾住的暗,咬了下牙床:“开始吧!”

    火月声音洪亮:“穆家军听令,全军后退。”

    烈姑娘顿时讥诮道:“樊火月,你怎的如此胆小怕事?”

    火月等人早识破了她的阴谋,昨夜相约两军阵前交换人质,是要用这几万人的性命威胁火月。

    火月一身雪白大裘,迎风而立,寒风吹打在她身上,让火月觉得刺骨的冷,可她却目空一切,高傲的抬起头,如女皇般向下睥睨渠国全军,和烈姑娘,她字字铿锵的说:

    “不怕告诉你,你师傅早就是个全身经脉巨毁的废人,只要你敢耍花样,本将就让青龙直接捏死他。现在本将要你老老实实把段逸辰身上所有诅咒全部解除,然后把人给我安安稳稳送过来,否则,我樊火月发誓,今天你和你师傅都别想离开这。”

    列姑娘不怒反笑:“好,算你狠,威胁本军团长,不过这样才有趣,我欢喜的紧呢!来吧!”

    这看似如少女的魔族女孩将段逸辰推到地上:“看好了,别到时候他身上哪个诅咒没有解开,再来找我,我可不管。”

    银钩将暗用困魔术控制住,当着烈姑娘的面,单手擎在空中。

    待到榷查看了段逸辰全身,确定全部诅咒都被解除,朝火月点头示意。

    “现在可以把我师傅放了吧!”

    烈姑娘双手背在身后,放松的姿态似乎对火月几人毫无畏惧。

    火月扬言:“急什么?穆家军全部撤离,银钩自然会解开你师傅身上的困术,本将就先走一步了。”

    烈姑娘呲笑道:“还真是谨慎呢,玩出这么多花样。”

    火月回她:“这叫跟什么人办什么事,还要多亏了你,才给本将这么多灵感,小姑娘下次再见,还望多多赐教,不要让本将失望哦!”

    烈姑娘哈哈大笑:“放心,包君满意,不过,一个区区十几岁的人类可不要口出狂言叫我小姑娘,本军团长已经几千岁了,论年龄都能做你祖宗。”

    火月被她这激怒,赤红双眸泛着杀气。

    银钩未回身,直言道:“快走。”

    榷早就等在一旁,火月和段逸辰都上了龙背,榷卷着狂风消失在众人视野。

    渠国将士被火月几人腾立空中的本事下傻了,还有那条忽龙忽人的非人类,他们早就忘了穆家军已经撤离,就连战胡烈这个大将军也没意识到渠国全军还在原地要担多大危险。

    等到穆家军远离视线,烈姑娘笑盈盈的和银钩说:“我都没让渠**退撤退,现在可以放开我师傅了吧!”

    银钩面色冷森,没有丝毫表情:“你最好过来接住他,否则再摔折哪根骨头,本殿下可不管。”

    烈姑娘嘴角勾起一抹暗笑,真听了银钩的话,朝他走去。

    她和银钩的距离只剩半米,才停下脚步,扬起那张可爱的俏颜:“现在可以了吧!”

    银钩墨黑的眸子中露出狭长的猫眸,冷笑道:“可以了。”

    挥手解开暗的困魔术时,烈姑娘身如闪电将暗接下,同时将背影留给银钩。

    银钩趁机朝烈姑娘施了困魔术,当此时面对着他的暗勾起嘴角,银钩心下大惊,手上的动作快了一倍,让烈姑娘毫无躲闪的机会。

    之后他快速闪身。

    但还是晚了,烈姑娘根本没被困魔术困住,反而在接下暗的同时,回手掷出可怕的力量,这力量是……

    “主子小心。”银钩的弑神麒麟神兽急声喊道,可还是晚了。

    银钩躲闪不急,被击中,受了内伤,他立刻调动金灵护体。

    然而击中他的并不是魔族人的霹雳红光,而是……五行之术。

    难道她不是魔族人?

    银钩的困魔术比天子包施得威力更强,暗被他施术困住之时,就连嘴都张不开,自然无法说话,现在被解开了困魔术,暗噙着丝冷笑:“困魔术是困不住我这徒儿的,放弃吧!”

    烈姑娘扛起高大的暗,回身朝银钩挤了挤眼:“回头见小猫咪,等下次见面我们再玩玩。”

    银钩伸手抹了把嘴角,麒麟来到他身边,焦急得踱着四蹄:“主子。”

    “无碍。”

    麒麟问他:“就这么放他们走么?”

    银钩心中也十分不甘,对方刚刚那一击是同时施展是金、木、水、火、土五种术法,他也想追,可若是对方使的是魔族人的霹雳红光,他的雷术刚好压制,今日拼尽全力,可拿下他师徒二人,但五行全术……他必须回去和大家从长计议。

    ……

    火月把段逸辰送回军营,立刻朝地府而去。

    从榷掉头往回走后,火月的眼泪就没停过,她还是感受不到禹殇的神思有丝毫凝聚的迹象。

    待到她回到地府,见到了两个从未谋面的老者,两人均是地府中阎王的衣着打扮。

    他们的出现,让火月感到异常不安。

    “秦广王,平等王,你们怎么在这?”

    问话的是榷,他曾受命“绑过”两个老阎王,自然知道他们的身份,可火月不知。

    “老夫,见过夫人。”

    “老夫,见过夫人。”

    秦广王和平等王两位地府资历最老的阎王爷与火月见礼,可火月竟忘了礼数,只一个劲的哭,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你们?你们在干嘛?”

    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回话了,心慌得不行,词不达意,落泪之余,浑身竟止不住的狂抖,单薄的身子就像落叶一样,让两个老阎王见了也十分不忍,没有一个人开口回答她,只纷纷发出嗟叹:“嗨……”

    半响,较年轻的平等王说:“夫人,莫要太伤心,节哀吧!”

    这句话就像判了火月的死刑,顿时如晴天霹雳般,在她头顶轰然炸开,她一时没反映过来,亦或是不愿听懂平等王的话,轻轻摇头,向后退了几步,目光也回避着平等王:“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时候,久未露面的吕秀才推开了寝殿大门,步伐沉重的跨出寝殿门槛,一张娃娃脸上再无温润笑容,他面如死灰,目光凝滞,来到火月面前,语气说不出的沉重:“夫人,小生……小生无能……”

    “夫人……”

    火月一口气没上来,两眼沉得不行,周围人的叫声渐渐远了,只觉得整个人都没了重量,没了意识。

    这时,榷这二愣子终于从惊吓转为呆愣,半响才回过神,一把抱起火月:“女主子。”

    榷老高的个子,在抬头的瞬间竟然不争气的流下泪来:“吕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么?主子他……”

    吕秀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平等王仰天长叹道:“双修本就险象重重,死劫有几人过得了?”

    这时孟婆才从内殿中出来,早已经哭得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青龙小子,这个是殿下留下的,你交给夫人吧。”

    榷在看到那块刻着“镜离再和”的凤羽玲珑佩时,双膝跪地深深低下头,横抱着火月的两个宽厚臂膀狂抖不止。

    孟婆好不容易止住泪,拍拍榷的肩膀:“带夫人离开地府吧,她怀了孩子,不适合再呆在阴气这么重的地方。”

    ……

    风夹着雪的清冽和梅的香味拂过,树上的嫣红连成一抹红色云霞,他边抚琴边回身浅浅一笑,琉璃双眸如初见一般灿若星辰,三千墨发被风吹拂了发梢,红色的云霞飘下几朵盛开的梅花瓣,天地间再没了其他色彩,也没了其他的声音,一曲作罢,他伸手轻声道:“娘子……”

    “娘子……”

    “娘子……”

    火月瞬间惊醒:“禹殇——”

    火月梦中见到禹殇朝她伸手,她急的伸手乱抓,柔荑被一双温暖的手包裹,火月睁开眼的瞬间对视的却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和一头妖艳的银发,并不是她梦里梦到的人。

    “月儿。”

    火月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纤弱的肩膀轻轻抖着。

    “银梢。”

    来人就是被下了诅咒的银梢,那日禹殇没了的消息被小妖传到太英道观,玄森本不许他下床,可一听冥王没了,火月知道后,一直昏迷不醒,再没拦着他,玄森知他心里念着的人是火月,在他临行前嘱咐银梢:“照顾好她。”

    其实何止是银梢心念火月,玄森又何尝不是,痛失心爱之人的滋味他比任何人都懂。那个穿着一身红衣像个小火团子的小身影,从五岁起,每每到了他跟前都会奶声奶气的叫他:“师傅!”

    十一年了,火月早就被他当成女儿了。

    火月趴在银梢怀里,哭得倦了,昏昏欲睡之际,被银梢轻抚发丝,柔声劝道:“月儿,你昏迷了三天,现在有孕在身不是一个人,先吃点东西吧,来,我扶你去吃些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