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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的手受伤了,我就利用钟敏这个大财主的关系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有时候特别无聊的躺在沙发上,深深的进行头脑风暴,我这到底算不算潜规则?

    看着手上的伤一点点的愈合了,其实两个星期就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每当钟敏给我换药的时候就能听见我一阵阵杀猪一样的叫声,后来隔壁家的邻居都找上门了,问我是不是被家暴了,顿时感觉自己的脸皮磨着地面就出去了,臊的我都抬不起头。

    那个格斗班我也报上了,交钱的时候牙都咬碎了。我倒是没有想到学这个会多苦,就是了觉得让我拿钱的时候是真肉疼啊。

    钟敏虽然嘴上说考虑一下,但从那个晚上以后他就再也没提过这个事。像我这种脸皮薄的人当然不会再自讨没趣,当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很虚的。

    但是我确实也这么做了,受了这几十年的良好教育深刻落实邓爷爷的教导我们的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等等,是邓爷爷说的吗?

    好吧,我刷的是钟敏的卡。

    体谅一下我这个已经穷到要饭的人吧,我这第一个月工资还没发呢,自己都搭进去好几千了。

    谁让钟敏是我的饲养员呢。

    钟敏当然也问我那笔钱是什么回事,我含含糊糊的说买东西就糊弄过去了。

    我顶着冬日的暖阳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着头顶上偌大的牌子。

    “锋利训练馆”

    我迈步往走了进去,在柜台那跟前台小姐说明了来意。她打了电话便领着我往训练室走,中途路过了几间教学练习的地方,看着那些血腥残暴程度心里一颤一颤的。

    这里所有的训练室都装着偌大的落地玻璃,给人一种动物园的感觉。

    其实我很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靠着初中高中打了那点架有点气势以外,要是真干起来还真没多大的本事。从前打架多半也是靠着余辰的名声胡作非为,而余辰的朋友又遍天下其中不乏一些狠角色。

    所以一般人看见我,气势上就输了。偶尔也有些愣头愣脑不要命的,那种的多半都被余辰解决了。

    所以,在被骗进传销以前我还沉迷在被人追捧的阶段,可是经过那段噩梦一样的经历我才知道,其实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依靠别人是不会长久的,如果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那谁都救不了你。

    所以,在报班的时候,我选择了单独教学!代价都就是贵了一倍!

    我被领到一个教室里面,我看了看现在我面前面露凶光的男人。干净利润的子弹头,穿着一件黑色的v领体恤,浑身的腱子肉快要迸发出来了一样。

    毫不客气的说,壮的跟牛一样。

    坚毅的面庞像是拿着刀一刀一刀刻出来的一样。但不得不说在坚毅下还有点小清秀。

    我冲他微微一笑,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小媳妇样,别说我怂,这完全是生物本能的保护反应。

    再说,给他一个弱弱的样子,好歹给他个好印象,以后也好轻点折腾。

    “你好教练,我叫林晴”我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你好,我叫罗傲然”我的天,这么高大上的名字。

    他默然的看着我,嘴角僵硬的笑了一下。

    “你是第一次接触格斗对吗,先跟我说说你学这个有什么意向,具体想学点啥”

    “打架算格斗吗?如果算,那我就不是第一次了。”

    “……”

    他眉脚跳动了一下,一伸手掐住我的胳膊,一使劲我都听见我骨头咯吱咯吱的在响了。我刚想责问他干什么,结果他倒是皱起眉,开始说我了。“胳膊绵软无力,根基不稳。没有什么基本功,你要先进行力量训练,我这个人向来不爱说什么废话,我也不会因为你是个女的就心慈手软。如果怕苦怕累,那我就是再厉害你也学不会。你要是怕疼现在后悔可还能退学费。”

    我这个人吧,你要是好声好气的跟我分析利弊我可能也就真的走了,你要是冲着我一顿吼,说你要是怂还来得及。那我可能就是搭上命也得陪你玩到底。

    所以激将法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百试百灵。

    “来吧,我也不喜欢说废话”我幽冷的眸子毫不畏惧的盯着他。

    这个时候,罗傲然才微微的笑了下。

    “会做俯卧撑吗?”

    “不会!”我回答的又干脆又快。

    “仰卧起坐呢”他瞟了我一眼,脸上透着一种不愉快。

    “别问了,这些年我的运动基本靠睡觉翻身。”我挑挑眉毛,一脸嬉笑的看着他。

    “那我们就从最基本的开始,我们先进行力量训练。”他对我一笑,转身一指他身后的放在远处的杠铃。

    我的天?杠铃?我两个手都不一定觉得起来,看那个形状就知道不轻快。

    既然来着了,教练让你干就得干啊。我硬着头皮走过去,我看着泛着银光的杠铃心里一阵一阵的犯怵。

    我举起胳膊往上伸了伸,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胳膊,免得一下子使过劲拉伤了。

    简单的热身过后,我憋着一口气使劲握了握杠铃的抓手。

    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刚能把杠铃抬起来,刚一松气杠铃就哐的一声掉下去了。

    我心虚的回头看了看罗傲然,那脸比调色盘好看不了多少。

    大约他现在心里肯定各种嘲讽,心思就我这样的人还好意思学格斗。

    他大步迈到我身边,单手拿过我掉落在我脚边上的杠铃,轻松的举了起来。

    我装作一脸崇拜的冲着他拍拍手,一副哇塞,你好厉害,全世界就你最能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翻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其实,我没想让你举这个大的。我看你那么有自信我也就没阻止你。不过,果然中看不中用哈”他放下手里的杠铃,一脸的不屑,伸手指了指一堆大杠铃之间夹杂着一对白色的小的杠铃,那么一小又在一堆大杠铃之间鬼才能看见!

    “跑步总会吧,先跑个三小时活动活动”说完我就被他带到一个类似健身房的地方,这个健身房就在训练室隔壁。我的那个训练室不是很大,地方也是比较靠里的,也没有什么来往走动的人。

    当然,这也是我当时自己提出来的。我可不想自己被人折磨的像狗一样,还得被一群人参观,好歹动物园还交钱呢,看我都不用交钱,太没天理。

    我选的那间训练室偌大的落地窗冲着东方,早上可以看到日出,当然我也不会在这看日出,但是整个房间阳光很好。这个训练馆身处繁华闹市,又是一栋高楼,站在这可以俯瞰周围的街市,我想晚上的夜景也一定很美,可惜,我还是看不到。

    这里的训练时间是分段的,我报的是下午一点半到晚上六点。

    钟敏白天要上班,所以没有空管我白天在那,在他的脑子里,对我印象好像只有吃和睡。

    我踏上跑步机的那一刻,愕然间幡然醒悟,我这是不是叫作花钱买罪受?

    他在跑步机边快速在上面摁了几个摁扭,然后不再管我转身去练杠铃了。

    跑步机起步不算很快,刚开始我还能接受,但是跑了没十分钟我就已经不行了,感觉跑步机的频率越来越快。

    我努力让自己调整呼吸,但都是徒劳。想当年跑八百就是所有学生们的噩梦啊,那种跑前浑身颤栗,跑到轰然倒地的感觉我想每一个度过学生时代的人都懂,当然不乏一些特别热爱体育的人,跑个步体内都自动分泌兴奋剂,而且是那种根本停不下的。比如说大壮,每次测试体育都有种交友不慎,这辈子都想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

    跑了大约半个小时了,感觉全身都脱氧了的感觉,光鼻子呼吸已经不够了,想着嘴呼呼的吸着气。

    果然应了一句老话“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这个时候我就感觉今天这个鞋穿的不太好,按理说这也算是一款运动板鞋,可是真到了跑步上,它就是个厚底的板鞋。我第一次觉得我这双鞋是这么难穿,鞋底这么硬,跑了这一会,我就感觉自己脚底开始磨得疼了,脚心开始发酸。一出汗都觉感觉袜子黏着脚底,特别的不舒服。

    我憋了一眼不远处的罗傲然,悠然的蹬着动感单车,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不行!不能让他瞧不起我,刚才就够丢人的了,现在要是下来,他还不翘着他满是肌肉的手臂,一副你无可救药的表情对我进行类似人身攻击的嘲笑。

    想到这,我好像又没那么累了。

    我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开始学着调整自己的呼吸。好像慢慢的度过了一个最难的时候,撑过来了就到了一个平衡期。

    匀速的跑起来,感觉肺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也不知道是疼过去,还是疼麻了。那种缺氧的感觉也缓解了许多。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初中体育老师,我们哪一届正好有一批从大学下来应召到学校的新老师,我们班就换了一个体育老师。大高个,也许那个时候都还没长起来,他站在我们班面前显得特别的高,而且特别瘦。脸的稚气还没有完全脱掉,每次讲话的时候都有点紧张的结结巴巴的。

    那个时候我们面临体育中考,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还是刚下来的大学生,一股志气无处发挥,都用在我们身上了,恨不得搞出点大新闻来。

    而我这种体育渣,对于跑步这种事比要我命都难。我简直用尽了全部的理由来请假逃避跑步,就差大义凛然的站在他面前,一脸宁死不屈的跟他说,“要想让我跑步,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后来,他用了全老师都会用办法,找了我亲爱的母亲进行了一次深刻的人道主义交流,后来我那亲爱的母亲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我差点上了房,后来经过了一系列艰苦的斗争,我的体育成绩也终于及了格。

    时隔多年,偶然在街上碰到他,他也早不是当年推这小平头,一脸精神抖擞的样子。松垮垮的衣服,半长不长的头发,眼角的皱纹。其实,我不恨他,现在还有点可怜他。不得不感慨啊,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心里想些事,跑着跑着都已经跑了一个半小时了。心里突然有了些自信,想来我应该也是可以跑完三个小时的。

    罗傲然走过来看了看我,伸手要去摁我面前跑步机上的按键。

    我当然先入为主的觉得他是要加快频率,以我对他短期的第一印象。再说,对我这种技术渣,现在大脑也基本不能运转。

    我一把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他手腕肌肉也是异常壮大。我一个手压根就握不过来,所以我只能两个手死死的拽住他。

    他诧异的盯着我,而我越看这种眼神越觉得她是要折磨我,大约当时真的跑傻了吧,我心里就觉得特委屈,即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反正跟了钟敏以后,总是觉得自己很委屈。所以我磨了磨牙,嗷呜一口就咬下去,关键这个时候我脚底下的跑步机还在跑,我的腿也停不下来。

    所以整个姿势看着都尴尬。

    他一脸默然的看着我,就像看一个傻子,真的,那个眼神不亚于看一直猪抢食一样。

    我一看他压根没动静,嘴底下也不敢松口。即使我知道这样做傻透了,但是我觉得我现在抬头更傻。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我实在是跑不动了。松开嘴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不好意思的一笑,伸手把他胳膊上的口水擦干净。

    “不好意思哈,这两天正好处于磨牙期。得啥咬啥,你看正好遇上了,你说这多巧呢是吧。”我冲他虚心的一笑,心思赶紧糊弄过去吧。可是摸着他被咬的那一块地方都肿起来了,心思这是要完。

    我从跑步机上跳下来,本来想溜,可是一想学费都交了,第一节课就溜了太不合适了。所以我一低头背着手站在他面前,一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的样子。

    又是一阵摄人心魄的寂静,我心虚的抬头看了看,他看不出是什么笑意的盯着我。我心想这是要完,第一天上课就把教练给咬了,这里面所有的教练里顶数他贵,挑来挑去的才选了他,不是我挑剔,其他的那样楞头楞脑的,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丑啊。

    别看我面前的这位长的也不怎么样,可是在那群里面算是长的好看的了。其他的那样不是脾气不好就是脾气好的光跟你拉呱跟你消磨时间。

    所以,我在选教练的时候,跟考古学家研究古董,地理学家研究地图差不多。再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即使花的钟敏的钱,也觉得肉疼,毕竟还得还。

    罗傲然轻笑了一声,“把训练室还有健身房的地都擦一遍。”说完这句就转身走人了,留下我自己一人在风中凌乱。

    这算不算体罚?

    我还在四处的找拖把,想他只让我擦一遍地,也不是多累的活路,再看看这干净的地面,其实很快就能解决。

    可是我找来找去的,就是没发现拖把的身影。

    难道现在的清洁工素质都这么高了?自带各种清洁工具,拖完地都自动把带走,可是她们来的时候挤公交车,身后背着一个拖把,司机就不怕她们变身?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思考着到底应该怎么办,要不然去问问罗傲然算了,他总不能让我用衣服擦地,还是说让我滚一圈就算是擦地了?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

    我刚打定主意去找罗傲然,结果刚起身就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抹布的东西,还提了一个天蓝色的塑料桶朝我走过来。

    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事实证明我这种极其的准。

    他把桶放在我面前,又把抹布扔了进去。然后冲着我温柔的一笑,看的我一愣。笑的这么温柔?

    “擦吧”

    嗯,我刚才一定是瞎了。

    他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好?怎么可能?

    我认命的把手伸进桶里,冰凉的水激的我一抖,这么凉,没人性!

    我把抹布沾湿,然后拿出来拧干。

    我蹲在地上拿着冰凉的抹布一点一点的擦这,每擦一块地方我就在心里默默的问候一下罗傲然的家庭成员,等我擦完健身房的时候,他祖宗八代都让我问候完了。

    等我擦完健身房的时候,我就已经直不起腰来了。

    还好屋里暖气开的够大,才擦完健身房我就已经是汗流浃背。我把羽绒服脱了下来,里面还有一件超级厚的卫衣。

    我擦了擦汗,后背已经快湿透了。热的我很烦死,有一种脱光了算的感觉。

    等到把训练室的时候,我已经蹲不下了,干脆跪在地上擦。

    还好训练室的地面是软的,跪上去不会很疼。我跪爬在地上一点点的挪动擦着,这个时候我的脸已经是火热火热的了,感觉后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黏糊糊的贴在后背上,特别的不舒服。

    这个时候眼前突然多了一件白色衬衫,我拿起来摸了摸,料子很舒服是纯棉的。我抬头去看扔给我衣服的罗傲然一脸冷漠的看着我,我对他抱之感谢地一笑。

    虽然说这个人看上去不咋样,但心眼还是挺好的。

    他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我转身去卫生间换下来。衣服很大,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很舒服,顿时感觉舒爽了许多。

    我把长宽的袖子挽了起来,很快的就把地擦完了。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跑步和擦地吗?”罗傲然还是冷着一张脸,像是首长训话一样的站在我面前。

    “因为。。”你有病。我当然不会说出来,但是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既然选择要做什么就得有做什么的样子,让你张一次教训你就知道下次应该穿什么衣服,该穿什么鞋”他暗沉的眸子像极了锐利的鹰眼,直直的盯着奔跑中的猎物。

    其实,如果他不跟我说,我还真的想不出来,他让我跑步和擦地是为了让我注意穿着。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如果他只是随口跟我说,我今天穿的衣服和鞋子不合适,我可能也只是随耳这么一听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用最现实的办法来告诉我,我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因为我再也不想经历那种难受的感觉,所以我就不会再犯错。

    “我这个人,挺信缘分的。我也是刚从部队里出来的。我觉得跟你挺投缘的,这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我本来只是来给他帮忙的,可是没想到第一个教的人是你。你愿意跟我学吗?”我第一次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那种真诚。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特别有意境的说了一句“我愿意”就真的像是求婚一样,满脸幸福的说了我愿意,并且神圣的伸出了我的右手。

    我明显的看到罗傲然身影一晃,原本偏黑的脸庞上竟然有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妈的,老子跟对象都没这么浪漫过”他娇羞的一笑,好像我在精神上强奸了他一样,搞得我老脸一红。

    等等,他刚才说的啥?对象?

    “你竟然有对象!”我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其实军人有对象也没什么,他这个样有对象也是应该,可是总是感觉不可能。他那么爱让人拖地,难道他对象是拖把?

    “这是什么口气,我有对象很奇怪吗?我怎么就不能有对象了”罗傲然一脸倔强的瞅着我,不满的扯着嗓子跟我吼。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吧,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人民解放军,全部的身心都应该投放在报效国家和建设社会主义新社会上,哪有功夫谈恋爱是不是”我发现我编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厉害了,还一套一套的,张口就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睁着眼睛说瞎话!

    罗傲然明显不买账,一脸不屑的问我“你没有对象?”

    “咱俩不是一个品种”

    “要不然你再把地拖一遍吧,你这个嘴得治治。”

    “好好好,咱俩是一个品种还不行?”

    “拖两遍”

    “你他妈。。我都承认咱俩一个品种了,为啥还不行”

    “拖三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