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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已经心如死灰了,也已经认清了这样的现实,从我踏上这条路开始我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条命也早晚是要断送的,早晚又有何妨呢。

    突然觉得身边的人好像散开了一样,原本我只能半跪倒在地一只手苦苦的支撑这,如今眼前原本把我团团围住的人都一一的散开了,只是徒留下我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后背的伤早就已经把衣服全都湿透了,流出来的血已经让我无力支撑这满是伤痕的身体,膝盖早就已经在这地上跪麻了,连站都已经是站不起来了,我只能艰难的用一只手支撑这地才不至于倒下去。

    身边的黑影一一的都散去了,刚才叫喊这的喧嚣也都好像是随风散去了。我抬眼望去,只能隐隐的看到一个人影向我走来,步伐那样的铿锵有力,那样沉着稳健的向着我走了过来。原本刚才那些打手现在都被放到在地,这小巷里又恢复到原来的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午夜的一场梦,现在都随风散了。

    我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微风吹过带有点点的凉意,背后的血也都已经干枯了,连疼痛的感觉都已经没有了。我被人打横抱了起来,我闻着那有些冷冽的香水味安静的像是个孩子似得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耳边只听得他喃喃道,“我带你回家。”

    还好,原来他还是兑现他承诺的,他没有骗我。

    等我在醒过来,已经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只是觉得后背疼的我差点又要晕过去一般。

    真的不知道我是撞了什么邪了,好像自从我大学毕业以来我人生的路就已经坎坷到了不行了,我前二十年的平静生活随着我大学的毕业就彻底告别了,此后的生活好像再也没有跟平静沾上点边,果然真的是一步走错此后就是步步错了。

    如果我当时没有抱着侥幸心理去找工作而是脚踏实地老老实实的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那我可能就不会被骗进传销,我要是不被骗进传销我就不会认识孙总还有学长,如果我不认识学长我就不会被他骗去洗黑钱,如果我不去学长的公司我就不会认识高晋!我也就不会帮他杀人,如果那些如果都是真的,那我现在就应该躺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看电脑又或者躺在家里看着电视吃西瓜,不管是哪一种都比我现在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的好。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我这辈子怎么就这么的坎坷呢。

    现在我才觉得,我此前二十年的安稳时光是为了我二十年后的翻云覆雨做准备的。我还真的应该感谢我自己强大的心里能力,不然我早就死翘翘了哪能快活到现在?

    我强挣扎这起身,这不是我家也不是余辰家,这是一个我根本就不熟悉的地方。我该不会被人绑架了吧,可是我依稀还能想起在我昏过去之前耳边听得有人说要带我回家还有那熟悉的味道还能让我依稀的嗅到。

    难道是他?

    我打量着四周,心里还在琢磨这自己到底是被绑架了还是真的被晋哥带回家了?如果我真的被晋哥带回家了,那小白呢,小白又去哪里了,我明明记得我还给顾景洋打过电话让他来救小白的,那顾景洋又去了哪里?那余辰呢,他有没有来救我?

    简直就是成堆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脑子带着脑仁嗡嗡的疼。我甩了甩脑袋,这都什么什么时候来还想着别人的死活,我自己的小命都快要搭上了,我怎么还有心思考虑别人,我这心软成病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白色的古门被人缓缓的推来,我向着门口望去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像自己想的那般。

    果然,晋哥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青花瓷碗小心翼翼的递到我的手旁。我看着碗里褐色的液体,辛苦的味道让我一阵皱眉,许久没有闻到这苦香苦香的中药味了。从小没吃过什么重要,偶尔感冒发烧也都是吃些西药的胶囊,长这么大吃过唯一一次的重要还是钟敏逼着我吃的,不过也确实有效,但那苦涩的味道我可不想再尝试一遍。

    我摇了摇头又把那碗药递了回去,不得不说高晋的手真的是特别的好看,不知道是不是混血的缘故他不是小麦色而是有些偏白,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不得不说,混血真的长得都特别好看,他这幅这样看起来不过比余辰年长几岁罢了,谁又会想到他竟已为人夫了。

    “听话,快喝了。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喝药啊?”晋哥又把那青花瓷的小碗重新塞回到我的手里,药是温的喝起来刚刚好,看来他早就煮好了等放凉了才来叫我。

    “我不喝,我又没病喝这个干什么。不过就是来寻仇的罢了,这次是我疏于防范了下次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盯这不过掌心大的小瓷碗,却不敢抬头看晋哥。其实我挺怕他问我这到底是谁干的,我不想告诉他是戚姐的哥哥,我宁愿吃了这个暗亏让他以为只是普通的寻仇。

    我也知道他这样的本事又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干的,他要是不知道又怎么会赶过来救我?只是心里有些不大痛快,他明明一直就安插眼线在我身边,那为何不能早些来救我?为何让我听到那些让我难受的话,还要让我受这些的苦,心里想这多少是有些不大痛快的。

    不想再去理他,只能狠狠地盯着捧在手心里的药碗,盯的眼睛都有些酸痛了也不想去看他的脸,赌气似得任由他怎么哄都再也不肯跟他说话。

    “你不喝也可以,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好吗?”他拍着头,把我揽在怀里。好像再哄一个得不到称心玩具的孩子。

    我别扭的把手里已经凉透了的药昂头一饮而尽,然后眼睛一闭重新倒回到床上继续装死,不愿意去跟他说话。

    只是我忘了后背还有伤,刚才堵着气往后躺下去,没想到碰到伤口,疼的我差点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