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轩酒楼。
一个装饰简朴,只有十余丈大小的房间中,坐着两男一女三人。
男的一老一少,那老者笑容和蔼,双目中满是慈祥。
至于那少年则容貌普通,只是带着一股磅礴的朝气,给人一种阳光之感。
而最后那位女子,却是美貌异常,冰肌玉骨,明眸皓齿,螓首蛾眉,胸前更是勾勒出一抹惊艳的弧度,令人只是粗略一瞥便口干舌燥,不能自已。
这女子,正是在那群公子哥中芳名盛传的美貌厨娘林雪梦,而那一老一少两名男子,则无疑是陈南与林叔了。
“小南,你真的决定了吗?”林雪梦皱眉道,目中有着担忧。
三人相依为命十余载,早已如同至亲一般,陈南想要修仙,她自然不会放心。
若是那些公子哥知道陈南与自己心中的仙子关系如此之近,恐怕定要百般讨好于他,断然不会再如往日那般歧视欺凌。
陈南听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但任谁都能看出其目中的坚定,
他不愿再浑浑噩噩度过这一生,不愿自己下半辈子只能做一个跑堂的店小二。
他想要为自己的一生去拼搏一次,哪怕希望渺茫。
“既然如此,我也便不再劝你了。”林叔听后微微摇头:“只是你如今才起步,着实有些太晚了些。”
为修仙筑下根基的黄金年龄,乃是**岁左右。
以陈南如今十六岁的年纪,的确是有些晚了,甚至可能终生修为不得寸进,止步凝气期。
但陈南听后,目光依旧坚定,并未有丝毫动摇。
他本就是如此,骨子里有一股倔强,一旦决定之事,便是拼尽全力也要做到。
陈南的性格,林叔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因此也并未再劝阻,只是道:“既然如此,你便拿着我的举荐信,去那三百里之外的寻南宗学习修仙之法吧,那里的长老与我有些交情,想来不会为难于你。”
“百里之外?”陈南听后不由面色大变:“天下何处不可修仙?为何不能就留在浩阳城?”
他毕竟是少年,一想到将要独自离家数百里,内心不禁微微一颤,更何况,他还想一雪今日之耻,击败宁森。
“浩阳城这等弹丸之地,又如何能成就真正的强者?”林叔微微摇头:“至于你想要击败那宁森之事,待得学成归来,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又何必急于一时?”
陈南听后,内心有些阴晴不定起来。
他虽渴望修仙求道,但一想到将要离开林叔与林雪梦独自一人前往数百里之外,还是忍不住地内心摇摆不定。
但只是片刻之后,他便狠狠一咬牙,坚定点头。
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的话,又如何能成为一介强者?他再不想如今日这般,被人欺凌却毫无还手之力。
林叔见状,也是微微一笑。
这笑容中,带着鼓励,带着担忧,更带着一抹沧桑。
正这时,林雪梦如同银铃般的声音却是陡然响起:“父亲,我也想去寻南宗。”
“什么?”林叔听后,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林雪梦此言,让他极为意外:“你一介女流之辈,又怎能修仙习武,打打杀杀?”
“自古女子修仙者不在少数,我又为何不能去?况且你说过,我可是……”说到此时,林雪梦兀的顿了顿,不再言语,但那林叔听后,面色开始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片刻之后,他才一声轻叹:“也罢也罢,人各有命,既然老天给你这样的天赋,那此事便是天意,你也跟着小南一起去吧。”
一瞬间,林叔仿佛苍老了许多,但在这苍老之余,似又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他知晓子女长大,终究是要出去拼搏闯荡一番,不然,又如何对得起这大好年华?
他有些感慨,有些追忆,从陈南两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不过至此之后,这锦轩酒楼,怕是要关门大吉咯,想起自己的厨艺,林叔实在没有将这饭店开下去的勇气。
翌日。
一辆马车,缓缓驶向远方,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和这马车交织在一起,汇成一副朝气蓬勃的春日景象。
更有丝丝阳光洒落,并不燥热,反而带着丝丝温暖。
陈南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再见了,浩阳城。
再见了,林叔。
林雪梦坐在他旁边,美丽的眸子亦是带着期待,带着好奇。
两人在有了记忆之后,都未曾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此时都不禁有些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雪梦姐。”马车之中传来陈南疑惑的声音:“你不是向来讨厌这些打打杀杀之事吗,为什么也要去寻南宗?”
林雪梦听后并不回答,只是美眸中露出一丝隐藏极深的笑意。
这个蠢货啊。
她可不想去什么寻南宗,不过把这宗字去掉,却就是她的目的了。
寻南……
……
宁家。
“少爷,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人的确前去往了寻南宗。”一位侍卫打扮的男子恭敬道
在他面前的宁森听后,不由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喃喃道:“陈南啊陈南,既然你如此找死,也便怪不得我了。”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去哪里不好,偏偏要去那寻南宗。”
他话音刚落,便毫不迟疑的转身,向着宁家的一座密室中走去。
“是谁?”才刚刚走到密室门口,其中便有一道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这声音中,带着一股恐怖的气势,更有一股极为强大的灵力,猛然爆发开来,令宁森听后,忍不住地面露恐惧之色。
此人,便是那处处将宁森压制,让他恨之入骨却毫无办法的宁家第一天才,宁牧。
这清冷声音才刚刚落下片刻,却不待宁森回答,陡然再度响起:“是宁森啊,何事?”
这语气很生硬,带着丝丝漠然。
若是常人敢对他如此态度,恐怕宁森定会勃然大怒,可面对此人时,他却只是面色微微一沉,道“听闻你将要前往寻南宗修仙,不知可否帮我一个忙?”
“说。”那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帮我杀一个人,此人同样来自浩阳城,名为……陈南。”
“若只是此事……可以。”宁牧淡然道,甚至根本不去问那陈南有何等修为。
因为无论此人有着何等修为,亦都无用。
他宁牧想杀之人,断然没有生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