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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刚才宁凡在这,双手还未伸直,便已接触地面,弯曲的双臂根本不足以止住身体,千钧一发之时,福灵心至,施展《补缺决》中记载的萃取篇,坚硬如铁的地面一触即溃,瞬间出现一个凹槽,一直等到足以双臂舒展伸直,这才停下。

    这一系列变故极快,马长老已经运转命元,准备凌厉一击取老者的性命。当尘埃落定,见到宁凡居然没死,显然他的惊讶更大,他可是清楚的很,那地上半米深的塌陷,他全力一击都并不能如此。

    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地面建成已经百年之久,有些地方不再夯实,只不过恰好就在宁凡身下。他如此安慰着自己。不管是杨家老祖,还是宁凡,修为都摆在那,不过是天赋玄士,他马长老,可是神通境一层!

    宁凡见着老者吐血倒地,可不敢有丝毫大意,先前老者命元脱体攻击,可就险些要了他的命。他吐出一口浊气,奔向老者,不管老者是装死想着伺机偷袭,还是真是重伤到爬不起来,宁凡根本不感兴趣,冲到身前,借着奔腾之势,一脚跺向老者胸口。

    “不!”

    “爹!”

    杨家人哀嚎,他们就要奋起救援,可身体却纹丝不动,再一看,炼药堂叶峰、和几个宁凡不认识的穿红袍的人,已经来到现场,也不见他们用什么动作,就让杨家众人动弹不得。

    这一脚,直接踩塌老者的胸膛,整个脚都陷入老者的胸口。老者哆嗦着吐出一口血沫,眼中神光消散,就此死去。

    宁凡从血泊的胸口中抽回脚,见鲜血顺着脚底低落,一时没想那么多,脚在老者那没有沾上血液的衣衫上蹭了蹭。

    这一幕,杨家人看到更是睚眦裂目,如果不是被叶峰等人压着不能动弹,此刻定要冲上去,哪怕是拼得一死,也要护得老祖宗身躯。

    叶峰带领的那几个红袍,面色也有些不自然,看向叶峰的眼神充满询问。叶峰之前也只不过听说宁凡砍去那杨家家主一条胳膊,哪里想到宁凡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那些杂役学徒看到这侮辱意味十足的动作,充满畏惧,不敢再直勾勾看向宁凡,生怕惹的他不快。庞统更是脸色煞白,宁凡那时候面无表情的一瞥,虽然身边有着很多人,但庞统知道,就是看他的。更让庞统心惊胆颤的是,宁凡居然这么受宠,一场打斗,居然出现三个堂主两个长老!

    那可是地位超然的炼药堂堂主叶峰、战立超群的执事堂堂主林辉、锱铢必纠的执法堂堂主郑传洲,那两位长老,同样是声名显赫。

    随着叶峰等人的到来,不要说杨家老祖已经死了,就算活着也掀不起风浪,庞统就算现在丢出烈元珠,也只能让他们麻烦一些,想要再伤到宁凡,简直痴心妄想。

    那边的马长老一看事不可为,也要偷偷溜走,但他穿着的红袍太过引眼,身份有那么特殊,他一动,在他移动道路上的人自然退让,哪里能像庞统那样轻松溜掉。

    宁凡之前并没有见过庞统,所以认不出来,但他还是记住了庞统的脸,并留心观察遇到他的人反应,终于,被他看到一个对着庞统谄媚的人,宁凡死死记住这名杂役学徒。

    “马君儒,你要去哪。”执法堂堂主似笑非笑的把视线投过去。

    “那个,禀告诸位堂主,”马君儒被执法堂堂主盯着,有如被蛇盯上的青蛙,冷汗瞬间湿了后背。“诸位堂主亲临,宁凡的性命自然无忧,就不需要我在这了。”

    “呵呵。”叶峰皮笑肉不笑,看着郑传洲平淡的问道:“郑堂主,谋害我炼药堂弟子是何刑法?”

    “自然是死刑。”郑传洲玩味的看着马君儒,冷冷的道:“死之前,还要在我执法堂里享受十三道酷刑,时间长短嘛,那就要看叶堂主你的心情了。”

    马君儒面无人色,踉跄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叶堂主开恩,求叶堂主开恩,我并没有想要谋害宁凡。”

    “你确实没有。”叶峰面色一转,冷厉道:“目睹有人寻衅、滋事,对象还是我炼药堂弟子,你身为长老,袖手旁观!”

    郑传洲轻飘飘的接过话音,只一句话就将马君儒打入地狱。“视为同伙。”

    顿了顿,郑传洲这才继续说道:“你肯定要说你为垂云宗做牛做马这么多年,确实,你为垂云宗出力不少。死罪嘛,叶堂主,免了如何?”

    “我相信郑堂主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叶峰老奸巨猾,并不直接答应。

    郑传洲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道:“念在你为垂云宗出生入死多年,今日便免去死刑和酷刑等一干惩罚,逐出垂云宗,可有异议?”

    马君儒看着郑传洲凛冽的眼神,哪里能说出那有异议三个字,他低下头,一双眼神中,充满了对宁凡的恨!艰难蠕动喉结,说出那宛若千斤重的两个字:“没有!”

    “宁凡,你觉得呢。”叶峰不去看马君儒的反应,反而问着宁凡。

    宁凡没想到只是袖手旁观,就会落得这么大的惩罚,只不过他不是菩萨心肠,也记得当初这马君儒指使弟子要杀天童的事,也就没了求情的心思。“没有。”

    叶峰这才对郑传洲点点头,郑传洲见叶峰这么在乎宁凡,不由高看他一眼,想着以后不妨给他些方便。于是有执法堂弟子上前,监督着马君儒的离开。

    就在众人要散去的时候,郑传洲清了清嗓子,知晓他还有话说,众人自然不敢离去。“四方城杨家,先是杨家小辈无故寻衅宁凡,落败后兵器并未伤及性命,只是收缴兵器作为责罚,但杨家狼子野心,不知悔改,身为家主的杨铁成,居然花言巧语蒙蔽我垂云宗弟子,颠倒是非,与宁凡落败后,居然一而再再而三,请出上代家主,意图杀死宁凡。”

    “今日上代家主已被就地格杀,杨铁成在内一干人等,也被擒获。我垂云宗不可犯!我执法堂将尽数出动,铲除杨家,并会让四方城城主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敢犯我垂云宗者,灭族!”

    垂云宗的杂役学徒和外院弟子,大多数是那血气方刚的少年,很容易就被郑传洲调动起情绪,他们一齐发出巨大的声响附和道:“敢犯我垂云宗者,灭族!”

    声势浩大,传遍垂云宗的每个角落。

    宁凡身处声音发源地,看着周围激动的弟子,有些不习惯他们的叫嚣。灭族这一词,说起来确实有威势,但很有威势的字面之后,是那惨无人道的血腥啊。他们先前还是看着宁凡踩塌胸膛,看着鲜血四溢面色发白、干呕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