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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坐着的淑惠长公主看着女儿呆呆地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的, 还以为她是害怕了。连忙上前将其搂在怀中,期间还不忘用一双带火的凤眸瞪了丈夫一眼。武将就是不会说话,婉转一点不行啊。

    “阿皎别怕。你三哥虽然不和你在一同上课,但都在一宫之内, 很近的。你有什么事就过去找他, 实在不行, 就去找你皇舅舅,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另外, 张大人豁达大度,性情和蔼, 又学识渊博,讲课也幽默风趣, 你会喜欢他的课的。”淑惠长公主温柔地讲解着。

    沈皎一听便知道阿娘误会了,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害怕, 刚才只是惊讶而已。沈皎相信经过三公主的事情后, 应该不会有人再这么大胆敢来欺负自己。至于上课,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沈皎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个乖孩子, 应该没有老师讨厌乖学生吧。

    “阿娘, 我没有害怕。你别担心, 不会有人欺负我的。”沈皎用自己充满信心的眼睛看向给淑惠长公主, 希望阿娘明白, 自己真的不害怕。

    沈皎话音刚落, 便听到下人回禀世子和三少爷到了。随后便看到沈长冀带着沈长映一起走进来行礼道:“给父亲母亲请安。”沈皎赶紧从淑惠长公主怀中出来,站在一旁,侧身避礼。待沈邦靖叫起,沈皎连忙行了个蹲礼:“大哥,三哥。”

    沈长冀亲手将妹妹扶起,看着面前娇弱可怜的女孩,小小的一团儿,让人打心里怜爱。可根据宫中的传闻,阿皎过几日便要去崇文馆那儿上课,一想起崇文馆中的明争暗斗,再看看妹妹这么孱弱单纯的模样,沈长冀心中实在放心不下。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真的只是个传闻。正当他想开口询问时,耳边就已经响起父亲打破自己最后希望的话。

    “你妹妹过两日便要到崇文馆中上课,你们两个将崇文馆中的事情好好地和阿皎说说。特别是长映。”沈邦靖吩咐完后,便坐在上首,同淑惠长公主一同不再说话了。

    当自己听说的传闻被父亲证实后,年长的沈邦靖还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不将情绪外漏,除了下方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此时的焦操和不安,脸上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可沈长映年龄尚小,还不能很好地掩盖自己的情绪,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担忧的表情。今日放学时,看到宫人在偏殿清扫,里面的摆饰全都换了一遍,布置得清新淡雅,不像男子所用。崇文馆的学生自然好奇。要知道,在崇文馆中,就算是皇子除了个别老师不同外,在其它方面也没有特殊待遇。今日看到宫人将偏殿的布置如此周详,自然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崇文馆中的皇子,以七皇子居长,年仅十三岁,正是好奇心最浓的时候。看着在崇文馆忙里忙外,进进出出地宫人,终是耐不住心思,让人叫过来一个内监问道:“这是在谁吩咐打扫的?以后干什么用的?”

    “回殿下的话,奴才们是奉圣命来打扫的。皇上有旨,命元嘉郡主几日后在崇文馆偏殿由张大人单独教授。另外,还传来口谕,让奴才们偏殿布置得好些,适宜元嘉郡主的身体。所以,这才忙碌了些。”

    就这样,内监的话在崇文馆中疯狂地传开,自然也同样传到了沈长映的耳中。他一直以为这是个谣传,毕竟崇文馆自建朝来还没有女子来这学习过。如今,听到来自父亲的证实,心中有些慌了。妹妹还没来,便在馆中出了名,今天下午,崇文馆中的所有皇子和各个高门子弟便开始向自己打探各种妹妹的消息,可以想象,等到妹妹真的进了崇文馆,各路的试探,监视一样也少不了。沈长映觉得以妹妹的年龄和身体,实在是应付不了这些事情。

    但事实摆在这里,又不能改变,沈长映便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尽量将崇文馆中的派系,分类,人物关系一一告诉阿皎,不至于以后轻易着了别人的算计。

    “崇文馆属于外宫,自□□建国起便存在,如今已有一百多年。其中藏书……”沈长映向沈皎讲述着崇文馆的历史和建造,沈皎听得津津有味,兴致盎然。等沈长映讲完后,沈皎赶紧端着一杯茶,送到自家三哥手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显然是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沈长映却换了方向,便开始普及崇文馆中的错综复杂人物关系了。

    她在江南静养时,不宜外出,只能靠书本打发时间。后来皇舅舅就派人送来了颜真卿的字帖,和各种启蒙书籍。随行而来的还有女官阿碧。

    阿碧本名孙碧,是翰林院编修之女。不只擅长打理诸多锁事,还通晓诗书。因其是家中长女,曾教过几个弟妹读书,所以对幼童所学书籍颇为精通,沈皎在这之前,都是跟着她学习。

    再加上她前世生活在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对一些知识有着不同的见解,这些见解结合扎实的基础知识,往往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张博钧听着沈皎的回答,心中暗自点头,这位郡主与平常女孩不同,也许自己按照圣意收她为徒,会是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待到中午,沈皎才完成了张博钧对于她的考评。

    “郡主以前学习的功课都很不错,不需再重新来过。待用完膳,从下午开始,我会为郡主讲解急就章。”张博钧安排完下午的课程,便起身离去。

    沈皎起身恭送,看着张博钧背影渐行渐远,想起早上胡公公传来的话,便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去紫宸宫。”

    “回禀郡主,刚刚宫人已将小辇抬至崇文馆外。”

    沈皎听到侍女的回禀心中松了一口气,从崇文馆到紫宸宫要步行两刻钟的时间,以自己这病弱的身体和两只小短腿,从这走到紫宸宫,再走回来绝对会被折腾病。一想到那喝了三年的苦药,沈皎的内心真的想哭着拒绝,她想和这些药再也不相见。

    显然天和帝十分清楚外甥女的身体情况,才会赐下这小辇来。为沈皎打造的铜辇车礼制上同公主相同,在內宫可以通行至各大宫殿的宫墙外,在外宫却只能行至崇文馆门口。

    崇文馆位于大齐皇宫的最外围,每个来崇文馆上学的世家子弟都乘马车至崇文馆偏门下车,再步行至讲堂正殿上课。正门除了有规制的辇车外都不可在此停靠,所以一般在崇文馆正门下车的都是皇子,如今又多了个沈皎。

    从崇文馆往里去,便是大齐的内阁等朝中大臣的办公区。外宫和內宫从皇上居住的紫宸宫分开,在外宫行走的皇亲贵族和朝中大臣,除皇太子这个储君外,任何人若无皇上恩典,都不得乘车骑马。所以,今日沈皎能从从崇文馆乘小辇到紫宸宫,在别人看来,绝对是一份旁人无法迄及的圣宠和荣耀,可是在她自己看来,不过是长辈的体谅和关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