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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陷害

    “王爷王妃,阮良人只怕要流产了。”府医还是上次的府医,今天恰好又是他当值。

    “怎么回事?”祁颢上前坐在了斐琬缃旁边。

    阮良人身边侍候的大丫头铃音跪在地上,满脸担忧地禀报:“回禀王爷王妃,我家良人今日傍晚用了府医房送过来的安胎药,喝了一半便流血了。”

    “按道理说,良人的安胎药是府医房专人看守而熬制的,怎么会出事?”傅侧妃看着府医说道。

    “那碗药还在吗?拿过来让府医验验吧。”陈美人像是想起什么,然后让婢女端过来让府医验验。

    “是。”

    铃音端了过来,府医验过之后才说道:“王爷王妃,奴才验到药里面放了十足十的天花粉,零陵香,蚕子布,浣花草等而煲成的堕胎药,药力猛劲,怪不得良人一直血流不止。”

    “给本王去查!看谁这么大胆。”祁颢脸上正容亢色地扫了下面众人一圈。

    众人神态自若,大多数都是看热闹,不过陈美人心里倒是直打鼓,脸上强忍不安,双眼垂下看着手中的茶杯。

    “回禀王爷王妃,今日的药是府医房里的阿安看火的,奴才已经把他带来了。”余管家办事周到,不一会儿就把人带到暨荣院里来。

    阿安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跪在地上求饶:“给王爷王妃请安,奴才今日就和往常一样,把师傅配的药煲好便送过来了。”

    良庶妃用金丝攒牡丹绫帕擦了擦嘴,刚刚吃完点心在嘴角沾上了酥皮,才缓缓开口:“中途有谁来过寻你或者碰过药案?”

    “有……不过……。”阿安说着把目光投向了上座始终沉默的斐琬缃。

    “说啊,你看哪里呢?”陈美人声音都不由自主高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长元院的打杂丫头素儿与奴才交好,平日里碰头也说上两句话,今日她来寻奴才,奴才也没有多想,谁知今晚良人主子喝了奴才熬的药就流产了……”阿安可能是害怕,说话磕磕巴巴的。

    “按道理说,院子里的打杂丫头也没有近身侍候的机会,王爷可要查清楚,毕竟是王妃院里的人,如果外头人不知道乱传,说王妃的不是就不好了。”傅侧妃善意地说道。

    “素儿带来了吗?”祁颢把眼神投向站在门口的余管家。

    余管家点点头,就有两个内侍架着素儿拖了进来。

    “素儿,今日你去药坊作甚。”佩嬷嬷看着她,心里却觉得今日这事好似冲着王妃来的,真不让人安心。

    “嬷嬷,您明知故问,不是帮王妃做事吗?”素儿双目流着泪,狠狠地盯着斐琬缃。

    “放肆!谁让你在这里胡搅蛮缠的,冤枉王妃清白!”佩嬷嬷声音带着怒,都想上前抽素儿了。

    “王妃一直都在偷偷喝避子药,她的药渣嬷嬷您都是给了怡初姐姐去埋,今日您给了一包药粉给奴婢,让奴婢去下药,这不,事成被人揭发恼羞成怒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屋里的人心里都炸了锅。

    “王妃一直都在喝坐胎药,心心念念早已怀上孩子,怎会喝避子药?你有什么证据?”佩嬷嬷教书多年,这种泼脏水真的让人心累,偏偏王妃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喝着茶水,品着点心。

    “嬷嬷,什么事情真正摆上台面来说就等于把最后一层遮羞布掀开了,您让怡初姐姐埋的药,有一日姐姐偷懒,便把装着药的油纸包给了奴婢去埋,奴婢翻开来觉得不妥,去问过外面的大夫,大夫说这是避子药呢,不信,李大夫,你瞧瞧这油纸包里面有什么药。”素儿一副自信的样子,好像在说什么事实。

    李春腾取过药包,又仔细闻看,点点头说道:“王爷,的确是避子药。”

    祁颢声音里带着温怒:“你们先出去,王妃留下。”

    “是。”

    众人就算想看热闹,也不敢忤逆王爷,低着头好奇地出去了。

    “你有没有喝过。”

    “我斐琬缃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王爷不信妾身吗?觉得妾身因为嫉妒而去害阮良人的孩子?”斐琬缃诧异地看着身边坐着的丈夫,眼睛里都泛红了。

    “本王相信你没有害她,本王问你有没有喝避子药。”祁颢与斐琬缃的眼神对视上,眼里似乎抑制点什么东西。

    “没有……”斐琬缃刚想起身,发现身上软绵绵,头昏眼花,天翻地覆般撑不住倒在地上了。

    祁颢本来在怄气,回头一看斐琬缃晕倒,赶紧把她抱起,大声呼叫:“快!余管家,把府医正传来!”

    “都是本王不好,缃娘醒醒。”祁颢紧张到要死,赶紧抱了她放到了屏风后面的梨花木兰绣阔榻上。

    外面的女人似乎炸了锅,议论纷纷。

    过了一会儿,斐琬缃才缓缓醒来,发现众人都在堂内鸦雀无声地坐着,祁颢在床边上侯着她,长着两条白胡子的府医正也站在床榻边上与药童轻声谈着话。

    “别动。”祁颢轻声说道,才缓缓扶着斐琬缃起身。

    “怎么回事?王爷,妾身怎么会晕倒?”斐琬缃摸着头,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浑身难受。

    “恭喜王妃,您有孕了,已经两个月了,只是气血不足加上气火攻心才会晕倒,回头老夫给王妃开上安胎药,喝上几次好好养着就稳妥了。”慈祥的府医正笑眯眯地恭贺她。

    “恭喜王妃。”众人纷纷过来给她贺喜,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脸上还得摆出笑容心里也难受。

    佩嬷嬷给祁颢行了一礼,才道:“王爷,这下可以证明王妃清白了,如果王妃喝避子药,怎么会有孕?奴婢一直给王妃熬的是坐胎药,只不过为什么会让人有机可乘,这还得王爷派人去查,还王妃清白。”

    “本王知道,云叔,还得麻烦您去给阮氏看看身子。”被祁颢称为云叔的云德是崔皇贵妃在宫里的人,他在宫中多年,医术高明,不过一直做的是副院判,一生无子无女,出宫后便进了王府坐镇,祁颢承诺给云德养老送终,敬重他又救过祁颢多次,称他一声云叔也不为过。

    “哎呦,说什么客套话,那个新来的小兔崽子如此胡来,还得老夫去一趟了。”云叔踱着步子过了旁边的养浦堂。